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皇室准媳
  他呵斥的声音很大,然而已经无济于事,这番令人震惊的事传入众人耳中,赫然引起各种反应。
  成德皇帝亦眯起了眼,脸上陡然多了一抹怒气。
  福宁长公主与朝臣们既惊又气。
  “什么?这小姑娘被妹妹害得不能生育了?”
  “姐妹之间,有什么不可以好好谈的,何至于此!”
  “这哪里是姐妹,分明是仇敌呀!”
  李享见好就收,缩回了头,对凤钦态度诚恳的道了一句歉,“对不住凤大人,我还以为这事人尽皆知呢,是我不该提及。”
  就算昱儿不对,但他也绝不容许那凤家大姑娘踩着他李享的儿子扬名立万!
  至于凤钦……呵呵,他而今开始有些好奇凤家的后宅当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隔着人群,凤清歌依旧能看到凤钦不算愉快的神色。拜重生所赐,她的耳力远胜于从前,故而对亭子里面的言语来往听的一清二楚。
  这位驸马李享,看似没有棱角,是个老好人,实际上相当敏锐了,仅仅凭借着些许传言和自己今日与凤钦的态度,便能说出这一系列反击的话。
  临了了,还能轻飘飘的把自己摘出去。
  是个人才!
  她会心地莞尔一笑,并没有因为李享的反击而生气。相反的,她还要感谢他呢。
  她和凤钦之间迟早有一场不死不休的争斗,早点让人窥见一二,不是什么坏事。
  父亲未必就没有拥垒者,这其中要是有那么一两个人怀疑自己的身份,进而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凤钦的女儿,她也可以更深地了解父亲的事迹了。
  王建猜出了她的心思,心底微微摇头。
  在他看来,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行为属实不大稳妥。
  卫无忌见她眼眸中带着淡淡笑意,桃花眼里掠过讶色,回想起上次在翰墨轩上,她丝毫不加避讳的说自己与妹妹及父母有些恩怨,当时还以为她是因为落水一事……
  看来,并非如此简单。
  卫无忌轻摇折扇,探究的眼神在他父女二人身上若有若无地扫了几遍,余光将极个别人的异样神色收归眼底,目光最后落在祖父身上。
  这事,他老人家指不定知道些什么。
  像卫无忌一样,生出好奇心思的人不在少数。
  “……”凤钦被这些探究的眼神盯得心烦意乱,偏偏李享跟个泥鳅似的,说完就道了歉,当着圣上的面,他堂堂右相抓住错处不放,岂不是显得他小肚鸡肠,毫无度量。
  成德皇帝冷哼一声,自是没有错过这个光明正大地为自己徒弟出头的机会。
  “凤爱卿,你这个父亲就是这般当的?偶有打闹,似你这般轻飘飘地形容,看来即便是闹出人命,在爱卿的眼里也不过是小矛盾了!”
  该死!凤钦在心里将李享父子凌迟了数遍,又暗暗深呼吸一口气,稍微组织了一番语言,先是重重叹气,而后回道。
  “圣上明鉴,长女清歌落水乃是自己失足,非清韵所为。她身子受损,臣这个做父亲的比任何人都要心痛,然事已至此,唯有遍寻名医为之医治才是最要紧的。
  “只是这孩子主意太正,您一降下恩旨,她就不顾身体安危,一门心思往国子监扑。臣看着心疼,也想把她关在家里,好好看病,又不好拘了她。”
  “至于李大人说的那些话……”凤钦苦笑,“市井传言向来三分真,七分假,大都是旁人胡编乱造的,有人对我凤家后宅之事感兴趣不是一天两天了,想要借此来抹黑臣与两个女儿,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三言两语,就将部分人的怀疑与窥视之意打消了七七八八,所剩无几。
  李享眼中闪过一道讥讽,却不再揪着不放。他一个正四品的正奉大夫,虽有上朝面圣之资格,说到底还是一个散官虚职。
  右相大人想要给他穿小鞋,那是简简单单轻而易举,甚至凤钦都不需要亲自动手,只要一句话,吏部的那些人就会上赶着给自己使绊子了。
  为了以后的清闲,他暂时还是避避锋芒,反正该说的已经说了,剩下的就交给人心来校验。
  “清歌是朕的徒弟,朕还盼着将她培养出来,往后嫁入皇室,为宇文家开枝散叶。但愿真如爱卿所言,日后要叫朕知道你偏疼二女,对长女不公,朕拿你是问!”成德皇帝警告道。
  “是!”凤钦忍住惊愕,吞声咽气,似是憋屈地应道,然而低头的瞬间,他的那些眼里闪过一道暗芒。
  看来圣上暂时还没发现这孽障的身份……
  其他人则又被皇上的话惊到,多看了凤清歌几眼。
  嫁入皇家,开枝散叶?皇上公然说出这种话,显然是对凤大小姐期待颇深。
  时隔多年,凤家又要出一位王妃了?
  众人又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圣上的元妻凤饴,虽是民间所出,当年却是纳在了凤家的族谱,由故去老右相认作女儿。
  不愧是大夏顶尖文官世家,比起其他家族来,底蕴深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看来,以后得让家中小辈跟这位御前弟子多做来往了。
  至于有碍子嗣,这又不算什么大事,京城中不乏名医神医,仔细调理迟早能好的。总归是皇上金口玉言定的皇室准媳,乘早巴结绝对不会出错。
  福宁长公主见状,恰是其时地打圆场。
  “好了,小辈们之间的恩怨,咱们这些做长辈的就不要瞎操心了。皇兄,你的徒儿夺了魁首,写出了这么巧思满满的好文章,您作为师父,不表示一下吗?”福宁长公主眨着眼,这么俏皮的神情出现在她脸上却一点都不违和。
  “你啊你,宴会是你举办的,到头来还要朕破财,是何道理?”成德皇帝收起那些不快,开怀一笑,将小徒弟叫进亭子,一副老父亲自豪的派头。
  就差将徒弟举高炫耀了。
  “师父,”凤清歌轻轻唤了一声,又从容不迫地冲诸位大臣们行了礼,站在皇帝身旁,立在一众朝臣之间,丝毫不露怯意。
  至于李昱,除了其父与郭铭等极个别人,这会儿已经少有人去关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