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守孝
  “哈哈,说的没错,那沈毅说是失踪,可都好几天了也不见个音信,估计早死多时了,看来你我弟兄这几日走时气啊,好事一桩接着一桩的。”周生眉开眼笑的说道。
  “此话不假。”高世松也附和着大笑道。
  两人又喝了会酒,周生又说道:“只是那秦灵儿刚逢大变,要是你再用强了,会不会自寻死路?”
  “我管她死活呢,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用了就用了,若是能收进房中自然更好,死了我也不心疼。”高世松满脸阴鸷的说道。
  周生闻言一脸淫笑的说道:“既然这么讲,那倒不如你用完了给兄弟我也玩玩呗,那小娘们长得确实不错,我也想一亲芳泽啊。”
  “好说,好说!”高世松一脸的无所谓。
  “其实最好还是能收进房里,这样秦府的家业你也能兼得,岂不是人财两得?”周生说道。
  “秦府的家业?呵呵,你认为着林氏和林子风母子二人可能给秦灵儿留下家业?”
  “也对!秦家这下算是姓了林喽!”周生感叹道。
  秦平义的死讯犹如投入湖里的一枚石子,涟漪在逐渐扩散,很多人都闻讯前来吊唁,这些人里有真心难过的,有过来看热闹的,自然也有心怀不轨的。
  不提这些闲杂人等,就说林子风和林氏两人,这两人现在可算成了秦府的太上皇,虽然丧事期间不可辱骂下人,并且严禁喝酒,但林子风可不管这个,整天花天酒地。
  林氏更甚,现在秦灵儿重孝期间,家里的大权自然落到了她手上,整天除了在灵前略待一会外,就是指挥全府上下的人忙活后事。
  虽然表面上她什么也没显露,可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自然不愿在秦平义的灵前多待,并且借着这个机会,林氏和林子风两人把秦平义的卧室书房彻底搜查了个遍,虽然找到了些银票,可和想象中的相去甚远。
  为此林氏大为失望,林子风却依然不甘心,他总觉得自己姨夫肯定有所隐藏,就是不知道那些传闻中的大笔银子都去哪里了。
  第三天头上,这也是周生和林子风约定好还钱的时间,周生和高世松两人早早的就来了,买了些纸马黄纸什么的草草祭拜了下,秦灵儿就在堂下守孝,这三天除了必要的吃饭休息外,她几乎不眠不休的跪在这里守灵。
  高世松和周生两人祭拜完后,秦灵儿麻木的按照旧礼回拜,高世松看着一身重孝的秦灵儿,心中不禁大为垂涎。
  其实按照正常的礼仪,秦灵儿算是女眷,是不应该在这里守灵的,可秦平义无子,江南这边的规矩就是灵前必须要有嫡亲之人不间断的烧纸拈香,否则亡魂不安。
  所以秦灵儿只得抛头露面在外面守灵,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这秦灵儿本就生的花容月貌,现在穿着素服,更显得楚楚动人。
  那些来吊唁的人回去后全都对秦灵儿大加称赞,有钦佩秦灵儿纯孝的,也有登徒子对秦灵儿的容貌垂涎欲滴的。
  高世松也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今日来一是陪着周生要钱,二是来看看秦灵儿。
  现在一见果然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美若天仙,高世松心里不禁更加火热,上前了几步柔声道:“灵儿姑娘,令尊猝然离世实在令人扼腕,还望姑娘不要太过哀拗,身体要紧啊。”
  这话说的合乎礼仪又不失亲近,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不过秦灵儿此时心如死灰,往日灵动的双眼也失去了光彩。
  闻言只是抬头看了看高世松,便又低下了头,轻声道:“多谢高公子挂怀,灵儿无事。”
  “唉!家里没有男丁实在不是个事啊,灵儿姑娘这样的女子也被迫抛头露面,实在让人心疼。”高世松也不退下去,继续说道。
  在秦灵儿身后跪着的是晴儿,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知道后自然赶紧赶了回来,不过她身有旧伤,又加上这些时日因为沈毅的事动了真火,所以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精神也萎靡了。
  不过高世松的刻意卖好,还是引起了晴儿的警觉,对这个人晴儿可是毫无好感,当日去码头要盐船,这高世松畏畏缩缩的不敢帮忙,后面又一个劲的过来献殷勤,这种作态实在令人作呕。
  所以现在晴儿闻言实在按捺不住便冷声道:“我家姑娘其心纯孝,为的是老爷能魂归天上,这任谁也说不出旁的来,倒是你口口声声抛头露面,是何道理?”
  这顿抢白让高世松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晴儿的话算是直接戳破他的心思,但在人家的丧事上,总不能发作,便只好悻悻然退下。
  这时候林子风听到传信,战战兢兢的来到了前院,周生一见他,自然眉开眼笑,反正借据在手,也不必演戏了。
  三个人走了,大堂中就剩下了秦灵儿几人,晴儿挪了挪地方,凑到秦灵儿跟前说道:“小姐,我看那高世松来没安好心啊,又和林子风那混蛋勾勾搭搭的,可得多加小心。”
  秦灵儿自然不傻,心里也有计较,但这个时候,她满心的哀伤,实在想不到更多的,毕竟她再怎样的聪明,也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女孩罢了,真遇到事,心里还是没有了分寸。
  “我知道了,这几天林氏和林子风是不是很嚣张?”秦灵儿问道。
  周管家现在也穿着孝服在这守灵,他的权已经被林氏夺了,而且林氏还借故将很多老家人全逐出了秦府,然后招进来很多不认识的人。
  现在周安说话已经没人肯听了,无奈他也只好来这里守灵,听到秦灵儿的问话,周安叹了口气说道:“本来不想告诉小姐的,可既然问起来了,我也不能不说,这林氏现在独断专横,秦家上上下下的老家人几乎都被她赶走了,剩下的也都是唯他命是从,林子风更加过分,公然饮酒作乐,没人能管得了他。”
  这席话让秦灵儿身子一震,眼中的愤怒一闪而逝,可礼仪大教束缚的她现在没有丝毫作为,而且这几天她在灵前守灵,心里一直在想这件事。
  越想越觉得自己父亲死的实在蹊跷,首先身子硬朗的他为何下午还好好的,怎么到了晚上就肚疼然后吐血而亡?
  并且父亲临终前说的那些话也让秦灵儿如堕冰窖,让自己提防林氏,这是秦平义以前从未说过的,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莫不是父亲是被林氏和林子风两人谋害的?
  这个结论如同阴霾,一直笼罩在秦灵儿心头,挥之不去。不过因为这结论实在骇人,所以秦灵儿一直压在心底,没有显露出来。
  “晴儿,我让你在房里找的东西可找到了?”秦灵儿轻声问了句。
  “找到了,就在我身上贴身带着呢。”晴儿不动声色的回道。
  这时候又来了吊唁的人,秦灵儿回礼等等,直到来人走了后,秦灵儿才又说道:“注意别显露出来,估计会有人着急的。”
  林子风现在很着急,确实很着急,他虽然找出来一笔银子,可金五是善茬吗?知道秦平义死后的第二天就派人上府吊唁,说是吊唁其实就是盯着。
  所以那些银子基本都被金五搜刮去了,就这还不太够,金五还放出话来,剩下的银子一分不能少,都得如数交还。
  现在周生又来要钱,这可算要了林子风的短处,他急的抓耳挠腮的说道:“周兄高兄,你也看到了,就这么点银子,还得给我姨夫发送,我也没办法,要不再宽限些时日,等我把秦府的事了了,然后卖些田地商铺来偿还给你?”
  周生当然不肯,他现在也焦头烂额啊,那些催债的整天堵着他门口,老爷子也越来越不耐烦,所以才会这么着急的要林子风拿钱出来。
  “林子风,你说这话是糊弄鬼呢?谁不知道你姨夫从京城带回来大笔银子,现在你就给我这么点?打发叫花子呢?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拿着借据去告你?”周生半真半假的恐吓林子风。
  林子风苦笑道:“怎么敢糊弄你,确实就这么点,我已经翻遍了秦府,根本没有多少银子,我姨夫估计把钱都用了吧。”
  “呸!我告诉你姓林的,今天不给我把钱交出来,有你好看的,哼哼,连自己亲姨夫都敢下手杀了,谁能信你说的话?”
  这话如同石破天惊,惊得林子风一个激灵,然后忙不迭的否认,周生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行了,明人不做暗事,这事你我心知肚明就行了,否认也没用,说吧,银子怎么办?”
  林子风这边和周生正在房中周旋,周管家的内人恰好经过,他们的谈话被她听了一耳朵,惊的这位周氏连连倒退,手里端着的茶壶差点摔落在地。
  幸好见机的快,周氏赶忙稳住心神,然后匆匆而去,直奔前院大厅而来。
  一进大厅,周安便十分恼怒的喝道:“老爷灵前你也这么没规矩,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周氏也不答话,来到秦灵儿近前跪在地上就将刚刚听来的话完完整整的讲了一遍,这下秦灵儿算是彻底恼了。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是任何一个为人子的人都无法容忍的大仇,虽然秦灵儿是女子,可也不能忍受这等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