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梦中人
  美国。夜。
  刘灵儿躺在舒适柔软的床上,无聊地看了会儿书,过了一会儿困意袭来,就打算睡觉。
  但当她把灯关了躺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时,她却忽然有了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又怎么也睡不着了。她想起自己这三天夜里经常梦见的那个男人,心里充满了酸涩难言的感受。
  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会一次次在她的梦里出现?
  难道是她太想男人了?
  怎么可能!
  刘灵儿把脸埋在纯白的被子里,想起了蒋礼杰,他真是个无可挑剔的男人。这几天她经常性头疼,本来她大大咧咧惯了,认为不过是失忆的后遗症,根本不太在意。但蒋礼杰却担心得要命,给她请了许多医生。
  医生当然也是给不出什么意见的。只开了些止疼药,叮嘱她好好休息。
  刘灵儿想,自己失忆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她本来就没有父母,未婚夫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蒋礼杰对她那么好,他又是那么优秀体贴的男人,有这样的未婚夫,应该是所有女人的梦想吧。
  更何况他还是她的初恋。虽然她想不起来了,但是初恋不应该是一个女人最牵挂的吗?她失忆前肯定也是很爱他的吧,只可惜她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说起来对蒋礼杰倒是很不公平。
  只是为什么,这个自称是她未婚夫的男人,却一点不能让她心动呢?恋人不都应该是亲密无间的吗?她为什么对他没有这种感觉?难道他是骗她的,他其实不是她的未婚夫?毕竟她怎么会嫁给一个自己并不心动的男人呢?
  刘灵儿专心地想着蒋礼杰,但前几夜梦里的那个男人又钻进了她的脑海。她有些懊恼地锤了锤被子,小声骂自己:“天哪刘灵儿,不要再想了!你这是思/春你知道吗?”
  但是很奇怪,一想到那个男人,好像空缺已久的心,忽然间变得完整起来了。
  刘灵儿叹了口气,干脆不想了。她缩在被子里,呼吸逐渐变得均匀起来,慢慢睡着了。
  又是梦。
  梦里一片白雾,什么都看不清晰。她好像置身茫茫荒野中,天地间好像就剩下她一个了,她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摸不到。但很奇怪,她好像知道自己应该往哪个方向走,好像只是走了几步,又好像走了千山万水,她忽然间看见了一个男人的背影。
  和前几夜见到的一样,她只能看清他的轮廓,她努力想要辨认出他的样子,却什么都看不到。单从背影来看,刘灵儿就能想象到那一定是一个挺拔俊美的男人,气质清贵。
  那个男人好像回过头了,但白雾一片,缭绕眼前,刘灵儿什么都看不清。她努力想走进一点,但根本就动不了。她忽然着急起来,对着他喊:“喂!你究竟是谁啊!”
  他好像回答了一句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总之刘灵儿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她坐起身来,大汗淋漓,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越发明显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刘灵儿自言自语道:“那个男人究竟是谁?我认识他吗?”
  她看见床柜上的闹钟显示刚到五点,但她忽然头疼起来,怎么也睡不着了。她踢开被子下了床,打开门走到门外,她想去接杯水喝,但她拿住杯子的时候头疼得要命,一下没拿稳杯子, 玻璃杯摔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刘灵儿更头疼了。
  蒋礼杰听到响动醒了过来,担心是刘灵儿出了什么事,赶紧下楼到客厅里,一眼就看见刘灵儿捂住头一脸痛苦。他快步走过去,修长的手指按上她的太阳穴为她按摩,一边温柔体贴地问她:“灵儿,又头疼了?疼得厉害吗?要不要吃点药?”
  刘灵儿拨开他的手,坐到椅子上,轻轻摇了摇头。蒋礼杰心里担心,便去倒了杯水,给她拿了药,说:“还是吃药吧。不然你这样我多担心。”
  刘灵儿勉强接过来吃了药,想起自己大半夜的把人吵醒还挺不好意思的,就道歉说:“对不起,才五点就把你吵醒了。”
  蒋礼杰体贴地笑了笑,他总是这样温润如玉,好似古代的翩翩公子一样。他说:“跟我还客气什么?我照顾你难道还不是应该的吗?你只要好好的就行。”
  刘灵儿头疼终于减轻了一些,听到他这样亲昵的话语,明明是应该感动的,自己却怎么也找不到对待未婚夫该有的那种亲切感。她越发怀疑他跟她的关系了,但他对她那么好,她也不好怀疑他,只好说:“多亏了有你。不然我失忆醒来,旁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想想都觉得难受。”
  这句话倒是真的,她醒来的时候很茫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那种感觉太孤独了,幸好有蒋礼杰照顾她,不然她简直不敢想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蒋礼杰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像抚摸一只小动物一样,动作宠溺。他低声说:“不要想那么多。失忆了就是失忆了,想不起来又怎么样?我会陪着你的。”他深情地看着她,补充道:“一直陪着。”
  刘灵儿不敢直视他过于深情的目光,只好低下头。蒋礼杰有一丝失落,但他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问她:“你还想继续睡一会儿吗?现在时间还早。”
  刘灵儿摇了摇头,“不睡了。倒是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了?你昨天本来就睡得晚。都怪我把你吵醒了。”
  蒋礼杰无奈道:“都说了不要和我客气了。你先坐着吧,我去给你煮一杯热牛奶喝。”
  说完就起身去了厨房。
  刘灵儿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又想起了梦里的那个男人。太奇怪了,那个男人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她一直想着他。他简直就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地入侵着她的思想。
  她忘不了他,但她甚至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现实生活中的人,不知道她是不是,曾经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