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逼我啊_233
  他还记得曾经跟杜暄讨论过要怎么过这个意义重大的生日。
  杜暄问:“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吗?”当时自己带着一点儿朦朦胧胧的期待问,心底痒痒的,总想做点儿什么,可那画面刚一冒头便又会被自己按下去,总觉得惴惴不安。
  杜暄非常干脆地说:“我给!”
  那时,自己很是荡漾了一下,甚至暗搓搓地想象了一下如何做和上下的问题。其实他对这个是不太在意的,但是杜暄的手指很漂亮,修长白皙,加上常年弹钢琴特别有力量,每次都能给自己弄得要死要活的。他便总想也要扳回这一城,也让杜暄哭一次。但是再一想杜暄的跆拳道背景……林廷安想,算了吧,就让杜暄来吧,他那么细心,又那么照顾自己,想必会很舒服。
  ……
  林廷安掐住自己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思路和感觉,烦躁地在卧室里转了几个圈,最终还是拉开门走了出去。
  马静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林廷安眼角微红地走出来问道:“怎么了?”
  “没事儿,去趟卫生间。”
  林廷安插好门,闭上眼睛想象着杜暄纤长白皙的手指握住自己,他死死咬着下唇,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射出来的一瞬间他觉得整个人都要瘫了。
  但是,不舒服!整个人空落落的,飘飘荡荡无所依,空虚感之后就是烦躁,心底熊熊燃烧的火快要让他爆炸。他用力击拳,肩膀被拉扯得生疼但是心里却愈加烦躁。他用毛巾裹住拳头,狠狠地砸在贴了瓷砖的墙上,墙壁发出一声闷响,指骨有钝痛的感觉,但是那种痛感要比空虚感舒服得多,他长长地喘口气,然后击了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
  门外,马静疑惑地对林毅说:“什么声?”
  林廷安停下手,痛感没有消失,但是空虚的感觉又席卷而来,他的目光落在洗漱台上父亲的剃刀上,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放弃了。
  不能让所有人担心,要好好的,要去找杜暄。
  他拽开卫生间的门去玄关换鞋子,马静问:“小安你干嘛去?”
  “下楼走走,晚饭吃得太撑了。”林廷安低头系鞋带,努力做出轻松的口吻,“妈,我就是过个生日而已,您做那么大一桌子菜……撑死我了。”
  马静刚要张嘴就别林毅拉住了,林毅轻轻地摇摇头。
  马静眼睛里又开始又热又痛,这孩子晚饭只吃了一碗饭而已。
  林廷安一走出单元楼门就开始跑,九月底的风已经很凉了,虽然不能吹散心底的燥热但却能让头脑静下来。跑着跑着,他满腔的委屈跑成了愤怒!
  我到底犯了什么错?
  我凭什么不能喜欢杜暄?
  杜暄哪里不值得我喜欢?
  这个社会已经很宽容了不是吗?
  即便不宽容,难道我们就活不下去吗?
  凭什么不见面!
  杜暄你混蛋!
  我都跟妈妈说好了见你一面你凭什么自作主张答应爸爸“不见面”!
  你问过我了吗你就答应!
  杜暄我恨死你了!
  你个怂瓜!憨贼!日脓包!憨逼怂怂!
  ……
  林廷安一边骂着一边跑,越跑越快,跑到最后全是100冲刺的状态。在快速的奔跑中,乱哄哄的大脑被刷成一张白纸,只有一个人在无比清晰地笑着说:“100米你从来没赢过我”。
  不知道跑了多少圈,林廷安终于跑不动了,停下脚步时整件T恤衫都湿透了,他索性躺在脏兮兮地水泥地上,看着头顶昏黄的路灯下一团乱飞的蚊子。
  杜暄以前总抱怨他晚饭后遛弯的习惯,“简直就是来喂蚊子的”,杜暄每次都嘟嘟囔囔地说,“你还挺有爱心,自己吃饱了还知道来喂蚊子”。
  林廷安笑了,慢慢爬起来时心里沉甸甸的,整个人终于不飘了。
  马静看着脏成一只泥猴样的林廷安,拖着疲惫的脚步走进屋时猛地攥住了丈夫的手,林毅安抚的拍拍妻子,微微摇摇头。
  林廷安拿了换洗衣服走进浴室,马静这才抽了一张纸巾捂住眼睛:“老林……”
  林毅叹息一声,“如果实在……”
  马静泪眼朦胧地看着丈夫,没能说出话来。
  第二天,林廷安去上学时面色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马静提心吊胆总觉得这种平静是假象,可是林廷安就这么一直平静着直到十月中,第二次月考出分。
  林廷安考年级第二十八名。
  马静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她兴奋地拍着儿子的后背说:“太好了,太好了,比九月进步了,你上次才考五十多名。”
  林廷安摇摇头:“杜暄说,考北航需要进年级前二十。”
  马静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第一百一十章
  杜暄每周六上午回家, 周日下午返校。周曼不止一次地跟他说, 平时要是没课就回家来。
  杜暄说:“大一的课太多了, 而且社团也多,我在棋牌社那里还兼着教练,真是有点儿忙。”
  周曼叹口气:“我就知道,你上了大学就不会再着家了。”
  杜暄:“我每周都回来的, 您别这么说。”
  周曼:“你现在接着两个家教吧?辞掉一个行吗,妈妈怕你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