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他，好让他去报警把你救走是吗？陆祁，你当我傻呢？”
  男人拿过小弟手中的一根棒球棍，拖在地上发出“嗒嗒嗒”的声音。
  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魔鬼，一步一步朝他们靠近。
  “欠我的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举起棒球棍，戳上了陆祁的鼻尖。
  “没钱。”
  陆祁不怕死地回答，双眼里没有半点畏惧，直接和男人对视。
  “哟，还挺有胆！别说哥不照顾学生，这钱嘛，也不一定要钞票来还……”
  他举起棒球棍，移到陆祁的胳膊上轻轻拍了拍。
  “说吧，想要放弃哪只手？哥今天开恩，废掉一只胳膊，咱们也就两清了。”
  陆祁欠了他三万，平时一根胳膊只能抵一万，今天他确实是格外开恩了。
  反正这个学生是拿不出钱来了，索性直接把他给废了，以儆效尤，让别人知道他的钱，不还是什么下场。
  陆祁抿着嘴没有说话，任由男人用棒球棍在他的手臂上轻拍。
  欠钱？
  商叙延的弟弟怎么会欠钱？
  “你是欠了他多少钱，连叙延也还不起？”
  “他是他，我是我。”
  陆祁从来没有问过商叙延要任何东西，他们是两种不同的人生，商叙延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而他，一出生就被父亲欠了债。
  这种高利贷，一辈子也还不清。
  陈淑贞体弱多病，能顾上自己已经不错了，又怎么管得上死去丈夫欠下的债务呢？
  “干嘛不找他要？他是你哥。”
  “我没有哥哥！”
  陆祁突然低吼，吓得白康哲一颤，握紧了拳头，他说了声对不起。
  男人可没那么好的耐性听他们唠叨家常，高高抬起棒球棍。
  “我说，既然你不选，我就帮你选好了，右撇子吧？将来这手还要摸鼠标混饭吃是吧？那我就挑这个了。”
  猛地挥舞棒球棍，棍子顺着手腕划出来的弧度，对准了陆祁的右手挥去。
  “啪！”
  重击的声音响起，陆祁紧紧地闭上眼，但身体却迟迟没有感觉到疼意。
  睁眼，白康哲“扑通”一下栽倒在地上。
  他用自己的身体，替陆祁抵住了这一下重击。
  男人使出了全身力气，白康哲痛得龇牙咧嘴，后背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觉那不是棒球棍，而是一把砍刀，将他的肉都给劈裂了般。
  死死地咬住嘴唇，他想开口问男人这一下算两清了没，却死活说不出一个字来。
  实在是太痛了，痛到连呼吸也变得困难。
  “白康哲？！”
  陆祁从地上起来，急忙扶住白康哲的双肩让他坐起来，只是起身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白康哲也痛得栽进了陆祁的怀里。
  “你傻吗？为什么要替我扛？”
  上次在商叙延家看见他是畏畏缩缩的模样，难道不是很胆小怕事的吗？
  现在怎么有勇气扑上来替他挨揍？
  他半眯着眼，咬牙吐出四个字：“叙延……弟弟……”
  然后就再也说不出话了，身体也不敢靠上陆祁的胸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令他痛不欲生。
  好像在他伤口上撒盐一般。
  “哎呀，没打着，那我只好重新来咯，给我抓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