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信宜郡主丝毫没客气就接过兔子,高兴的转动笼子,前前后后的看起了兔子。
  毓瑕公主对唐安芙高傲的抬起了头,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唐安芙知道谢欣是不想给她惹麻烦,这才割爱兔子,这般懂事叫唐安芙很感动,也很心疼。
  但既然现在兔子已经到了信宜郡主手里,她再继续纠结也没什么意义,干脆拥着谢欣的肩说道:
  “要不,咱们再套个其他的吧。”
  王府嬷嬷见她们化干戈为玉帛,高兴的松了口气,连忙说道:
  “是是是,兔子多着呢。不仅有兔子,还有小狗,小猫,小姐喜欢什么就套什么,好不好?”
  谢欣略带失望的点点头,拒绝了嬷嬷要直接送她小动物的提议,跟着唐安芙重新回到套圈圈和投壶、射箭的场地。
  转了一圈后,谢欣勉强挑中了一只灰兔子,对唐安芙说:
  “表姐,我就要这只吧,你能套给我吗?”
  唐安芙掂量了一下距离,不太自信的说了句:
  “呃,应该……可以吧。”
  谢欣期待的回到她身旁,等待唐安芙给她把灰兔子套到手。只可惜就算套到了,那也不是谢欣自己套到的那只白兔子了。
  “我也要那只灰兔子!”
  唐安芙还在酝酿怎么抛手里的圈圈,她是个射击废物,不管是射箭还是投壶,只要是脱手出去一段距离的东西,她准头都不太行。
  原本就不一定能套到灰兔子,唐安芙就够紧张了,没想到信宜郡主得了白兔子,还要来跟谢欣抢那灰兔子,唐安芙这就有点生气了。
  “你不是有白兔子了吗?”
  信宜郡主自己拿着圈圈,得意洋洋的说:
  “我又没说我只要一只兔子。我就喜欢她看中的不行吗?有本事你在我前面套到呀!”
  说完之后,信宜郡主手里的圈圈脱手飞出,用力太猛,圈圈飞到最后面去了,什么也没套着。
  唐安芙嗤笑一声:“切。我还以为多厉害。”
  信宜郡主不服气:“有本事你来!”
  唐安芙干咳一声,摆正自己的位置,将圈圈拿在手里比划良久,久到信宜郡主都等的不耐烦了,她才将之抛出去,然后——
  圈圈落在了信宜郡主先前抛落的圈圈旁边。
  也没中!
  信宜郡主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那句话还给你——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
  唐安芙幽幽一叹,预感今天凭她的技术是没法逆袭了,可现在放弃又对不起满怀期待的谢欣,正一筹莫展之际,身后贴上一人,温热挺直的胸膛让唐安芙瞬间燃起了希望。
  惊喜回头,果真看见她梦寐以求的齐辰。
  “要哪个?”
  齐辰低沉着声音问,身上有淡淡酒气,唐安芙耳朵瞬间通红,指了指谢欣要的灰兔子:
  “那个。”
  齐辰抓着唐安芙的手,将她手中的圈圈抛出去,圈圈安安稳稳的落在灰兔子上。
  谢欣高兴的跳起来:“好!表姐夫真厉害!”
  周围围观的人一片哗然,毕竟在今天之前,他们可没听见过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喊堂堂安南王‘表姐夫’。
  便是公主皇子们见了齐辰,也只敢远远的行礼打招呼。
  齐辰扭头看了一眼谢欣,想起来之前跟她一起做过风筝,齐辰破天荒的伸手在谢欣头顶摸了一把:“乖。”
  周围又是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安南王这是……喝醉了吧。
  “皇叔公。”信宜郡主在看到齐辰的那一刻,就再不敢嚣张说话了,而毓瑕公主更是吓得赶忙闭上了自己的嘴,提前让人搀着她,生怕再受一回伤害。
  信宜郡主看见齐辰替谢欣套着了兔子,想如法炮制的撒一回娇,她小声说了句:“我也想要那兔子……”
  齐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那你套呀!”
  信宜郡主:……
  齐辰说完之后,又问唐安芙:“还想要哪个?”
  唐安芙看向谢欣,谢欣的眼神立刻像点了灯般亮了起来,巡视一周后,指着旁边一只小黑兔和一只小花兔,唐安芙便也指了指那两处。
  齐辰两个圈圈一起抛出,那圈圈就跟会听话似的,准确无误的落在两只兔笼子上。
  王府嬷嬷喜笑颜开的去抱兔子,殷勤的给送到唐安芙面前,唐安芙接过兔笼子,又递给谢欣一只小花兔,自己则拎着那只小黑兔。
  “还要吗?”齐辰问她。
  唐安芙看向谢欣,谢欣心满意足的摇头,唐安芙回:
  “不要了。我们回去吧。”
  齐辰‘嗯’了一声,拥着唐安芙离开,可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走到信宜郡主面前。
  信宜郡主不敢在齐辰面前造次,见他出现后,就不再跟唐安芙较劲,还了圈圈,回来玩她手里的小白兔,见齐辰来到她面前,还没来得及问他想干什么,齐辰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夺过信宜郡主手里的兔笼子。
  信宜郡主:……
  众人:……
  唐安芙:……
  这人!
  连抢小孩玩具都这么好看!
  帅气!
  **
  晚上,唐安芙和谢欣拎着四只兔子走出寿王府的大门,谢欣拿了小白兔、小灰兔,唐安芙拿了小黑兔和小花兔,两人都心满意足的上了自家马车。
  马车里,唐安芙将两只小兔子摆放在一起,用从寿王府顺出来的胡萝卜喂它们。
  一边喂唐安芙还一边问齐辰:
  “这只黑的好像你啊。总喜欢穿一身黑乎乎的衣裳。”
  齐辰没说话,上车后就靠着车壁,一眨不眨的盯着唐安芙,唐安芙无所觉,继续喋喋不休:
  “就算当时欣姐儿不挑这只黑的,我也会挑的。你说它是公的还是母的?兔子不好分公母你知道吗?”
  齐辰依旧没有回应,唐安芙自己说着感觉无趣了,回头看了他一眼,问:
  “你怎么不说话?”
  齐辰对她招了招手,唐安芙便将萝卜放在两只兔笼子中间,每个笼子里都有一些,确保两只都能吃到,然后才坐到齐辰身旁,牵着齐辰的手:
  “呀,你手好烫啊。”
  齐辰没精打采的样子让唐安芙一阵紧张,慌忙抚上他的额头:“不会是着凉发热了吧?”
  她在齐辰眼前忙活,齐辰的眼睛也跟着她的动作移动:
  “没着凉,喝多了。”
  唐安芙不信,因为齐辰的身上真的非常非常热,她又将手伸入齐辰的衣领,在他前襟后背处摸了摸,发现他的后背比前胸热的多,仿佛就是从他后肩处传出的热量,唐安芙凑过去想仔细瞧瞧,谁料她刚一靠近,后脑就被齐辰按住,不让她有多余喘息和反应的机会,齐辰用炙热到发烫的亲吻着唐安芙。
  越来越激烈,到后来,唐安芙只觉得自己的骨架仿佛都要被齐辰揉进他的身体,奋力挣扎了出来,一边喘气一边说:
  “马车上,别太过分。”
  齐辰却是不管,仍要伸手拉扯唐安芙,被唐安芙闪开之后,他就十分难受的模样,一会儿拉自己的衣襟,一会儿发出痛苦的沉吟,那样子看着就……不太正常。
  唐安芙按着齐辰的手,正色问:
  “你不会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有人给你下药了?”
  齐辰摇头,继续在那扭转着身躯,前襟衣裳已经被他自己拉开,他还一副想要继续扯裤头的样子,被唐安芙眼明手快的按住:
  “别脱了,这是马车。你到底怎么了嘛。”
  齐辰将唐安芙的手按在他身体某觉醒处:“我喝多了,就这样。”
  “啊?”唐安芙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喝醉能把自己喝出中情|药的感觉。
  齐辰闷声:“我难受。”
  唐安芙将手抽出,给他整理衣裳,劝道:“好啦好啦,马上到家了。到家了再……”
  “我不回家!”齐辰表示拒绝。
  唐安芙低头看了看他那呼之欲出的状态:“你不回家你想去哪儿?马车里我反正不行。你不回去,就自己晾着吧。”
  齐辰委屈的扯了扯嘴角,唐安芙心软,齐辰忽然说了句:
  “他们说,城中开了家新楼,叫春意楼,生意特别好。我要去那里。”
  唐安芙不解:“春意楼是什么地方?”
  齐辰撩了一下唐安芙青色的衣带,唐安芙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青楼——??”
  “我不去!你死了这条心吧。要去你自己去!”唐安芙态度十分坚决。
  而齐辰那边的态度也很坚决,继续发出痛苦的声音:
  “我要去春意楼。”
  “想都别想。要去你自己去……”
  “我要去!”
  “要去你自己去,我肯定不去!”
  “……阿芙,我难受!”
  齐辰忽然一句‘难受’,对唐安芙而言是杀伤力极大的话,更何况,齐辰还不常叫她的名字……
  心防松动,去还是不去?
  “阿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