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谢欢听得愣愣的,先前还担心贺科长会再对自己动手动脚,没想到就发生了这种事,不过这也太巧了点吧,是老天想帮她还是有其它的原因。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太惊讶了,没想到贺科长平时严谨办事的模样私下里是那种人吧,说实话,连我们科室共事多年的几个女同事都没想到他私下里是那德行,好在也活了几十年了,什么样的人都见过”,王和琳叹了口气。
  “是啊”,谢欢勉强笑笑,“那贺科长会不会离婚”?
  “不知道,他老婆也快四十岁了,人虽不错可挺催老的,如果真离婚了恐怕要再嫁不见得好,这都半辈子也走过来了,估计贺科长哀求段时间也不会离婚吧,不过降职或者调离部门的事是绝对的事,他岳丈没那么傻,肯定会给他教训”。
  “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会离婚”,谢欢暗自长松了口气,她巴不得贺科长离了婚又赶出检察院,最好一无所有,“守着这样的男人过有什么意思”。
  “你是年轻,也许等你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就明白了”,王和琳似有感触的道,“你没看那政治部门的小夏,平时看她穿着时髦,常常老公接送,看起来感情要好,可他老公都不知道在外面有过多少女人,她这人爱面子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私下里吵了无数回了”。
  谢欢听的拧眉,她真不明白作为夫妻难道可以忍受另一半对不起自己吗,旧社会虽是一夫多妻,到了如今这社会,小三小四层出不穷,可既然结婚,既然相爱就应该尊重对方,她突然想起章思璟,黯然不语。
  “谢欢”,办公室门咚咚的敲了下,同事老黄冷淡的道:“刚才周检的秘书打电话下来,让你上去一趟,周检有事要见你”。
  老黄说完不高兴的看了她一眼便走了,留下手指脚僵冷的谢欢,周鹏之怎么突然要见她,自从那件事后她只要一看到周鹏之便心悸胆怯,手脚发抖,躲都来不及。
  “哎呀,贺科长刚一出事,该不会是打算升你吧”,王和琳脸色也逐渐变得怪异起来。
  “王姐,您别开玩笑了,我才进来多久,要升也是你们这些前辈啊,哪轮得到我”,谢欢忙解释,她也明白过来老黄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呵呵,现在工作时间长还不如关系呢,你看老黄来院里比贺科长时间还长,可贺科长先升了,不就因为他有个财政局的一把手做岳丈吗”,王和琳拍着她肩膀道:“而且你国外留学回来,又是高材生,说不定你还真能升呢,好好表现你要能升我也为你高兴”。
  “周检肯定是找我谈些案子的事,王姐,这些话您别再说了,我怕同事们误会”,谢欢脸色一肃,坐电梯往楼上去,到了周鹏之办公室门口,门没关,周鹏之正在打电话,黑色正装,说话时一副高高在上的官架子,如果不是看过他真面目,谢欢还真会误会他是个正气凌然的检察官。
  谢欢站在办公桌前等了十来分钟才见他挂了电话,起身用紫砂杯泡了杯浓茶,用盖子拂了拂吻,淡淡问道:“上班上的怎么样,还顺利吧”?
  “挺好的”,谢欢站在一边低声颔首。
  “别那么紧张怕我”,周鹏之笑了笑,“我跟你伯父的关系,早把你当侄女一样,以前他在市长下面做事,我们经常一块吃饭出去玩,认识几十年了,不过他那个人胆子野心大,想赚大钱,竟辞了政府里的工作自己出去搞房地产开发,他刚才还跟我打电话问你工作情况呢”。
  谢欢心里咯噔了下,原来刚才他是和章伟权在打电话,稳了稳心神牵强笑道:“我不是紧张害怕,是敬畏您”。
  周鹏之满意的点点头,“你倒是聪明灵活些了,上次的事…你应该还不知道吧,那小妮子竟然跑警察局想去告我,不过我早跟市里的人打好了招呼,这件事也没什么人知道”。
  冷酷的眼突然扫向她,谢欢即刻反应过来,“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任何人”。
  “我问过,你伯父好像也不清楚”,周鹏之忽的一笑靠近皮椅里,“我希望你一直发扬这种精神,想在院里混出头有时候就得学会该说的千万不要说,贺科长的事你应该也听人说了,财政局的局长打电话过来让我帮他换个岗位,到时候你们科室的位置悬着总得有人上任,你进院里没多久,扶你上位怕是下面的人会不服,这样吧,我先让你们科室的王鹏上任,等明年他该退休了,到时候再由你接,如何”?
  谢欢呆了呆,但很快转明白过来,章伟权肯定也是跟周鹏之打了招呼的,再加上自己那天发现了周鹏之的事,他估计也是想把自己收服,做他棋子,死心塌地为他卖命。
  一旦她坐上了科长的位置,那她以后就和周鹏之是一条阵线的,那件事已经让她日日后悔了,难道还要让她帮着这个禽兽助纣为虐。
  可现在当着他的面断然不能说不的,只得点点头。
  “那就好,没事了,下去忙吧”,周鹏之摆摆手。
  她机械般的走出检察长办公室,头脑混乱中肩膀撞到了个人。
  “不好意思”,她抬头,面前的男人模样三十六七的模样,五官成熟,精光四溢的眼睛有细小的纹路,身形不高大但是挺拔,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好看的美男子。
  “副检”,谢欢吃了一惊,连忙抖擞起精神。
  “没关系,不过下次走路记得看前面”,周杭松眉眼舒展开一笑。
  “嗯,我下次会注意的,您是来找周检吗”?
  “是啊,他刚见完你”?周杭松浅笑着问。
  “聊些案子的事”,谢欢没来由的想起昨天住院送的花,不由多瞧了他眉眼几分,却幽深的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电梯下来了,快下去吧”,周杭松淡淡的提醒了下,便从她身边走开了,烟味的味道萦绕在谢欢身边,弄得她满头雾水,昨天的花到底是不是他送的,难道是她误会了?
  回到科室,同事缠着她仔细问了番检察长找她是为了何事,谢欢坚决的说明不是升职的事,可大家都不信她,她也只能等着王鹏任命下来估计才能洗清。
  下午下班后同事说去医院探望贺科长,谢欢虽然讨厌他,可碍于同事一场还是去送了个水果篮,到了医院发现贺科长被打的挺惨的,鼻青脸肿,脑袋也受了伤。
  谢欢送完水果篮后就找借口先走了,去取车时,周杭松突然从旁边停着的沃尔沃里走出来,“小谢,我们又见面了”。
  “副检,您也是来看贺科长吗”?有了上午的事,谢欢很快便震定下来。
  “是啊,怎么说也是同事一场”,周杭松斯文的抽着芙蓉王,意味深长的笑道:“感冒好了吗”?
  谢欢立刻明白了过来,“昨天的花…”。
  “我送的”,周杭松点头笑了笑,“剑桥高材生那个谜语要猜到应该也是容易的事吧,就像你让那个姓赵的女生来找我一样”。
  “周副检,我让她来找只是…看她一个人在公安局门口挺可怜的,稍微提醒了她下,并没有其它意思”,谢欢连忙撇清关系。
  “你帮着周检把风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可见也是良心不安”,周杭松轻轻抖了抖手上的烟蒂,“你打算一直都这样”。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还要回家吃饭,先走了”,谢欢急忙回头打开自己的车门。
  周杭松没拦她,只是不急不缓的道:“你让那个女生来找我,是想让我帮她,不过很可惜,周鹏之势力太广,我帮不了她,也许以后这样受害的人还有更多,想想人家如花似玉的年纪,却要被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男人糟蹋,很是可惜,不过那样的场面你亲眼所见,应该没有人比你更了解…”。
  抓着车门的手指扣得僵硬,谢欢回头,“你以为我不清楚,你不过也是想扳倒周检利用我,也许你的骨子里跟他不过是同一种人,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不要以为自己有多公正清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