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有意思？我怎么没看出来。”仲宁问。
  “这次拍卖会的主事人面子挺大。”冯林海也开口道。
  “啊？”仲宁一头雾水。
  “首富来了。”仲励见自家弟弟依然不在状态的样子,下巴一歪,示意他看旁边的楼梯。
  “那边那个富态的老头儿？”仲宁开口问,他向来是个不管闲事儿的人，那首富又向来行事低调，不认识也正常。
  “对。”仲励点头：“传言说首富喜欢收集古董瓷器，且只收极品。看来，今天的拍卖会上有他看好的东西出现了。”
  仲宁闻言，从桌子上拿起拍卖行提供的拍卖手册，随手翻了到最后1页，却是——
  “明成化斗彩鸡缸杯？！”仲宁惊讶道：“这玩意儿居然会有人拿出来卖？”
  传说中目前存世只有不到20只，其中只有4只存在于私人藏家手中的明成化斗彩鸡缸杯？怪不得首富会来。
  “你才知道，不是我说你啊小仲，你来拍卖会之前都不做功课的吗？至于这么宝贝的东西，为什么被拿出来拍卖？无非就是家里老头子死了，子女们争家产的狗血戏码呗！”钱胖子笑道，往自己嘴里又灌了一口茶。
  “哎呀胖哥，还是你的功课做的足！”仲宁对钱胖子伸出了大拇指，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这不是今天早晨刚从南边回来，反正我手里也没钱拍这些东西，看了也没用。”
  为了买那一盒子的翡翠首饰，仲宁银行卡里的余额又变成了负数，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啊。
  “你说的也是，胖哥我也是一样，哎，白跟着你混这么一个雅间坐着。”钱胖子笑着，噘嘴往旁边端坐的冯林海那边一歪，道：“不过你海哥可不一样，他今儿可也是冲那斗彩鸡缸杯来的。”
  这一句话落下，仲宁就有些惊了。上次某珠港拍卖会上，那只鸡缸杯可是拍了28亿高价的，冯林海居然这么有钱？
  “哦~看来海先生实力雄厚啊。”仲励回头看向冯林海，笑道。对于这个即将跟自家弟弟合作的商人，他还是十分在意的。
  “小仲总过奖了，明成化斗彩鸡缸杯嘛，所有瓷器爱好者梦寐以求的好东西。为了今天，我可是把手上几个生意不错的铺子都卖了。”冯林海说着，挺直的躯干依然一动不动。看得出来他有些紧张，刚才首富的出现还是给了他压力了。
  仲
  宁心内摇了摇头，真的是很不明白这些古董收藏者在想些什么，不过是一个小杯子，花几个亿争着抢着去买。果然古董收藏这四个字，值钱的不是古董本身，而是“爱好”这两个字。买的人觉得值，那就值这个价钱。
  几人说着话的功夫，拍卖大厅里渐渐被人坐满，舞台上的表演嘉宾们开始退场。背景大屏幕上不知何时开始播放拍卖会的宣传片，最开始第一个，就是仲宁的翡翠鬼工球。
  “凤求凰52层满色玻璃种皇家紫翡翠鬼工球”
  随着一句浑厚的男声念出鬼工球的名字，镜头三百六十度环绕着鬼工球转了一圈。明亮的灯光下，鬼工球呈现出气细腻纯净无瑕疵的玻璃一般的光泽，浓烟纯正的紫色富贵逼人，更是宣传画册上不能表现出来的全面。
  连仲宁这个鬼工球的制作者都不禁惊叹一声：美！
  系统出品的东西，果然是没有瑕疵的完美！
  紧接着，大屏幕上的画面开始固定在一个角度上。一只纤细的银发钗进入画面，从预留的轴心孔处探入，开始一层一层的剥弄鬼工球的内部结构。层层镂刻，层层的花纹不同，随着银钗的转动，每一层都清晰可见。台下的散座上传来清晰可见的赞叹声，仲宁被加强过的听力，却敏锐的捕捉到了隔壁传来的不同的声音。
  “小温，这是哪位雕刻大师的作品？”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说问。
  “刘总，据拍卖行的信息说，这位雕刻大师似乎是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拍卖自己的作品。据说这位大师很年轻，跟魔都仲家有点关系。”一个年轻的男声回答。
  “怪不得，能拿到这么好的料子。”苍老的声音说。
  “您不看好这只鬼工球的雕工？”年轻的男声听出了苍老声音的言下之意。
  “精致有余，灵气不足，匠气太重，只技术还算不错。”苍老的声音说：“虽然不足以当做传世收藏，做个稀奇物把玩把玩倒也是可以，比核雕菩提蜜蜡什么的好。”
  “就你懂得多！我看着倒是很不错，喜庆漂亮寓意好！我们中国人，不就图这个吗？”一个声音听着同样年纪不小却干净利索的女声忽然间插进来说。
  “夫人喜欢？8000万以下，可以考虑拍下来。”苍老的男声说。
  “我才不管8000万还是9000万，总之我要了！给我小儿子去林家求婚用。”女声说。
  “思林跟冯家的姑娘什么时候定下来了？”苍老男声问。
  “他都快35了，还不应该定下来？”女声说，语气很是有些不悦。
  “行行，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
  “仲宁？你在想什么？”仲励察觉到自家弟弟在走神，开口问。
  “啊，没什么。哥，首富家是还有个小儿子马上要结婚了吗？”仲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