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剑封喉
  “报告教官,有人逃跑!”李仁站在流风面前,大声的说着。
  流风和张礼真通过观察,把三十个人的队伍,分成了三小队,每个小队都临时任命了一名小队长,刘峰就是三个小队长中的一个。
  流风怀里抱着孩子,皱着眉头问道:“逃跑的抓回来没有?”
  “带回来了,就在大车旁边,一共两个!”
  “好,过去看看!”
  张礼真也跟着走了过来,两个差不多大的孩子被反捆了胳膊,跪在大车旁边,其中一个胆小的已经吓哭了,鼻涕哧溜出老长。
  “你,为什么要跑!”流风单手指着其中一个孩子问道。
  “我,我,板子打人疼的!”
  “你呢?”
  “这里没有家里自在!整天得听命令!”
  流风怀里的孩子扭着身体,拍了拍孩子以示安慰。流风尽最大的努力,放松了脸色,说道:“这里虽然打板子,但是从来不少你们吃和穿,想想你们在家里饥一顿饱一顿的,这里不是更好吗?再说打板子也是因为你们犯错误了才会惩罚你们。如果你们实在不愿意待在这里,那么也应该跟我们两个提前说明,只要你们父母退回银子,你们大可回家去,我们是不会强留你们的,这荒山野岭的,你们跑了,不是自寻死路吗!更何况第一天就跟你们说了军纪:不服从命令做逃兵的,可是要从严处理的,如果实在战场上,是要砍脑袋的,你们知道不!”说着说着,流风的声音渐渐的大了起来,孩子们都默默的围了过来。
  张礼真见状,跳了上大车,大声的说道:“你们加入了我们,绝对是你们的幸运,在这里你们不用担心吃不饱,穿不暖。我们也不是坏人,等你们到了我们哟去的地方,你们就知道了。和那些现在还在济南城里忍饥挨饿的孩子们来比,你们无疑是幸福的,安心的跟着我们走吧,总有一天你们还会回来的!”
  二人依然惩罚了两个孩子:打屁股。
  半个月过去了,孩子们的身体在充足的食物下,恢复的很快,小脸上都浮现除了些许红色。天气越来越热,流风和张礼真不得不决定每天中午出发的时间,以躲避毒辣的日头。
  张礼真看着眼前的几座不算高的光秃秃山峰,嘴里嘀咕着:只怕是要到徐州了吧!
  流风从大车的窗户里探出脑袋,叫到:“礼真,马上快晌午了,我们在前面山脚下的树林里打个尖!”
  张礼真点了点头,说道:“正好也要补充些淡水和食物。”
  一行人赶到了林荫下,车夫们松开了骡子的绳索,顺便喂料喂水,孩子们也四散到树荫下面纳凉。
  “什么人?口令!”不远处传来一声稚嫩童声。
  按照徐铮的训练大纲要求:不论是训练还是拉练以及行军过程中,都必须布置明哨和暗哨,任何人不得违反。得益于徐铮的训练,流风和张礼真牢牢记在心里。(张礼真叫屈道:唔敢记不住吗,想当初动不动就挨一顿鞭子,呜呜呜!现在讲话不大舌头了,为什么,也是鞭子打的啊,呜呜呜!)
  “娘老子的,谁家的娃娃,口什么口令!你家大爷我抢遍黄河南北也从未听说过要口令的!”一个大嗓门笑着说道。
  说话间,一个孩子飞奔而来,身后跟着十来个汉子,手里拿着家伙。
  孩子飞速跑到流风和张礼真面前,行了个礼刚要说什么,流风摆了摆手,让他躲到身后去。
  赶车的车夫们早一溜烟躲进了林子,他们经常赶路的知道:这是遇到强盗了!但是一般化强盗不会伤害车夫,不过车夫们孩子胆小,扔下孩子们躲了起来。
  十来个汉子咋咋呼呼的跑了过来,领头的是个黑大汉,满脸横肉,手里拿着把铁斧头。
  流风和张礼真把孩子们护在身后,流风刚准备把孩子交给张礼真。张礼真说道:“这次让我上吧,不行的话你再来。”
  “好!小心些!”
  张礼真自从跟了徐铮以来,身体长高了许多,个头和身板都和成年人差不了多少,一年多的刻苦训练,让身材更加挺拔健康。
  张礼真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抽出七星宝剑,左手握住了剑鞘,脚尖蓄力,脚后跟虚踏地面,左腿微微前屈。
  黑脸大汉在张礼真面前站住了脚,满不在乎的挥了下手中的斧头,说道:“呦呵,这是要和也较量下伸手么,看你眉清目秀的,不如从了爷如何,保证你吃香的喝辣滴!”
  张礼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轻轻的说道:“放屁!”
  “脾气还不小么,后面还有这么多,这下子能发笔小财了,儿郎们,冲上去把孩子捆了,一会卖到城里楼外楼去。记好了,尽量别伤着脸蛋!”
  说完之后,冲着张礼真冲了过来。张礼真丝毫没有惊慌,等到黑大汉冲到近前,脚尖用力,侧身猛地一弹,整个身体在地面上如同溜冰一般,从黑大汉身侧闪过,在闪动身形的同时,张礼真将宝剑反握,别再右臂后面,经过黑大汉的时候,猛的曲起右臂,眨眼间,剑尖从黑大汉脖颈处快速划过。
  等到张礼真站住了身形,黑大汉的脖颈间才猛的喷出一股鲜血,‘哐当’一声,铁斧头跌落在地,黑大汉拼命的捂住脖子,但是无济于事,鲜血不断的喷出来。
  黑大汉的嘴里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恐惧的看着张礼真。原来黑大汉脖子的血管连同气管,都被张礼真一剑割断。
  其余的强盗还没有冲到流风身前,就看见自己的老大倒地身亡,顿时吓得四散逃命,一会功夫就逃的不见踪影。
  流风有些惊讶的看着张礼真,这小道士的剑法怎么比自己还要毒辣三分!真是人不可貌相!
  “厉害,一剑封喉!”
  “这种强盗,该死!”
  “嗯嗯!”
  “难怪人家说徐州强盗土匪多的,这还没过徐州城呢,就被我们遇上了”流风笑着说道。
  “公子常说这是乱世呢!”张礼真对于杀人竟然没有任何反应,看的流风诧异不已。
  两人招呼孩子,一齐动手挖了个深坑,把强盗的尸体推了进去,填土盖好。大部分孩子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张礼真,其中也有胆小的,多的远远的。
  其实也很正常,在明朝,由于一没有实行火葬,二医疗条件不发达,三各种天灾人祸频发,导致了孩子们有很多的机会看到尸体,所以大部分孩子表现的并不怎么害怕,也属于正常,其中很多人看向张礼真的目光很热切。
  车夫们间强盗被打跑了,顿时从密林中钻了出来,讪笑着走了过来,嘴里恭维着张礼真。
  “真是少年英侠!”
  “厉害,真没看出来!”
  “早就说是练家子的!”
  张礼真和流风懒得多说,只是催促众人收拾妥当后,再次出发。
  走了半天功夫,徐州城的城墙远远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明时徐州方圆约九里左右,后来清朝扩建到十五里左右。青灰色的城墙,矗立在孩子们的眼睛里,孩子们好奇的打量着。
  张礼真和流风决定众人不进城,而是由张礼真坐大车入城采购补给品,流风则是带着大家在城外北门武宁门官道边的客栈投宿。
  流风把客栈里的大通间包了三间,外加两个房间,车夫们则被客栈安排到了柴房,顺便照看牲口。等张礼真采购回来之后,众人吃了早饭,洗了脚,然后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再次出发,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