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入宫
  萧夕本不想陷入这后宫争斗之中,但是身处后宫又怎能独善其身。
  “姐姐过奖了,既然姐姐吩咐,妹妹去就是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笑,不知不觉就到了宫门口。
  踏入宫门,入目的是茂林修竹,看着满眼翠绿翠绿的,顿时心让人心旷神怡。
  转入殿内,一株形如兰花状的紫红色盆花却让她微微皱眉,此花形如兰花,花香,有近似兰花的清香,被称为“兰花树”,盛开时繁英满树,倒是终年常绿繁茂。
  “妹妹,可是喜欢此花?”王婕妤看到她目光落在一株花树上问道。
  萧夕心中冷笑,满室都是绿植,唯有这么一棵花树,她多看几眼就是喜欢?但是面上不动声色,点头道:“是,这花开的真好,也好是清香。”
  王婕妤微微一笑:“难得妹妹喜欢,我这遣人送到妹妹宫中。”
  萧夕装作不好意思婉拒道:“姐姐,这怎么好意思,我怎好要姐姐的东西呢!”
  她识得那花,那应该是紫荆花,它散发出来的花粉如果与人接触过久,会诱发哮喘症,也能使咳嗽症状加重,想必她也是晓得这个缘故,所以才要把它送她吧,还能一举两得,即送走了瘟神,又能在她那得个好。
  所谓棋谱只是个幌子,要送走这盆花才是真的。
  只是她没想到王婕妤还真拿出了一个古谱出来,两人研究了一番,也没想出个对策来,萧夕却觉得有些乏了,便告退回到了自己宫中,瞥了一眼一路上欲言又止凝霜道:“有什么就说吧,这样憋着多难受。”
  “是,奴婢听说那株紫荆花是宸妃娘娘赐下的,贸然到了我们宫里,宸妃娘娘会不会怪罪?”凝霜忧心的看着她。
  萧夕抚了抚衣袖,心道:放心,你家才人堂堂一个龙女,还不会将她放在眼里,但这自然不能说与她听,只笑笑道:“在这宫中谨言慎行是对的,但是想要独善其身是行不通的,那样只会让人孤立你,排挤你,懂吗?”说着抬眼看向她,凝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深深的望着她,眼前的这位才人的眸子明亮清澈,却让人看不透。
  宸妃,正一品夫人,位份仅次于皇后,是皇帝极为宠爱的妃子,孕有一子一女,六皇子萧永凌已被封为宁王,青阳公主也是早早赐下封号。
  皇帝在十九个皇子中,除了太子,宁王也是他最看重的一个。
  第二天,萧才人喜欢花的消息传进各宫的耳朵里,有花的无花的都着人送来了花,就是皇帝也特意赐了一些芍药,这个时节里开的最好也就是牡丹和芍药了,牡丹自然不合适。她看着满庭的花,站在中间犹如身至花海,她心中大笑不已,这就是因为得宠吧?如若父王当初能对她在宠爱一些,那么事情是不是就会变得不一样?
  她突然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萧夕依旧在院子里侍弄她的花草,而君墨黎竟然无声无息的就来了。他沐浴着晚霞出现在她的眼前,看着逆光而立的他,她突然怔住,只见晚霞铺于他的身后,西边点点的余光勾勒出他的身影,恍惚间犹如谪仙,甚至像足了那个他。
  她没有行礼,他也没有怪罪,只是牵起她的手问:“怎样?这些花可还喜欢?”
  “喜欢。”萧夕娇羞点头,她喜欢花更喜欢眼前的人这样的宠爱,只是他握着她的手,让她的心微微有些乱,虽然她活的久了些,可是从未跟陌生男子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
  用过晚膳,已经起更了,君墨黎却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站在窗前望着天边的月亮。
  她也站在一旁陪着,“啊嚏”忽的一阵晚风吹来,她周身一颤,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
  君墨黎闻声转过头来,握了握她的手:“可是冷了?”
  萧夕摇头:“不冷,只是有点困了。”
  皇低低一笑,牵着她的手向寝殿里面走去。
  她一路低着头,暗骂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他会怎么想?
  她又想,要不要用个什么法术将他放倒,今日她真是昏了头。
  前面的脚步停住了,她也跟着停下来,皇上的一双眼睛正肆意的打量她,慢慢落在了烧红了双颊上,手指轻轻在上面蹭了蹭,他大抵没想到她竟如此害羞。
  萧夕也觉得丢人,丢大了。
  “你今夜好好睡吧,朕还有政务要处理,就不陪你了。”君墨黎拍了拍她的肩膀又道:“朕明天再来看你。”
  “皇上……”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君墨黎眉头微蹙:“还有事?”萧夕看着他的脸色不佳,微微一礼又道:“皇上政事繁忙,不必常常到臣妾这里来。”
  自打她进宫起,一个月有余,皇上隔三差五都会来她的云秀宫,算算除去宿在养心殿的日子,十五在中宫的日子,他去其他妃嫔处,真是少之又少。
  君墨黎挑了挑眉淡淡笑道:“怎么?你不欢朕来?”
  萧夕连忙摇头:“不是,只是皇上日日在臣妾这里会招人非议的,说臣妾惑主。”
  “呵呵,原来是如此,朕知道了。”
  看到君墨黎走了,她像是任务完成了一般松了口气,左相知道她在宫中受宠,但却也传了口信进来,说后宫得宠自然是好,但恩宠太过也会招来灾祸,还要她好生调养身体,早日诞下子嗣。
  这个道理她又何尝不明白,至于子嗣,她突然想起在御花园听到的墙角,皇上娶她不过是因为她的父亲左相,皇上宠她也就是如此,只怕她最后会和她的姐姐一样,一个生不出孩子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当时她没有在意,因为她压根不想有什么孩子,可是如今细细想来,此事定有隐情,萧家不会单单把这希望寄托在她一个人的身上,那么姐姐进宫那么多年又怎会一直膝下无子?
  她想不明白,也不愿再想,只是这宫中的日子委实无趣,就连每每说话都觉得累人,这晚趁着宫人们都睡了,她捏了个诀,悄悄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