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母亲之死有蹊跷
  孙秀的脚泡在脚盆里也不老实,时不时的就去撩她的脚,让顾觉脚心痒痒的,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咯咯的笑声。
  然后孙秀又用自己的脚底踩她的脚背,帮她搓泥。
  孙秀伸过脚后,见顾念有些僵持,孙秀也不管,帮她搓完,道:“阿念,你也帮我搓一搓。”
  顾念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她们之间友谊的方式。
  于是顾念也用自己的脚,学着孙秀的样子。笨拙地帮她搓着脚背。
  洗完了脚,孙秀拿了一块擦脚布,擦干脚,就把水盆拿去院外泼了。
  来到这个贫村的小山村两天了。可以说今天是顾念过得比较惬意的一天。
  今天她不光把粮种交了出去,编了一个可以圆谎的故事,化解了自己和顾豆的生死危机,那个坠崖的男子,也被她成功救治,晚上还吃了一大碗丰盛的宵夜,又洁身洗脚,真是从里到外都是十分惬意。
  孙秀家境富裕。所以能有自己独立的厢房可供使用,她带着顾念去自己的房里,进屋后,点了一根野猪油蜡烛,那光线比顾念家如豆的油灯不知道亮了多少,简直让顾念有一种大放光明的惊艳了。
  孙秀摊开床上的薄被,又从柜子里取的一套薄被和枕头,放到自己的床内侧。
  顾念有些呆呆地看着她做这一切,孙秀不由失笑说:
  “阿念你怎么了?以前都是你自己铺床的,总感觉你似乎和我生分了呢?”
  “没有,没有,其实我心里是在想:太谢谢你们了!”顾念赶紧掩饰。
  “说什么客气话呀,咱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你这么客气就生分了!”
  孙秀的热情,让顾念回忆起来,原来她过去是经常来找孙秀借寄的,三天两头总是在孙秀这睡。
  难怪顾念能够在那个猪圈里住得住,如果不是不时跑出来找孙秀借宿,她怕是早就捱不住了。
  顾念记起这些,也就欣然受之,她按着老规矩,爬上了床的内侧,揭开薄被钻了进去,此时正是春天四月。气温犹低,夜里势必是要盖被子的。
  由于顾念经常来借寄,这床被褥都是孙家特意给她备着的,还带有她过去熟悉的味道,顾念竟然觉得有几分安心。
  开始的时候,孙秀还转过脑袋来和她扯闲话,但是顾念太累了,这一天经历的太多了,一直绷着心弦,现在床又比家里的舒服干净,散发着女孩子特有的洁净气息,顾念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还听到孙秀在不知说什么。
  顾念裹紧了干净的被子,舒服地想哼哼。
  不过,到了半夜,她吃的米粉汤宵夜的效应就显现出来了,她是被自己内急给憋醒了。
  她睁开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自己是在哪里,一转脸看到身边熟睡的孙秀,这才反应过来。
  顾念轻轻的起身,跨过孙秀,下床准备去院子里的茅厕。
  出了屋,就见院子里亮堂堂的,没有想象中黑暗。还能依稀看得到路。
  顾念抬头一看,一轮将满未满的月亮寂寥地挂在天边,多亏了这月亮,要不然,黑灯瞎火的,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摸到茅厕里去。
  凭着记忆,顾念找到了孙家的茅厕,解决了内急问题。又轻手轻脚地往自己的屋里摸去。
  这时,她在经过张银花夫妻那屋时,忽然听到里面不知道谁翻了个身,床被压得吱嘎地响,接着,又响起了一阵还算清晰的讲话声。
  顾念当然没有听人家壁角的习惯,她蹑手蹑脚的,想要走回自己的房里,没想到却听张银花突然提起了她。
  “顾念孩子,我看着挺可怜的,瘦得都不成样了,以后她晚上若是有过来。我就给她做点好的,补一补吧。
  顾长明一个大男人的,自己能顾好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照顾好顾念呢?”
  “你呀。就是心疼女娃,跟别人不一样。”是孙敢的声音。
  “一个姑娘家的,没了娘亲,着实可怜。而且。刘氏之死,还有可疑之处。”
  张银花的话如炸雷一般,在顾念耳边响起。
  或许是原主自带的感情吧,顾念只觉得身体突然间一阵剧烈地颤抖,忆起她的母亲刘氏是上个月突然间大出血死的。
  乡村缺医少药,尤其是在这小山村里,只有一个懂得几味草头方的郎中,哪里能够治血崩这种病了?
  刘氏挣扎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死了,顾念当时哭得死去活来的,不过她当时以为母亲是突发急病,听张银花这么说,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就听孙敢问道:“这话怎么讲?”
  “哎,我也一直憋在心里,就只敢和你说说了。刘氏那时候告诉我,她又怀上了。大约两个来月吧,她身体一向挺好的,前面生了四个孩子,也顺顺利利。
  但是这一次怀了孩子,就突然大出血了,我怀疑她事出有因,不光是滑胎那么简单。”
  “前面生了四个,也不代表以后就没问题啊。你别乱说。”孙敢道。
  “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啊,前几天我去看你妹子孙桃,我去的时候,孙桃正和别人聊天呢。
  我就听孙桃说,顾奶奶上个月找她算过命,她给顾奶奶算的是,家里若是今年添丁,就会克她,让她早死。
  你知道顾奶奶这个人最贪生怕死了,于是我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心里不知怎么就有一个疙瘩,你说会不会……”
  孙桃的话,顾念倒认识,是村里跳大神的神婆,孙敢的亲妹妹,嫁在本村。
  张银花话说到这里,似乎被孙敢捂住了嘴,只听孙敢道:“这话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
  孙敢意识到其中大有玄机,又放低了声音和张银花嘀咕了几句,顾念已经听不清楚了。
  不过,母亲刘氏之死原来大有蹊跷,这个疑惑便埋在了她的心底。
  原主的感情犹有存留,顾念只觉得涌上一阵叫难过的心绪,她自是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把刘氏之死的事实真相查个清楚,给原主一个交代。
  顾念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间,刘秀睡得死死的,她钻进被窝里,脑子里却因为刚听到的消息而高速运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