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小产
  很快便发现当日翠微苑里的火盆被人动了手脚,里面竟然放有欢迷香,这也解释了当时萧夕为何会身中媚药,可是宫中怎会有这种东西?!
  而那风祁公子之所以会到翠微苑,也是因为有人相约,而那人就是六皇子萧永临。
  据风祁回禀,他曾在宫外的浣韵馆里因为诗词与六皇子相识,那时他还不知道他的身份,直到宫中偶遇,才知道他玉临竟然是皇子!
  君墨黎若有所思的唔了一声,挥手让那人退下,按下此事不提,但这还是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心里。
  今天又是初一,按宫中规矩是由皇后侍寝,君墨黎因为这段时间因为一些乌七八糟的事冷落了皇后,今日便早早去了皇后的凤朝宫。
  去时皇后还在用晚膳,见到他来,连忙吩咐人拿来碗筷,亲自为他布菜。
  看着忙碌的皇后,君墨黎心中突然闪过一丝愧疚,皇后,他的结发妻子,从两人相识起,她便为他筹谋,一步步登上皇位,他荣登大统后,她为他生儿育女,打理后宫,虽然她性格强硬了些,但终归不是个容不下别人的女子,才让他子嗣众多吧。
  而最近因为他在太子和六皇子之间摇摆不定,她没有少伤神吧?
  他轻轻握住了皇后忙碌的手,闻言道:“皇后,这些事让下人们去做吧,你就好好陪朕吃顿饭。”
  皇后见到他眼中脉脉含情,一颗紧绷着的心突然一松,软了下来,心上几日来的冰封瞬间融化,眼中不由得也慢慢湿润起来,温婉一笑道:“好。”
  放下诸多的怨恨和算计,或许她也该像普通人家那样只坐在一起安心吃个晚饭。
  可是温馨的画面持续了不久,便被一个坏消息打破了。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云霞殿的阮婕妤突然肚子疼,小产了。”
  皇上脸上的笑意慢慢敛去,皇后也皱起了眉头,问道:“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
  那人低着头,不敢看皇上脸上的严霜,“就在刚才,用过晚膳后,阮婕妤便有些不适,没想到越来越不舒服,竟然见了红,太医去了也于事无补。”
  “走!去看看。”
  君墨黎起身大步向外走去,皇后睨了那人一眼,也跟在了他的身后,急急去了云霞殿。
  两人刚刚走到云霞殿前,便见到一盆盆的染红的水向外端,而殿中更是传出了女子痛呼的声音。
  君墨黎瞥了廊下的杨妃一眼,杨妃意会,小声禀道:“虽然阮婕妤的月份还小,但还是要将未成形的孩子排出来……”
  孩子两个字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虽然他已有诸多子嗣,可是这也是他老来子,从知道的那一刻,他也是寄予厚望的,可是这才短短的几个月,孩子竟然就没了。
  他举步就要进殿,却被皇后拦住了,“皇上,产房乃污秽之地,皇上金贵龙体,万万进不得!”
  见到他眸中似有怒意,皇后又连忙道:“让臣妾和杨妃进去替皇上守着,也是一样的。”
  君墨黎这才住了脚步,缓缓闭上了眼,沉声如水道:“查!给朕查!最近阮婕妤吃过什么,用过什么,一一都给朕去查!”
  “是。”皇后微微低头,敛身一礼。
  继而又带着杨妃匆匆进了殿中。
  她和杨妃俱是生养过的,见到阮晴柔声嘶力竭的模样,仿佛自己产子的痛楚就在昨日,只是她们还有孩子得以安慰,而阮晴柔……
  引胎终于告一段落,阮晴柔就像在水中捞出来一般,鬓边的碎发已然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脸上,见到一旁的皇后,向她伸了伸手,却无力的垂下,皇后见状走向前去,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本宫在这。”
  “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为嫔妾做主!嫔妾的孩子……不能说没就没了……”阮晴柔似有不甘的道。
  “好了,你好好养身体,至于孩子的事,若真是有人故意而为,本宫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多谢皇后娘娘!”
  阮晴柔小产不仅惊动了皇上皇后,妃位之上的都陆续来到了云霞殿,前来探望,除了萧夕。
  她本来就不信她有孕,听了她小产,只道她是害怕假孕被人识破,不得已而为之,也没放在心上,直到这日,皇后宫里的李玉过来,传她到凤朝宫问话,她才暗暗心惊。
  等她到了凤朝宫才发现,该来的都来了,太后沉着脸坐在上首,一旁坐了君墨黎和皇后,依次往下坐着宸妃,静妃和杨妃,而阮晴柔则脸色惨白的坐在了末位,见她进来,一把扯住她的衣领红着眼睛恨恨道:“贤妃娘娘,就算是嫔妾哪里得罪过你,你冲着嫔妾来就是,为什么要残害我的孩儿!”
  “你放开!”萧夕皱眉拂开她的手,不知道她抽什么风,厌恶道:“阮婕妤,说话要有凭有据,不可这样血口喷人!”
  却见阮晴柔突然得意一笑,随着她的手一推,竟然顺势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我见犹怜的低泣起来。
  “萧夕!你做什么!”
  见到阮晴柔摔倒,上首的太后沉声喝道。
  萧夕不再与她纠缠,缓缓走上前去,屈膝一礼,“臣妾见过太后,皇上。”
  君墨黎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让她起身,看向了别处。
  “贤妃,你可知罪?”最后一旁的皇后问道。
  她是后宫之主,阮晴柔出事她也有失察之责,纵然她有意放过萧夕,但还有太后皇上在,万万存不得私情的。
  萧夕挺着腰板,朗声道:“臣妾不知,还请娘娘示下。”
  “贤妃!若是你无心为之,朕念你年纪尚轻,还可从轻处置。”君墨黎见她这副模样,厉声喝道。
  “皇上,臣妾实在是愚昧,不知身犯何罪!”萧夕不相信,纵然她想把小产之罪强加于她的身上,但是自阮晴柔有孕以来,她只去过她的宫中一次,却已是月余以前,怎么也扯不到自己身上。
  “好!看样子贤妃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好,皇后也不必顾着她的体面了,传证人上殿吧,好让她死心。”太后有些不耐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