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胎就是要把成形的孩子，在子|宫里绞碎夹烂，这是逼我作孽呀！”妇科医生说完，又提醒道，“赶紧通知家属，签字该干嘛干嘛。”
  “不要喊我妈过来，除了这点，大夫我都听您的，做，做手术……”吴茸被碎胎吓惨了，钳刮听起来就很疼，“大夫我怕疼，下手轻点儿……”
  妇科医生看了看旁边的女孩，林舞看着比吴茸瘦弱，意志力却强太多了：“放心吧，就算你不怕疼，我也不会下狠手，再说还打麻药呢。”
  一听要麻药，吴茸又慌了：“打，打麻药……会不会影响智力？我将来还要考研究生呢。”
  都什么时候了，吴茸还想着考研，林舞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妇科医生也彻底被吴茸惹毛了：“就你上大学考研究生要脑子？街边摆摊贴膜的就不需要脑子？别以为多受了几年教育，就把自己当成了祖国的花朵，社会主义的某某接班人！”
  吴茸被吼住了，终于闭嘴了，像是问完了十万个为什么。
  林舞被妇科医生圈粉了，这波怼得吴茸，那叫一个漂亮！
  “咳咳，你聪明绝顶的脑袋，是长在上半身的最顶端。”林舞提醒完吴茸，准备离开诊室。
  其实，打点麻药，睡个小觉，肚子就算开个刀，离脑袋也远着呢！
  刚好，诊室门敲响，林舞开了门，看到一个一米九的高个男子，身体结实而有力，像是一名体育生。
  门外，不远处。
  容耀站在走廊，俊脸波澜不惊，只给林舞一个眼色。
  林舞不知道容耀怎么办到的，但是她明白了这就是电话死打不接的赵倜，吴茸一直试图联系的男朋友。
  “阿倜……”吴茸望向门口，眼睛亮了起来。
  “小茸，做了吧。”高个男子进来，海拔比所有人都高，来了就表了态度，他不要孩子。
  吴茸眼里的光芒，一点一点消失，完全暗了下去：“这是我们的……”
  “医生，我签字。”高个男子没理吴茸，说话非常干脆，像是断头台的刽子手，一刀就想斩断所有。
  “算了，签吧。”吴茸表示理解他，也放过自己，毕竟都是学生，这孩子不能留的……
  然而，在签字的那一刻，高个男子的神色不对劲，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医生，这些档案会保留么？”
  “永久保留。”妇科医生回答。
  这些不是普通的文件，医疗文件具有法律效力，医院方面永久存档保留。
  林舞也知道这事，爷爷说过自家医院里，不论人物大小，病情轻重，档案都会保存下来，积累了很多名人的病例，包括容权的老病历。
  赵倜听到医生的回答，兴许是害怕留下“罪证”，粗大的手掌，握着签字笔，微微抖了抖，最终没有落下来：“小茸，我不能……我就要成为省级运动员，还是让你家人来吧……万一，这孩子不是我的……呵呵，凭什么要我背锅……”
  听到最后两句，他泯灭了所有，女方再有期待，就是傻出了天际！
  吴茸不出声了，任凭眼泪清醒的流下，不可置信，不可理解，更多的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