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九章兴师问罪
  作为摄政王府的世子,南宫钰怎会不知南宫拓的野心,苏无忧并不认为南宫钰是一番好意,让她进摄政王府只是为了护她周全,仅凭那只注射器,南宫钰就能得知她的价值。
  后悔?苏无忧嘴角挂着冷笑,她吹灭蜡烛,往自己的床上走去。
  夜色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她的神情淡漠,眉宇间却有一股子的坚韧。
  第二日,苏无忧还在睡梦中,就被冬珠和齐姑姑急匆匆地从床上挖了起来。
  睡眼惺忪的苏无忧揉了揉双眼,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问道,“齐姑姑,今日不是不用学规矩吗?我好困,还想睡一会儿。”
  苏无忧说完,又想往外躺,她昨晚睡得太晚,实在是困得很。
  冬珠急忙一把扶住正欲倒回床上的苏无忧,“小姐,承德宫来人了。”
  “承德宫?没听说过。”
  苏无忧装聋作哑,只为了再睡上片刻,她并非不知道承德宫,而是暂时忘了承德宫是何人的宫殿。
  “小主,小主,您快别睡了,是圣上请您过去。”
  齐姑姑到底是老人了,她见苏无忧仍旧赖床,让苏灵扭了一方帕子,边说边给苏无忧擦脸。
  微凉的帕子碰到苏无忧的脸颊后,脸上一凉,她的瞌睡瞬间就醒了。
  “圣上?”
  苏无忧徐徐起身,智商也跟着上线了,这货不在温柔乡里进行生死搏斗,派人上我这里干嘛。
  她还在为昨晚一事生气,为此昨晚好晚才睡,以至于今日都起不来。
  气归气,苏无忧心里也明白,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她乖乖任由齐姑姑和冬珠收拾了一番后,带着江姑姑和苏灵跟着承德宫的小太监往承德宫去了。
  小太监在前面领路,苏无忧目不斜视,紧跟在后面,在一个无人的拐弯处时,江回头压低声音说道,“小主,圣上昨夜染了风寒。”
  染了风寒?苏无忧眼底划过一丝疑惑,昨晚她可是给了他感冒药,难道他没吃?苏无忧思前想后,这个渣男定是在美人床上着凉了。
  苏无忧低垂着头,心里有些愤愤不平,不停地暗示自己,自己是个合格的演员,然而她藏在衣袖里的手却紧紧握成了拳头。
  自己可是拿着奸妃的剧本,不是应该去别的嫔妃宫里抢人吗?这会儿倒成了上门探病。
  哼!苏无忧努力平复了一下内心,跟随着太监见了承德宫。
  “谢小主,圣上在里面,快请进去。”
  小太监将苏无忧领到南宫离的寝宫后,并未再往前走了,而是停在内殿门口。
  江姑姑偷偷塞给他一个荷包,“辛苦您了。”
  苏无忧不是头一回来这里了,上一次在这里时,两人差点洗一个鸳鸯浴。
  江姑姑和苏灵正欲往里面走,被方才的小太监拦了下来。
  “圣上下了口谕,只许谢小主一人进去。”小太监客客气气地说道,说完后。看了一眼苏灵,眼中有打量之意。
  “江姑姑,苏灵,你们就此等候。”
  宫里的人都精,不该说的,不该问的,从不会多说,更不会多问,小太监从头到尾都未说南宫离宣她有何事,南宫离生病一事,他自始自终都未提起,而江姑姑的消息定然是定远侯府的人给的。
  苏无忧暗道,昨晚是自己糊涂了,居然忘记南宫明玉也曾叮嘱过,想要传消息到宫外,找江姑姑和齐姑姑就可以了。
  苏无忧的脑子转了几圈,心想今日这事,定不是南宫离嘱咐的,整个后宫,除了他,就是那一位了。
  想到此处,苏无忧整了整衣裳,神情极其平静,一旁候着的宫女轻轻推开了殿门,苏无忧莲步轻移,往里面走去。
  果然与她猜的一样,她刚进内殿,守在门口的宫女就把殿门关上了,里面安静极了。再往前走几步,一个宫女打开帘子,只见太后和几个嫔妃都在。
  苏无忧停了下来,福了福身,“臣女见过太后娘娘,见过各位娘娘。”
  “谢三小姐快请起,日后与本宫都是姐妹,日后唤本宫一声姐姐便是。”
  萧淑妃的话,就是太后的意思,苏无忧徐徐起身,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站着。
  太后与她之前有过嫌隙,以太后的性子,她并不认为太后就此放下了。
  “昨晚圣上去了你那里?”太后单刀直入,看苏无忧的眼神极其平静,隐隐约约有一团怒气。
  “回太后娘娘的话,圣上昨晚的确是去了储秀宫。”
  苏无忧没打算隐瞒此事,储秀宫不可能没有太后的眼线,南宫离昨晚是故意出现在储秀宫的,为的就是设法把苏无忧带入这些人的视线里。
  她的确是成功被带入了这些人的视线里,还被带入了坑里,这些人分明就是兴师问罪。
  “圣上昨夜染了风寒,你可治罪?”
  苏无忧急忙跪了下来,冲太后磕了一个头,“太后娘娘息怒,臣女并不知圣上龙体欠安,臣女昨晚只是远远见了一面圣上。”
  南宫离昨晚将她带去废弃的宫殿一事,除了哑姑和他们自己,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太后的眼线再多,南宫离也有法子避开她的眼线。
  “哼!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圣上龙体欠安一事,你脱不了干系,哀家问你,你既然说做昨夜只是远远见了一眼圣上,你又是如何认出那人是圣上的?”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女虽未曾见过圣上,但早已听闻过圣上的龙章凤彩,见来人气度不凡,便断定那人定是圣上,臣女深知宫里的规矩,秀女不可私下面圣,臣女便只是远远见了一眼后,便回了殿内。”
  太后无非就是想揪住苏无忧的把柄,给她难堪,没想到苏无忧有条不紊,并未因太后的质问就乱了分寸。
  “如此说来,倒是哀家错怪你了。”
  “臣女不敢,臣女只顾恪守本分,却忘了劝圣上早些回承德宫,是臣女的错,还请太后娘娘责罚。”
  太后这话处处是陷阱,苏无忧回答时,只要有一丝纰漏,都会掉入她的陷阱里。
  太后就算有错,也不是苏无忧能指出来,苏无忧的回答,先是点明自己守了宫规,再说自己忘记劝南宫离,至少宫规上,太后挑不出一丝错来,至于苏无忧说的劝南宫离,此事更难算到她的头上,第一个要罚的便是南宫离身边的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