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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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上人来看我的坟头草》
  作者:长烟
  文案:
  诈死后,听说心上人天天去我坟前哭
  慕容衍“死”了,他手下跟他说,他心上人天天去他坟前哭。
  他一激动,偷偷去看,结果发现心上人根本没哭,就是安安静静在坟前站着。
  他心里委屈,易了容去试探心上人。
  慕容衍:你天天来看他,是不是想他了?
  心上人:我来看看他坟头草长多高了。
  慕容衍:……
  慕容衍(攻)x顾琅(受)
  太子攻x护卫受
  副cp:屈封云x阮念
  *大概是个沙雕甜文
  微博@长烟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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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他来看你的坟
  慕容衍死了,是遭仇家暗算,重伤而亡的。
  这是山河赌坊的二当家孙放说的。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在他们大当家慕容衍的灵堂前烧着纸钱,痛哭不已。
  那时,顾琅穿着一身黑色窄袖护卫服,身形修长,站在慕容衍的棺木前,看着一脸惨白躺在棺材里的人,不发一言。
  良久,他抬手去探棺内人的鼻息。
  已无气息。
  孙放仍在失声痛哭,却见顾琅骤然转身,越过哭闹的灵堂,径自离去。
  没哭啊?孙放颇有些失望,这可怎么跟大当家交代?
  他们大当家缠着顾护卫许久了,从顾琅护卫宫城,到如今护卫东宫,已一年有余。可顾护卫铁石心肠,数十月如一日,冷漠无情。
  孙放叹了叹气。继续扯着嗓子哭。
  *
  三日后,装模作样去祭拜慕容衍的孙放,在坟前见到了顾琅。
  顾琅仍旧没有说话,见孙放来了,向他微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而后便离开了。
  孙放激动万分---大当家的,顾护卫没放鞭炮,还来看你的坟了!
  慕容衍装死前,孙放违心地跟他说,顾护卫肯定要伤心死了。
  慕容衍捂着腹部的伤口,自嘲般笑道,他怕是要放鞭炮庆祝一下。
  如今,鞭炮没响,人还追到坟头来了,孙放一拍大腿,差点把慕容衍的坟刨了。
  后来,孙放又在坟前见过顾琅几次。于是,一个月后,死而复生的慕容衍养好伤,偷偷回到山河赌坊时,便听孙放激动道,顾琅日日去他坟前哭。
  慕容衍站在池边,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洒着鱼饵,闻言手一抖,差点把鱼饵打翻了。
  “不可能,”他看着池里的鱼道,“他是什么性子,莫说哭,就是红眼我都未曾见过。”
  孙放:“真的,他哭得可伤心了,人都哭瘦一大圈了。”
  慕容衍还是不信,他想象不出顾琅落泪的模样。
  可他还是忍不住偷偷去看了。
  他真在自己坟前见到了顾琅。
  那人好像真的瘦了,衣下的腰身更窄了。
  但没哭。
  他安安静静地看着慕容衍的坟头,面无表情。
  孙放这混账东西,慕容衍愤愤地想,真该把他的嘴给缝上!
  他正在心里骂着孙放,却见顾琅忽然蹲下/身,抬手去拔他坟头的草。
  慕容衍:“……”
  为何要拔草?
  顾琅拔了几根,又不拔了,一声不吭地走了。
  慕容衍从暗处走出来,站到顾琅方才站的地方。
  一个坟有什么好看的?他想,埋的又不是我。
  当晚,孙放跪在鱼池边,吹着冷风。和鱼看了一夜的月亮。
  *
  顾琅被调入东宫一个多月了。
  他本是负责守卫宫墙的,但听说东宫护卫不足,又调入了一批人,而他便是其中之一。
  可来东宫这么多天了,他一次都没见过太子。
  听守夜的吴六说,太子沉迷修仙问道,日日将自己关在寝殿中,甚少出门。他来东宫一年了,也没见过太子几次。
  太子一心修仙倒是满朝皆知的事。若非大延皇帝膝下公主成群,却只生了这一个儿子,怕也轮不上他当太子。
  如今,皇帝病重,太子不问政事,朝堂之上大事小事几乎皆由丞相处置。
  “过几日是中元节,往年太子都会去太庙祭拜,到时或许就能见到了。”吴六眉飞色舞道,“太子长得可好看了,那叫什么来着……哦哦,玉树临风,丰神俊朗,朗朗乾坤……”
  顾琅:“……”
  太子好不好看,顾琅不知道,也没什么兴趣。他只是忽然想起了城外的那个坟头。
  中元节?他想,不知那人会不会诈尸。
  第2章 他跟我闹脾气
  顾琅对中元节的记忆,是小时候母亲抱着他躲在被窝里,说中元之日,黄泉路开,死去的人会离开地府,回到人间。而他们的亲人,会在这天点一盏河灯,为亡魂照亮归家之路。
  顾琅曾点过六年的河灯,可他的父母一次也没回来看过他。
  他想,大概是顾府早已破败荒废,父母无家可归,便是点再多的河灯也没有用了。
  那山河赌坊算不算慕容衍的家?
  顾琅不知道。他其实并不了解慕容衍,只知道那人是山河赌坊的大当家,人前恣意洒脱,实则一肚子坏水。当初他深夜翻过宫墙,被当值的顾琅发现,两人打了一架,从宫城打到街口,吓得路过的更夫以为撞鬼了。
  慕容衍打累了就想跑,被顾琅追了一路,最后堵在了昏暗的街角。
  慕容衍一边喘还一边笑,说宫墙的护卫何时武功这般好了?
  顾琅眉头一皱,问道:“你是何人?”
  慕容衍大大方方道:“江洋大盗。”
  他说,他偷偷潜入皇宫,是为了盗夜明珠,还说顾琅如果肯放了他,那夜明珠卖的钱可以分他一半。
  顾琅不言不语,握着刀一步步靠近,却忽然听见身后“哐当”一声响。
  他转头一看,又是那个更夫。
  夜半昏暗,更夫先前被吓了一跳,现下又骤然看见两个黑压压的人影,心头又是一震,吓得梆子都掉了,失声喊道:“鬼啊!”
  顾琅刚要开口,慕容衍忽然对那更夫道:“不是鬼,我们是雌雄大盗。”
  顾琅:“……”
  更夫战战兢兢,“雌……雌雄大盗?”
  慕容衍:“不错,但我夫人跟我闹脾气了,要杀我。”
  顾琅脸色一沉,提刀就砍了过去。
  “你看,又生气了。”慕容衍一边躲一边继续鬼扯,“你快走吧,别伤着你了……哎,夫人,小心点,别动了胎气……”
  顾琅手一抖,一刀砍偏了,慕容衍反身一掌,趁顾琅躲避之际,他转身就跑。
  那更夫也急急忙忙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对慕容衍喊道:“有身孕了脾性都大,我媳妇儿当年也是,一句话说不好就跟我急,可难伺候了……你要多让着她……”
  顾琅一刀砍碎了街墙。
  *
  七月十五那日,顾琅拿着一个河灯去了山河赌坊,不声不响地塞给了孙放。
  孙放一头雾水,“河灯?我从来不放河灯的啊。”
  顾琅沉默了一会儿,道:“今日是十五。”
  孙放:“我知道啊,鬼节嘛。顾护卫,你今晚切记要早点睡,别让孤魂野鬼给拖走了。”
  顾琅:“……”
  太庙里,正在焚香祭拜的太子忽然打了个喷嚏。
  丞相徐之严关切道:“太子殿下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