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他人的嫁衣
  刘河西前半辈子畏畏缩缩,但是在尘世间待久了自然也有了牵挂,为了能逃脱束缚他甚至能够敢于去对抗那位存在。现在的他可谓是在刀剑上行走,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机会。
  尽管这封突然出现的信疑点重重,但是刘河西还是毅然决然的相信了信上面的内容,进而有了接下来的行动。
  密信上的内容倒是写的很真切,刘河西一看就知道不是人胡诌而来,只是其中的一点让刘河西微微感到诧异,那便是信中专门嘱咐,到了青楼之后,宁文卿要点几位兔儿爷来玩,且兔儿爷的身份也有限制...
  宁文卿被带到了青楼之后,由于菊花还没有缓过来,便只点了一人来发泄自己的**,这也就有了夫子推门而入看见的画面。
  没想到师徒经历这么久后再次相见会是这样一个画面,不仅是夫子,宁文卿也是吓得说不出话来。
  本在关键时刻的宁文卿浑身一个哆嗦,萎了。如遭雷劈的他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结果发现周围异样之后,宁文卿算是彻底认清了现实。
  “夫子,我...”宁文卿尝试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可是半天都没有憋出一个字来。
  看着赤果着身子的宁文卿,夫子气不打一处来,年事已高的他要不是境界高深,估计要被气过去。
  宁文卿心中深知,要是夫子对他大声训斥或者是打板子,遭受点苦,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但是现在这种,沉默不言,才是最恐怖的,因为跟着夫子这么久,除了以前的那个件事,夫子再也没有过如此的表现。
  半晌之后,夫子终于出声打破了沉默,“先把衣服穿上,随我离开这里。”
  宁文卿应了一声后,便耷拉着个脑袋,开始默默穿起来了衣服。欲望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可以控制的,按理说这种事情本不应该发生在宁文卿的身上,只是可惜他坠入了心魔之中,与单纯的欲望完全不相同。
  例如现在宁文卿已经清醒过来了,他脑子懵懵的,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些什么事情。
  师徒二人在宁文卿穿好衣服背上书箱之后,一前一后离开了青楼。
  临走时,夫子问道:“付了钱了吗?”
  听闻此话的宁文卿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将钱付过了。夫子还是这般,无论如何都要讲究规矩。为了不讲自己将典籍给换出去这件事给暴露出来,宁文卿只字未提关于刘河西的事情,这也倒是为刘河西省去了不少的麻烦。只可惜的是,宁文卿并不知道夫子早已见过那本被他换出去的典籍,也是因为那本典籍才放走了妖族。
  两人来到了青楼外,此时除了身后那栋灯火通明的建筑物,街道周围都已经被月色所吞噬。
  夫子独自一人在前,将手背在身后的他在黑暗之中显得那么落寞,像极了一个失意人。
  宁文卿见此心里很不是滋味,从小到大,夫子便是除父母之外对他最好的那个人了,可以说不仅是传道受业解惑,其他事情也一件没落。
  鼻子微酸的宁文卿小跑着来到了夫子的身边,开口道:“夫子,弟子知错了。”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但是对宁文卿感到失望的夫子并不打算就此一笔带过,他没有理会宁文卿的话,而是自顾着问道:“你走的时候带的那些典籍可否有丢失?”
  宁文卿有些呆滞,不知道夫子突然问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要是老实承认的话肯定会遭受到更重的惩罚,这一刻,宁文卿犹豫了。
  好在夫子的这个问题更像是随口一问,并不急着宁文卿的回答,只是宁文卿没有注意到的是,夫子脸色在宁文卿犹豫的时候变得更差了。很多时候,一个人的踌躇和犹豫就能够说明问题了。
  果不其然,宁文卿为了避免遭受更大的责罚,选择了刻意隐瞒,“都未曾有过丢失,弟子都保管的好好的。”
  夫子点点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还曾记得临走时我给你说的话?”
  宁文卿略微回想一二,回答道:“读书不在于读多少,只要将这几本书给读透彻,便能够有大学问。”
  一字不差,可又差了太多。夫子至此便未开口说话,只是带着宁文卿漫步于月色里的柴桑城。
  对于宁文卿,夫子心中更多的是愧疚,这其中包含的不仅仅是宁文卿因为他变成了这副模样,这份对于宁文卿的愧疚要源于他收宁文卿为徒的那一刻起。
  正如叶连城心中想的那般,觉得宁文卿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主角模子,虽然身怀大气运和宝物,但总觉得差些什么东西。
  儒家选中宁文卿也只是看重了他身上的气运罢了,宁文卿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出生于山野人家的孩子罢了,要不是拥有如此多的气运,他多半要在深山之中过完这一辈子。
  这次表面上是前方儒家学宫求学,实际上则是去给别人做嫁衣,这一去,怕是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儒家之中的一些人为了采摘这一枚果子,可谓是费劲了心思,为了欺瞒天道,不惜付出巨大的代价改造宁文卿的家乡,将其升为一方小洞天,并派出夫子前往其中驻扎,只为确保这一切万无一失。
  宁文卿到了儒家学宫之后便会遇见那位的子嗣,而他身上的一切都是为那位的子嗣而准备的。
  待到失去一切之后,宁文卿则会彻底沦为一个普通人,所以夫子教导宁文卿的初衷便是让宁文卿当一个读书人,一个真正潜心于学问的读书人。
  这也导致宁文卿离开家乡之后,对于外面的世界知之甚少,根本不知道有修行者、妖兽这些的存在,一直认为那些只不过是小说绘本上面的东西。
  对于这次变故,夫子内心深处除了对宁文卿的愧疚,还有一丝窃喜,说不定这样宁文卿就能够按照他的意愿,一直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