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很有性格的女人
  不得不说,蒙九九是个很有性格的女人,当然,如果也让你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几年下来,既然唐宋说过,为了方便治疗,身上穿得越少越好,那么,她肯定不敢马虎大意,也不敢视如儿戏。
  瘦,但是每一寸肌肤都像是经过了后天的锤炼,闪发着动人的光泽。
  最重要的是,她那宛若蝴蝶般的锁骨……
  “喂,你看哪儿呢?”
  “你……”
  白玲气得直哆嗦,心里想要抓狂,却又强忍住没敢发问:“我妒忌什么了?”
  唐宋:“……”
  “唐哥,可以了吗?”蒙九九的声音有些发颤,似乎是经过了时间的摧残,又或者是看透了人生的本质,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反而渐渐平静下来,但是却无碍她面对现实的勇气。
  想了想,蒙九九又眼神黯然的回答道:“痛。”
  又不是尸体,面目溃烂,怎么会感觉不到疼痛?
  可是,痛又怎么样?
  有谁会真的在乎吗?
  或许有,或许没有,至少她在眼里看来,大多都是冷漠嘲弄恐惧的目光,即便她痛的想哭,也会找个没人的地方。
  这就是蒙九九先说不痛,又改口说痛的原因。
  痛,但是她麻木了,或许说,习惯了。
  唐宋微微笑了一下,笑得有些勉强,现在的他好像又变成了一名医者,医者父母心吗?老头似乎不是这样教育他的,自私自利才是人类的天性,但是,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仿佛做错过什么呢?
  深呼吸,平息了一下心中的各种情绪,唐宋点了点头:“嗯,可以了。”
  接着拿起炕上的帆布包,从里面掏摸出两个白色的塑料瓶子,塑料瓶子上还带着破损的标签,依稀能够看清“六味地黄丸”与“十全大补丸”的黑色字样,从他打开瓶盖小心翼翼的动作中,不难看出里面的慎重,甚至还有一丝无法遏制的心疼,然后张开手掌心,分别从里面倒出两粒小药丸。
  蒙九九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听话的接过小药丸,来不及喝水,小药丸入嘴即化,仿佛变成一股冰流般窜入嗓子眼,直通肺腑,那种瞬息冰冻的感觉,冷得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强咬住颤抖的牙关,她转身走到外屋,将黑色的小药丸轻轻丢入滚滚冒泡的醋锅中。
  短短几句话的光景,蒙九九的皮肤表面仿佛生出一层白霜,发顶上冒出丝丝白气,看起来异常吓人。
  “帮她治病,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治好她。”唐宋非常罕见的没有发火,脸上反而出现一种非常罕见的装逼表情……真诚,仿若变了个人一样。
  为了朋友,她这样做是对的。
  唐宋在心中告诉自己,对白玲的了解好像又加深了一层。
  白玲一边紧紧的抱住蒙九九,一边认真的注视着唐宋的眼睛,过了十几秒钟,才冷哼一声,说道:“谅你也不敢。”
  “我只想治好她的病。”唐宋拍了拍白玲的肩膀,说道:“相信我,你这样帮不了她什么的……去里面帮把包拿来。”
  白玲眼神复杂的瞪了唐宋一眼,嘴里倔强道:“你……哼,我这是为了九九。”说完,竟然忘记了他拍自己肩膀的举动,放开蒙九九朝着里屋走去。
  “唐……唐哥……我……我忍不住了。”白玲似乎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顷刻之间好像变成了一座冰雕,保持着双手环肩的姿势,站在那里一动不能动。
  唐宋低头看了看时间,点头道:“好,很好,没想到你能坚持五分钟。”说完,弯下腰轻轻的将她抱起来,竖直着向醋锅中放去。
  “啊,你干什么?”从里屋转出来的白玲不禁吓得面色煞白。
  白玲好像被唐宋那凶狠的一眼吓住了,又好像明白了什么,赶紧闭住嘴巴,将包放到锅台上,乖乖的猫下腰往灶膛里加着劈柴。
  唐宋神情凝重的说道:“盘坐在锅里。”
  “如果痛的话,你可以喊出来。”没有麻醉,没有催眠,这种程度的切割,相信比当年的关云长刮骨疗伤的痛楚少不了多少。
  “在我面前不需要坚强,因为我是你哥,你唐哥。”唐宋笑着说道:“其实,按照医学上的理论,把快感伤痛硬憋着不释放出来,是一种不健康的行为,这也是为什么有很多人在遭遇磨难的时候,大哭一场心情就会好很多的原因。”
  “我……不想哭。”蒙九九轻轻的哆嗦着,吸了口凉气,随即沉默下来,很久都没有说话,是的,她不想哭,只因为,这一刻,她等待了好久,可是,眼泪却不知不觉模糊了她的眼睛,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感动。
  “鬼脸花”的毒素属于阴毒的一种,而他现在所施展的正是“断尾续弦”针法中的阳针针法,利用龙息御针……
  “咳咳……”
  唐宋手指轻捻几下,默数十声后,将银针拔了出来,随即从包里拿出盛放龙涎胶的瓷器瓶子,心想,这一次怕是要耗费干净了吧?
  可是,心疼归心疼,唐宋毫不犹豫的再次享受了一次败家子的感觉,一边银刀不停的去掉了她面部疤痕的陈旧组织,一边在她脸上涂抹着龙涎胶,实在是忙的不亦乐乎!
  其实,是非常有必要的,毕竟他对祛除蒙九九体内的毒素也不是很有把握,万一治疗失败,丢了面子,那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马上将水锅烧开备用。”唐宋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此时此刻,白玲似乎忘记了思考,秉承一切行动听指挥的心思,听到唐宋的吩咐后,想都没想,登时从醋锅里捡出几根燃烧正旺的劈柴,转身塞到另一口大锅的灶膛中,紧接着又向里面加了几根劈柴。
  由于炉膛燃烧,屋内温度严重偏高,汗水早已浸透了她的衣服,额前松散的长发紧紧贴在脑门上,脸色烫的发红,嘴唇干枯,身上蹭着少许的锅底灰,看起来很是狼狈,哪里还覆一点镇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