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令人窒息的操作
  洗漱了一番,恢复了一些精神的谢远穿上外门弟子的袍服,入了内门。
  谢远看到前方有一个单独行走的内门弟子,正准备上前问问浮光剑宗和龙虎山的人住在何处,就见一旁身影一闪,一个灵活的胖子不知道从何处蹿了出来,鬼鬼祟祟的攀上了那内门弟子的肩膀。
  “田师兄?”那少年被吓了一跳,随即惊讶道。
  “你认识我?”田幸似有一些紧张。
  “田师兄不记得我了吗?”少年兴奋道,“上次多亏田师兄指点,我成功炼制出了一颗‘淬元丹’,或许要不了多久就能突破到两仪境了!”
  “恭喜恭喜……你叫?”田幸松了一口气。
  “师弟名叫周……”
  “哦,果真是好名字!”田幸更加亲热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了他,叹息道,“实不相瞒,师兄此次找你,是有事请你帮忙。”
  “呃……师兄尽管说来,只要师弟能办到,义不容辞!”少年楞了一下,痛快的拍着胸脯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哎,师兄我近来在研究一个名为‘生生造化丹’的上古残缺丹方,眼见成功在即,可惜手头拮据,手中价值五万灵石的药材积蓄已经全部耗空。
  此丹可生死人肉白骨,逆转轮回,若是能够研制成功,不说拯救苍生于水火,让这世上少死个七八千人还是有希望做到的……
  如今,却是徒之奈何,师兄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常常午夜梦回,涕泪横流,手脚抽搐……”
  田幸眼眶通红,忧心忡忡。
  “呃,师兄,那你的意思是?”少年听得有些懵。
  “借我点贡献值。”田幸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快速说道。
  “啊?”
  “有一千吗?”
  “没有,还剩五百不到……”
  “够了!”田幸往他怀中掏去,“王师弟你果然义薄云天,放心,这天下苍生不会忘记你的!”
  “我姓周……”
  “哦,周师弟,你把身份令牌藏哪了,怎么师兄摸不到啊?”
  “……令牌在我手里。”
  “哎呀,看师兄这眼力,一定是这段时间太过忧愁都没有睡好,竟然这都没看见……师弟,你松手啊!”
  在田幸生拉硬拽的时候,半空中云气翻滚,只见一道身影快速向这边掠来。
  “田幸!!”
  身影似怒火滔天,远远地,便传出了一声惊天的暴吼。
  “他妈的,阴魂不散啊!”田幸脸色一变,一把抢过了那茫然少年手中的令牌,拔腿就跑,同时还转头吼了一句,“二师兄,你不用担心我,我有钱吃饭了,饿不死,你快回去吧!”
  半空中的张青木身形一滞,差点气歪了鼻子。
  “混账!”张青木怒骂道,“我警告你多少次了,你竟还敢借书不还!
  你可知上次主峰聚会,执掌藏书阁的四长老当面嘲讽,说我们大鼎峰人才辈出,师尊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那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师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信你?你问问大鼎峰那些被你诓骗了贡献值的师弟妹信不信你!”
  “我凭本事借来的,师兄你怎么能说骗呢,我保证,一月……不,一年之内,我肯定还给他们!”
  “那你从我丹房之中偷走的丹药又怎么说?”
  “师兄,你我何等关系,怎么能叫偷呢?”田幸一边逃命,一边委屈道,“都怪那两个莫名其妙的王八蛋整天堵着我讨要‘淬元丹’,又有无数人作证,我能怎么办?
  似我这等万中无一的炼药天才,代表的就是大鼎峰的颜面啊!
  若是连区区两颗‘淬元丹’都拿不出来,人家会如何看我大鼎峰?”
  “你拿走的是两颗‘淬元丹’吗,你他妈拿走了整整一瓶还把我辛苦炼制的‘升元丹’也给顺走了!”张青木似乎要吐血了,连粗口都爆了出来。
  “师兄,你我何等关系……”
  “闭嘴,老子今天要替师尊清理门户!”
  “师兄,你别逼我,四象境了不起啊?我告诉你,我只是不想和你撕破脸,我疯起来我怕我收不住手……”
  “哼!”
  “啊!!”
  张青木一掌隔空拍出,田幸惨叫一声,不知道往嘴里塞了把什么,速度陡然变快,“咻”的一下就消失在远处。
  眼看两人一前一后追逐着远去,大道上惊呆了的众人才回过神来,面面相觑,那个被田幸拿走了身份令牌的少年脸色变幻不定,好似要哭了出来。
  谢远也惊呆了!
  田胖子这是什么神仙操作啊!
  良久。
  “牛人啊!”谢远感慨了一句。
  他看了看手中准备悄无声息送出去却一直没找到机会的三品“升元丹”,又默默的收了回来。
  忽然就觉得这颗丹药有些拿不出手了。
  他不能这样羞辱对方!
  ……
  一路往前,见不少内门弟子都往天阳广场的方向行去,谢远放开感知,听了听他们的谈话,也跟着走了过去。
  远远地,便看到广场上聚集了不少人,三五成群,松散的围成了一个圆圈。
  在更内围的地方,有三伙人鼎足而立,似在争执什么,隐约有怒斥声从中传出。
  人群一处角落,也有不少外门弟子聚集,谢远看到了握着扫帚的李晟和二狗,两人脸色难看,李晟正死死攥着二狗的手臂。
  谢远走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穿着紫金袍服的内门弟子被抬了出来,肩胛骨碎裂,一只手低垂,受伤极重。
  “这是?”
  “你回来了?”看到谢远,李晟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恨声道,“龙虎山这群王八蛋太过分了,说是切磋比试,出手全都狠辣无比,这已经是第三个被打成重伤的了!”
  谢远挑眉,往场中看去,这才看清了另外两伙人。
  虽是第一次看到,但浮光剑宗和龙虎山完全迥异的风格却是极好辨认。
  左前方,一群面色冷酷漠然、身穿白衣、背负长剑、就差在脸上写一句“全天下都欠我钱”的人明显是来自浮光剑宗。
  什么李淳罡、步惊云、西门吹雪,好像自古玩剑的都有这种毛病,话多了就会显得对剑道不尊重。
  右前方,龙虎山的人则要正常许多,身穿统一的蓝色袍服,用兵器的较少。
  谢远扫了一眼,除了一个天阳门的执事站立一旁,面若寒霜,应该是在维持秩序,在场的似乎都是年轻一辈。
  “什么情况?”谢远问了一句。
  “你也知道天阳门素来有切磋论道的‘晚课’习俗,浮光剑宗和龙虎山这些人听说以后就跑来旁边指指点点,说话贼难听,有弟子气不过就指名挑战,然后连战连败,最后就成这样了……”李晟低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