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写尽莲上舞
  陈雪拂脸色精彩的看着自己的贴身宫女:“皎皎你听清楚了?皇上亲口跟皇后娘娘说要从宫外带回来一个舞姬?”
  皎皎点点头说道:“这件事已经满宫里都传遍了。说是皇上身边的小黄门给那女子递的帖子,如今皇后娘娘已经到乾清宫说是要杖毙那个小黄门了。”
  “噗嗤——”陈雪拂的脸上闪过几分幸灾乐祸,她的手轻轻的拂过一张带着血的帕子。那时尉迟妙玉留下的东西,上面染着血的梅花已经微微有些发黑。
  “你看她,整天跟这个争那个斗,可是到底皇上的心谁也把握不了的不是吗?她以为她跟她义兄的那些肮脏事情皇上当真都不知道吗?不过是看她美貌罢了,如今更美的来了,你看吧皎皎,这个宫里也变天了。”
  天空像是马上要下雨了一样挤压着几朵分外阴沉的云,让人的心绪都十分阴郁。沈宁正百无聊赖的看着美人传进来的书信,却忽然听到一声呵斥:“把人给我拖出来!”
  “娘娘!皇后娘娘!”
  沈宁看着几个力气颇大的侍卫将身边的小黄门从自己的身边拖了出去。年轻的帝王的脸色瞬间变得惊慌起来,“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萧天雪穿着金色的凤袍,头上的凤冠衔着鲜红如雪的红宝石衬的整个人更加威仪。
  她娇美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了不属于一般娇柔女子的气势:“皇上——您若是觉得我还是这后宫之主,一国之母,那么这后宫之中进来什么人,是不是都应该先跟我来说,而不是让这个狗奴才把什么香的丑的都拉到龙榻上睡?”
  沈宁知道是接沈长勋进宫的事情败露了,脸上出现了一种急切想要撇清的神色,更是急忙说道:“你胡说些什么!什么香的丑的,你还知道你是国母,就更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辞!”
  萧天雪不屑的看了一眼被侍卫拖着瘫软在地上的小黄门,眼底流露出一丝杀意:“好。既然我是国母。那我就要处置这个狗奴才!来人,就在这乾清宫门外给我打!”
  “朕看你们谁敢!”
  沈宁一声怒喝,将桌子上的砚台毛笔哐啷啷的掀翻摔碎在地上:“你们!你们竟然跑到朕的乾清宫里面来造次!皇后!”
  “轰隆——”窗外忽然传来一声闷雷,声音大的像是在头顶上劈开的一样。让沈宁惊的一抖。
  在萧天雪强硬的注视下,沈宁原本怒不可遏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躲闪起来,连带着气势也弱了下来,像是恳求又像是商量:“可是,小黄门,毕竟是在朕身边呆久的,你……你要是把他打死了,朕以后就没有用着顺心顺手的人了。”
  他说着,看向了瘫软在地上的奴才,又继续试探着想要拉住萧天雪的手,缓和气氛。
  萧天雪后退了一步,气势却丝毫不让,眉眼具笑着却丝毫没有温度。
  “皇上放心,臣妾伺候人不行,但是调.教出来一两个顺手合心意的奴才却还是有这个本事的。小黄门臣妾带走了,毕竟他打了臣妾的脸,臣妾自然不能白白的放过他让别人瞧这个笑话,至于伺候的人,稍后臣妾会让平儿带过来。”
  说完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让侍卫拖着小黄门离开了。
  乾清宫外面,一阵又一阵的惨叫声传了进来,宫里面所有有头有脸的宫女太监都被请过去观看。
  陈雪拂的贴身宫女是脸色苍白着回来的。手脚冰凉而发抖的样子让陈雪拂也深深的惊悸了一下。
  “皇后这是真么意思!敲山震虎?还是想要接着这个机会告诉皇上自己的不满?明天那个叫什么长薰的就进宫了,她做这些事情不过是告诉那些奴才,不管皇上宠爱谁,这后宫之主都是她!”
  陈雪拂坐在榻上,脸上木木愣愣的,“她这是想干什么?她不就是依仗着皇上的宠爱吗?她怎么敢跟皇上对着干?她怎么敢!”
  沈长勋自然不知道他进宫之前,宫里面发生的这一切。在他准备好一切进宫的时候,给母亲传过去了一封信,但是这封信却并没有到苏悦芯的手上,而是到了萧天雪的手上。
  深夜,宫中。萧天雪展开信件的时候发现竟然是一张白纸,便知道自己被沈长勋给戏弄了。顿时怒的砸掉了一盏白瓷茶杯。
  前朝的一位艳绝后宫的宠妃凭借一曲莲上舞赢得十三年的盛宠。只是这位赢得专房独宠一人的女子,也被谏言的御史们骂的极惨。
  沈长勋这一日第一次出现在沈宁面前的时候,便是用的一曲莲上舞。
  沈宁站在御花园的水云亭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极其清雅的一阵丝竹声,却带着几分靡靡的声音。
  放眼望过去,一身紫色薄纱的丽人轻轻踮起脚尖,竟然站在荷花上面。极为轻盈柔软的身段,妩媚宛如一阵春风,带着荷香。
  裙摆处的芙蓉花盛开着,十分曼妙。
  那样的模样宛如是九天玄女下凡一样,带着不真实和绝美。“长薰…….”那日在楼下不经意间抬头网.上看的时候,还觉得那女子的容貌似真似幻。
  他这些天一直以为是一场梦幻,却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如此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沈长勋踏着莲花走向自己,柔软的手轻轻的拂过自己的肩膀,似乎是触碰又不曾触碰。带着几分淡淡的芙蓉香气。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你的名字应叫芙蓉,不该叫薰草。”
  沈长勋微微的笑了,站在他面前行礼:“见过皇上。只是长勋的名字是父母所赐所以不敢擅自更改。”
  沈宁连忙伸手扶起他:“薰草亦在朕心。自从那一日相见之后,朕便日夜的记在心里,你的容貌身段是世所仅有,是上天的恩赐。”说着就要将沈长勋揽入怀中。而沈长勋一个轻盈的闪身躲了过去。面容带着羞涩和些许的委屈。
  “皇上。”他盈盈的拜了下去:“民女自知是蒲柳之姿,但是蒙的皇上厚爱,民女自然难却。只是唯有一个请求,恳请皇上以民间嫁娶之礼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