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外室重生了 第62节
  “母亲!”
  萧熠这才是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母亲居然还考虑换女婿?
  就算是玩笑话,也太嫌弃他了吧!
  “母亲,伯曜挺好的。”
  贺云樱当然也知道霍宁玉是说着玩的,可听着萧熠语气里是真的带了点委屈,终于开了口:“这事,要先定下来,也……也行。”
  “瞧瞧。”霍宁玉笑着去点了点儿子的额头,“樱樱多疼你,母亲一嫌弃你,她立刻便听不得了。你这臭小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福气。”
  “当然是母亲给的福气。”萧熠笑道,同时伸手去牵贺云樱。
  他这话是真心的,若不是有母亲这一层关系,纵然老天给了他重生之机,以贺云樱先前含恨抱憾之怒,定然会躲他远远的,哪有机会好好解释补偿。
  贺云樱明白萧熠真正的意思,并没有打开他的手,只是点点头:“一切的福气,都是母亲给的。”
  霍宁玉越发欣慰,慈爱地摸了摸贺云樱的头发,看萧熠却还是带点嫌弃。
  母子三人又说笑了几句,便议定萧熠去文渊书院先拜见荀先生,然后霍宁玉再以母亲身份正式向荀先生提亲,这样就算是双方有师长做主,先定亲。
  至于具体成亲日子,再与荀先生商量一下,看学业如何。
  毕竟铺子里的事情,本来也不需要贺云樱亲自盯着,只要安排好几个兰和掌柜,生意还是可以继续的,倒也不需挂虑将来成亲之后的安排。
  说了半日的话,霍宁玉有些累了,萧熠便与贺云樱一起退出慈晖堂,再次回去他书房吃茶。
  刚刚坐下,萧熠便长叹一声:“刚才母亲那样说,我都想叫一声岳母了,果然疼你比疼我多多了。”
  贺云樱这时就自在多了:“母亲这不是绕着弯地疼你么,生怕你现在不够可怜,不招人疼,没事找点事出来,我就怜惜你啦。”
  说着,她张开了手。
  答应了定亲,还是那个要抱抱的小妖精。
  萧熠笑着将她一把抱在怀里,在脸颊上亲了亲:“那就请樱樱小姐以后多多怜惜罢。”
  贺云樱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头颈肩膀,撇了撇嘴:“哎,如今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我只是要抱抱,你居然又不问就亲。你的男德呢?”
  萧熠笑笑刚要说话,便听外头下人禀报:“王爷,县主,安逸侯府六小姐前来拜访县主。”
  贺云樱微微一怔,立刻吩咐人快请,但同时也有点意外:“欣姐姐是不是有事啊?”
  过去这几个月里,她与孟欣然来往一直很频繁,有时孟欣然甚至会在她荣业大街的宅子里住两天。
  地方虽然小,但孟欣然爽朗又随和,并不介意,两个人一起出去游玩或是商量拓展铺子生意,都很相合。
  但是,孟欣然却很少会忽然到访,哪怕是一时心血来潮,往往也会提前至少一两个时辰打发人过来送帖子或是传话,因为怕耽误她读书或是生意。
  这也是孟欣然看似豪爽,内里细心之处。
  可此刻听下人禀报,却是孟欣然直接上门来找贺云樱,这就多少有些反常了。
  萧熠想了想,便比了个手势:“尹六?”
  贺云樱一边往外走一边想:“应该不是吧?欣姐姐是跟尹六叔挺聊得来,一开始我也觉得可能有点什么,但后来看着又觉得只是朋友。”
  萧熠不免有些遗憾,他这次赶回京城是因为母亲生病,再几日又得启程回蜀州,就算名分能定下来,能在京城跟贺云樱亲热的时日也就这么些,眼下却又被孟欣然搅局。
  想到这一点,掌心越发痒痒的意犹未尽,只好跟着贺云樱往外走,同时一哂:“我听说尹六跟他们家里最近斗得很凶,说不定也是靠这个卖惨招孟欣然心疼呢。再说,尹毓算什么长辈,不用叫他六叔。”
  贺云樱脚步忽然一顿,斜睨萧熠一眼:“‘也’,‘卖惨’,‘招心疼’?”
  萧熠登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脚步随之停下,虽然没有心虚,却也在贺云樱的眼波回转之间讪讪住口:“我,真惨。”
  此时两人还在萧熠书房院子里,除了林梧与柴兴义这两个心腹在数步之外侍立,并无旁人。
  贺云樱微微环视周围,便回身一步,几乎是逼着萧熠退到院墙边,低声道:“你惨不惨的,我不知道吗?既要我怜惜,就得好好伺候,知道吗!”
  声音小小的,语气凶凶的,眼睛明亮而樱唇嫣红,狡黠凶狠兼存,娇美可爱皆有。
  萧熠心里像是要融化一样想将这凶恶小妖精抱起来亲个够,又满心痒痒地想将她直接掳走带去任上,每天关门欺负不停。
  但这样那样的想法再多又如何,最终他还是得躺平投降,甚至因为顾忌到底在院子里,也不敢伸手抱她,只能低声应道:“知道,都听你的。”
  “咳咳。”贺云樱忽然干咳了两声,有点用力。
  林梧与柴兴义自然是应声望了过来,但下一刻注意到萧熠与贺云樱那样近地贴墙几乎站在一处,两人赶紧各自回头,背向他们。
  贺云樱这才抬头,主动在萧熠唇上亲了亲,随即转身便往外走。
  萧熠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他就这样,当着自己的属下,被未婚妻恩幸了?
  虽说那两人本来也知道他去给贺云樱当伙计的事情吧,但这一刻,还是不免再生出要将这两人赶走的念头……
  贺云樱那厢却不再想萧熠了,因着在院门处与萧熠多纠缠了两句话的功夫,随后的脚步便加快了不少,几乎是赶回如意轩去见孟欣然。
  一进门便吓了一跳——孟欣然居然眼睛红红地落着泪。
  “欣姐姐,这是怎么了?”贺云樱赶紧过去,拿自己的帕子给她拭泪,又赶紧叫人拿热水来,给孟欣然绞了巾子擦脸。
  孟欣然将脸埋在那热巾子里好一会儿,才勉强止了眼泪,开始说话。
  “我哥……王八蛋!”
  开头这一句非常简单粗暴,后头的话倒是详细多了,虽然有些哽咽气音,但孟欣然口才不错,还是利落说完了。
  贺云樱听了几句,便知萧熠还是料准了。
  孟欣然虽然到了此刻还是口口声声叫着尹六叔,抱怨兄长安逸侯的意思也是说安逸侯不许她再跟尹毓来往,但话里话外已经开始带了不自知的情分。
  譬如,
  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他比我哥洁身自好多了。
  他心里有分寸,行事更有分寸。
  等等。
  “我哥说不过我,就知道用身份压我!说什么长兄如父,其实他自己还不是乱七八糟!立身不正,也好意思动不动用兄长身份压人!”
  孟欣然这句话刚落地,便见萧熠从外头进来,进门刚好赶上最后一句,不由一怔,随即微笑颔首:“欣然妹妹。”
  孟欣然没料到萧熠过来,多少有些尴尬,看了一眼贺云樱:“樱樱,我不是说你哥,我是说我哥。”
  贺云樱其实也有一层尴尬,她已经很久没想过她跟萧熠之间的兄妹名分了,也还没想好要怎么跟好朋友孟欣然说这事。
  “没事,我们知道。”贺云樱只好含糊了一句。
  “我听说欣然妹妹心情不好,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萧熠听见那句“我们”,还是很高兴的,又温言安慰孟欣然。
  这确实是正理,孟欣然跟贺云樱哭也好说也好,无非是闺中密友的倾诉,于事无益。真正有可能帮忙说合拆解的,还是萧熠。
  “欣姐姐,你也别太着急了。我们回头去劝劝。”贺云樱也补了一句。
  “樱樱,还是你们对我好。”孟欣然眼圈又红了。
  贺云樱赶紧过去安慰,抚着孟欣然的背,同时给萧熠使个眼色:“要不,你今天去跟安逸侯喝两杯?”
  萧熠也有公事要找安逸侯谈,不过原先是安排明日的,现在略调一下日子也无妨,颔首应道:“也可。那你照顾欣然罢。我晚些回来。”
  贺云樱点点头,萧熠就走了。
  孟欣然又抽泣半晌,忽然抬头问贺云樱:“你跟你哥说话,怎么像夫妻似的?”
  第72章 刺杀 贺云樱还是有一种直觉而……
  贺云樱一噎, 一旦萧熠拜访文渊书院提亲,消息很快就会传开, 到时候孟欣然如果是跟外人同时得知,肯定要不高兴的。
  虽然此刻是孟欣然心情不好的时候,却也是个时机。
  “那个,我们,可能……咳咳。”
  孟欣然想了想:“老王妃想让你嫁给小王爷?”
  自来豪门后宅里头什么变故都有,带着血缘的表亲兄弟姐妹成亲的尚且很多,何况贺云樱与萧熠全无血缘。
  孟欣然并不是很意外,又问了一句:“你自己乐意吗?”
  贺云樱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主要是孟欣然也知道她先前多么避忌萧熠:“嗯,就, 还行吧。”
  “你自己乐意就行,婚姻之事,要紧的不就是自己乐意吗。那些什么连血缘都没有的名分算什么。”孟欣然又撇了撇嘴。
  贺云樱心里却一动,低声问道:“欣姐姐, 你是不是对尹六爷……”
  孟欣然登时双颊绯红:“我想什么, 有什么要紧, 人家也没说。”
  顿一顿,又将头转开,声音放轻了些:“其实, 这世上的姻缘,有几段是当真如意的呢。我也不奢求一定有什么好夫妻, 能有投缘的朋友也可以。”
  再次顿一顿,重新望向贺云樱:“可我哥连这个都拦着,你说他是不是王八蛋!”
  贺云樱刚刚有些伤感,瞬间便又忍不住笑了, 只是这话不能驳也不能应,想了想直接转了话题:“伯曜从蜀州带了些当地的果子过来,王府做了新的蜜露,欣姐姐先吃点东西再骂?”
  “啧啧啧,一口一个伯曜,我听着牙都倒了。”孟欣然眼睛还是红的,却也不耽误转头嘲笑贺云樱。
  接着当然还是美食最大,贺云樱哄着孟欣然先去吃了些东西,索性又留她在如意轩暂时住下。
  等到晚上萧熠回来,才过去书房商量。
  萧熠摇了摇头:“我离京之后,老孟就再跟昭国公争这个御前首辅的地位,斗得很凶。虽然尹六跟他们家里也不和,但终究是姓尹的,老孟不乐意欣然再跟他来往也是常情。”
  贺云樱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你觉得尹六对欣姐姐有没有意思?听着欣姐姐的话头,怎么跟单相思似的?”
  “这我如何知道。”萧熠伸手揽了贺云樱的腰,“你夫婿虽是有些人脉的,也没有能耐连那狐狸的情思都挖出来。不过他的亲事一直没定下来是真的,好像也没有房里人。”
  “还说你只是‘有些人脉’。”贺云樱轻轻去戳他的额角,“连这都知道,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
  萧熠笑道:“当然是樱樱小姐之心,在下是怎么也不敢妄言掌握了。只能卖力讨好几分是几分,以求怜惜。”
  “呸。油嘴滑舌。”贺云樱啐了一声。
  下一刻,男德早就不知道抛到哪里去的萧熠立刻要求为自己证明——并不油滑……
  靖川王府的书房里再次春暖香浓,柔情蜜意,然而安逸侯兄妹之间的大战,这一日却只是个开始。
  起初贺云樱甚至萧熠都以为,这事情并没有什么太复杂的,孟家兄妹两人各退一步,冷个几天就过去了。
  兄妹哪有隔夜仇,且这事也算不得什么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