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于是,在伴娘们和其他知青的一致要求下,四个伴郎围着被单,跳起了四小天鹅舞。
  四个人里最矮的高帅都有一米七六,最高的赵辰飞一米八五,郑志彬和郭大鹏一米八,四个高大的男知青,硬是将四小天鹅舞跳成了四小鸭子舞。
  知青们和看热闹的社员,简直笑得直不起腰。严晓晴终于打开门,男知青们一拥而入。
  赵辰飞走到谢思甜面前,咬着牙说:“死丫头,你等着!”
  第57章 热吻  接个吻就跟打架似的
  婚礼进行到晚上八点多时, 有吃了晚饭过来的男女社员凑热闹,说是“闹新房”。
  芒县的风俗是闹新娘,但因为陈玉是知青,社员们有些放不开, 加上张春峰护着, 社员们不太尽兴。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闹新郎, 于是, 一群中年妇女一个个伸出了咸猪手,把张春峰围在中间上下其手,还要脱张春峰的裤子。
  可把陈玉吓坏了,自己的男人怎么能让别的女人看?
  情急之下,陈玉直接抱住了张春峰不撒手。
  这些中年妇女只好作罢, 转而将目标落在伴郎郑志彬和高帅身上。
  赵辰飞板着一张扑克脸, 没一个人敢闹他,郭大鹏虽然和气,但他长得高大壮实,往那一站, 也没人敢闹他。
  柿饼捡软的捏,容貌清秀文质彬彬的郑志彬和长了一张娃娃脸的高帅遭了殃。
  新房太小,一下来了一二十个社员,知青们见挤不下都出去了。眼下,新房里除了十几个女社员, 只剩下了新郎新娘, 谢思甜严晓晴两个女知青,以及两个伴郎。
  妇女们分成了两伙,四五个妇女按住高帅,六七个妇女按住郑志彬。
  谢思甜是真没想到, 那些大娘婶子会这么疯狂。这些个干惯农活的婶子大娘一拥而上,把郑志彬和高帅直接按到,要扒郑志彬和高帅的裤子,美其名曰“看瓜”。
  其中一个四十几岁,面皮粗黑的黑脸妇女嬉笑着,一边扯郑志彬的腰带,一边说:“你们说,郑知青这么白净,下面长不长毛?”
  马上有几个中年妇女,目光肆无忌惮的在郑志彬腰腹下面瞟来瞟去。
  郑志彬又羞又恼,抬脚照着黑脸女人踹去。
  马上有两个中年妇女按住郑志彬挣扎的双腿,不让他动弹。黑皮妇女见状,笑得咯咯咯的就跟母鸡下蛋似的
  俗话说结婚三天无大小,这时候大伯子闹弟媳妇都不算事,更别说是这些脸嫩的男知青了。平日里她们哪敢这样闹这些知青,如今逮着机会,还不得调戏调戏这些俊得跟演员一样的小知青。
  生活无趣,闹新房成了社员们最大的乐子。要知道,平时别说扒裤子了,就是说几句过分的话,都要被扣上作风不正的帽子。
  谢思甜本来是和严晓晴护着陈玉,防止大家闹新娘,结果却成了闹伴郎,还这么过火。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将其中一个按住郑志彬手臂的女人扯过去,沉着脸说:“你们干嘛啊?闹新房哪有你们这样闹的。”
  郑志彬趁机想要爬起来,可还没等他起身,就被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按住了。
  “放开!”郑志怒喝一声,一张清隽的脸庞涨得通红,怒瞪着几个妇女。
  “吆,郑知青生气了,这小白脸就是生气了都这么好看。”一个快四十岁的妇女趁机摸了一把郑志彬的脸,“郑知青的脸比女人还滑溜。”
  郑志彬拼命挣扎起来,两条长腿乱踢。
  这些女人干惯了农活,手上力气贼大,郑志彬累得满头大汗也没有挣脱。
  陈玉和张春峰作为新郎新娘,自然要护住自己的伴郎伴娘。小夫妻见那边的高帅眼看着就要被几个老娘们扒掉裤子,也顾不上是不是要得罪人了,张春峰直接将那个扒高帅裤子的女人提了起来。
  高帅连滚带爬,在陈玉和张春峰的配合下,硬是扯开了堵住门的一个矮小妇女,趁乱跑了出去。
  这边,谢思甜和严晓晴负责维护郑志彬。两个姑娘顾不上羞涩,一人拖住一个妇女,阻止她们扒扯郑志彬的裤子。
  谢思甜战斗力爆表,在一连扯开两个女人后,其中一个尖脸的妇女恼了,酸溜溜的说:“唉吆,谢知青,你这么护郑知青,不会是和他有一腿吧?你不是和赵知青处对象了吗,不会脚踩两只船吧?”
  “你放屁!”谢思甜怒视尖脸女人。
  另一个年纪稍轻大约三十几岁的女人,见谢思甜黑了脸,忙打圆场:“谢知青,你们几个大姑娘还是出去吧,放心吧,我们不会咋着郑知青的。”
  “那也不行。”谢思甜彻底恼了,她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女人。
  这些人就是欺软怕硬,不敢惹赵辰飞和郭大鹏,逮着郑志彬和高帅调戏。
  要是赵辰飞在,看这些人还敢这么放肆吗。
  “凤举家的,你咋看的门啊,别再让这个小白脸也跑了。”黑脸妇女指挥着一个矮小的女人。
  矮个妇女看起来唯黑脸女人马首是瞻,听了黑脸女人的话,二话不说就去堵门。
  一扇门堵住了外面想要进来劝阻的知青们,几个妇女更加有恃无恐了,秀色可餐的郑志彬彻底羊入虎口。
  四个知青对上十几个中年妇女,完全处于劣势。
  眼看着那个粗黑的中年女人就要将郑志彬的裤子扒下来,严晓晴吓得“嗷”的一声捂住了眼睛。
  这些农村妇女太可怕了,这哪是闹伴郎,分明是耍流氓啊。
  “一个个的都给我起来!”谢思甜像个暴怒的小狮子,浑身充满了力量,她用力扯开那个最兴奋的黑脸妇女,“想看男人,回家看你们自己的男人去,别趁机耍流氓。”
  黑脸妇女被推得一个趔趄,彻底恼了,她恼怒地瞪着谢思甜:“谢知青这是干啥?看你护得跟蝎子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郑知青是你男人呢?”
  “你胡说什么,我和郑志彬是老乡,当然要帮他了。闹新房没有你们这个闹法,你们这不是闹新房,你们这是耍流氓,是犯法的!”
  那个尖脸妇女有些嫉妒地看着谢思甜,一双刻薄的吊眼斜睨着她:“你这是羊羔子跳舞拽羊蛋,还犯法,你吓唬谁啊,结婚三天无老少,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扒裤子犯法的呢。”
  “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试试。”谢思甜冷冷的看着尖脸妇女。
  “走了,真没劲。”黑脸妇女白忙活一场,气鼓鼓的说了句,犹自出了屋。
  那边,张春峰已经将郑志彬拉了起来,他歉疚的看着形容狼狈的郑志彬,无奈的说:“志斌,对不起,差点害你丢丑。”
  妇女们见领头的走了,也都跟着往外走,那个尖脸女人临走前还剜了谢思甜一眼。
  此刻,郑志彬的心里犹如惊涛骇浪席卷过一般,久久不能平息。
  她张牙舞爪护着自己的样子,太美了,太让他震撼了。
  郑志彬有太多的话要说,可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话:“甜甜,谢谢你!”
  “没什么,应该的。”谢思甜甩了甩手,刚才太用力,手腕子像是扭着了。
  “刚刚没事吧?”几个知青涌进来。
  刚才他们听到屋里动静不对,想要进来,可门被插上了,他们怕把门弄坏,不敢使劲踹门。
  要是赵辰飞在就好了,只要他一瞪眼,那些社员保准吓得屁滚尿流,哪还敢这么闹新房。
  说曹操,曹操到。
  送田卫国回去的赵辰飞和郭大鹏从外面回来,在知青小院门口遇到十几个中年妇女,其中一个尖脸妇女幸灾乐祸的对他说:“赵知青,你刚才不在,错过了个大热闹,谢知青护郑知青护的那叫一个…,啧啧啧……”
  赵辰飞目光一凛,眼中浮现一股冷意。
  尖脸妇女哆嗦一下,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惊恐的看了赵辰飞一眼后,拔腿就跑,就像是被鬼撵的一样。
  “辰飞,你别听那个老娘们胡说,肯定啥事没有。”郭大鹏拍了拍赵辰飞的肩膀。
  他太了解赵辰飞了,这厮越是面无表情,心里藏着的越是惊涛骇浪。
  赵辰飞像是没有听见郭大鹏的话,一张英俊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他脚下生风,几步就进了院子。
  可当他看到从一间屋子出来的两个人时,顿时不淡定了。
  “甜甜!”赵辰飞蹙眉,语气中带了一股子酸味。
  夜色暗淡,谢思甜丝毫没有觉察出赵辰飞脸上的异样,她高兴的迎上去,“飞哥,你回来了。”
  “嗯,发生了什么事吗?”赵辰飞不露痕迹的瞥了眼郑志彬,眼里闪过一抹妒意,一闪即逝。
  “气死我了,那些女人太可怕了,我手腕闪着了,好疼。”谢思甜自己都没察觉,她现在就像个向家长告状的小孩。
  “让我看看。”赵辰飞哪里还顾得上生气,他旁若无人的拉起谢思甜的手,心疼地说:“我带你去四爷爷家看看去。”
  “哪有这么娇气,天黑了,还是不去了。”
  “不行,今天先去四爷爷那拿点膏药贴上,明天去县医院检查一下。”赵辰飞不由分手,拉着谢思甜就走,临走前扫了郑志彬一眼,柔声地对她说:“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咳咳……”郑志彬用拳头抵住嘴唇,轻咳了两声。
  他觉得赵辰飞就是故意的,故意当着他的面显示他们恩爱,暗讽他一厢情愿。
  黑暗中,谢思甜的脸滚烫,她羞涩的被他牵着手,走出了院子。
  “你干嘛,当着别人的面,多不好意思啊。”出了院子,谢思甜这才嗔了一句。
  “你是怕他心里不舒服吧?”夜色下,赵辰飞的脸上晦暗不明。
  “你是不是听人说了什么?”谢思甜终于觉察出不对劲了。
  “我不相信别人的话,我只信你说的。”
  “这还差不多。”谢思甜看四下无人,挽住了赵辰飞的胳膊,开始解释:“是这样的,你不是去送田书记了吗,我和晓晴陪着陈玉,怕有人闹新房。谁知道一下来了十几个中年妇女,上来就把门堵了,围着郑志斌和高帅,要扒他们裤子。”
  “什么?”赵辰飞一张俊脸差点黑成碳,语气不善:“你看见了?”
  谢思甜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们四个护着郑志彬和高帅,中间高帅跑出去了,十几个女人对付郑志彬一个。门被插上了,我们出不去,外面人进不来。我、晓晴,还有陈玉两口子,我们四个豁出去了,总算护住了郑志彬。争执中,郑志彬的手指甲劈了一个,流了好多血,我刚才从你屋里拿了药棉和酒精帮他包扎了一下。”
  “你对他真好。”赵辰飞酸溜溜的说。
  “必须的啊,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上个春节,你们都回家过年了,整个知青点只剩下我和郑志彬李小军三个人,我感冒发烧了,是郑志彬和李小军轮流背着我去了公社卫生院,他们看了我一夜。他们俩以后如果需要我帮忙,我一定在所不辞。”谢思甜认真的说。
  她断断续续的记起了一些原身以前的记忆,原来她和郑志彬李小军还有这些情分。难怪,她一穿过来就自觉的和李小军郑志彬亲近。
  “你帮他可以,但不能背着我,也不能像今天这样了,万一………”赵辰飞有些吃味,万一甜甜看到了不该看的,那他岂不是要呕死了。
  “知道了,咦?”谢思甜像是恍然大悟一般,“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谁吃醋了?我怎么可能吃醋?”赵辰飞快走几步,他堂堂军区子弟的头,怎么会吃醋?
  谢思甜努力憋住笑,小声嘀咕一句:“死鸭子嘴硬。”
  赵辰飞驻足,回头眯起眼睛看向她,“说什么呢?”
  谢思甜一时未察,一下撞在他的身上,鼻子差点撞歪了。她控诉的看着赵辰飞,嗔道:“你干嘛?幸亏我是原装的,这要是垫的鼻子被你这么一撞,鼻子都要塌了。”
  她揉着小巧挺翘的鼻子,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撅起,模样娇俏,让人遐想无限。
  赵辰飞的脑中闪现出那次的浅尝遏止,是那样的美好,让人欲罢不能。
  于是,他鬼使神差一般,低头就吻了上去。
  这次,他不再满足于浅尝遏止,而是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