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懂事的女人更能得到男人的垂青
  颜沫很快冷静,眼里划过一抹势在必得。
  她狠狠摁在自己额头受伤的位置,本来结疤的伤口,马上又开始流血了。
  张婶吓得尖叫了一声,“我赶紧给殷先生打电话。”
  颜沫却阻止了她,脸上是冷冰冰的笑意。
  “先别打,不要让他知道,等明天见面,他自然会看到我的伤口恶化了,我不叫他回来,那是相信他,愿意给他时间处理和容鸢的关系。”
  懂事的女人更能得到男人的垂青,何况是殷冥殃这种习惯掌控一切的男人。
  五年前被伤害后,他的心扉紧闭,不会那么容易就接受容鸢。
  颜沫清楚,只要自己不作死,机会就很大。
  她一定要稳住,绝对不能前功尽弃!
  *
  殷冥殃此时已经推开了主宅的门,管家看到他回来,愣了一下。
  本来以为殷先生一点儿都不关心容小姐,看来不是这样的。
  他突然想起容小姐今天说的,这些年,惹怒了殷冥殃,还能活着的女人,有多少个。
  他回答没有,确实,殷先生的脾气并不好,惹怒他的下场,无一不是从江城消失。
  而活得好好的,也就容鸢一个。
  说明容鸢在他心里的地位是不一样的,尽管殷先生可能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但,旁观者清。
  管家有些庆幸,庆幸自己站对了队伍。
  他跟在殷冥殃的身边五年,这点儿眼力见还是有的,这会儿又看到殷冥殃从山晓回来,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沙发上的容鸢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迷迷糊糊中,她似乎看到了殷冥殃。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沙哑的,轻轻的说道:“对不起......”
  迟来五年的道歉,居然让殷冥殃红了眼眶。
  这个该死的,绝情离去,又大张旗鼓回来的女人!
  他想要甩开她的手,容鸢却将他握得紧紧的,仿佛溺水的人,用尽浑身力气,努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殷冥殃的心情更烦躁了,像是被点燃的炸弹,整个人都被怒火烧成了浓浆烈焰。
  “把泠仄言叫过来!”
  他吼了一声,烦躁的将脖子前的领带扯掉,在一旁坐下。
  管家连忙给泠仄言打了电话,着急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泠仄言赶到时,只看到男人沉闷的坐在沙发上,一只手被容鸢紧紧的捏住。
  男人似乎在极力的隐忍着脾气,额头的青筋暴起。
  泠仄言挑眉,伸手要去解容鸢的扣子。
  可是那手伸到一半,被男人稳稳捏住,“你干什么?”
  男人的语气满是警惕,眼底深处也藏着一丝危险。
  泠仄言被气乐了,拍开了他的手,“看病,还能干什么?”
  “看病需要脱衣服?”
  殷冥殃不放手,目光也满是怀疑。
  泠仄言咬牙,将他的手狠狠拍开。
  “殷冥殃,你不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医生的眼里,没有男女之分!她的身材,在我看来和案板上的猪肉没有区别,明白吗?龌龊的人,想什么都龌龊!”
  殷冥殃冷笑,“开点儿胃疼的药就行,不用检查身体,看不出来她胃病犯了么?”
  泠仄言终于忍无可忍了,从医药箱里拿出两瓶药丸,手指恨不得戳到殷冥殃的脸上。
  “既然知道她胃病犯了,随便找点儿药给她吃不就行了,大张旗鼓的喊我过来,就为了羞辱我?”
  殷冥殃蹙眉,最终似乎是妥协了什么,将容鸢的袖子往上撩了撩,“把脉。”
  泠仄言差点儿气晕过去,可是看到容鸢痛苦的闭着眼睛,懒得跟这种小气吧啦的男人计较,赶紧放了两根手指上去。
  “泠少爷,容小姐的病怎么样?”
  管家在一旁也着急,又怕自家先生继续说话去刺这个男人,所以抢先一步开口。
  泠仄言的目光放在管家的身上,总算觉得舒坦了些。
  “没大问题,就是太累了,精神也一直紧绷着,这才晕过去了,她的身子骨不好,平时做饭多加点儿营养,好好补补,瞧瞧那脸色都苍白成什么样子了。”
  话刚说完,就听到男人幽幽的声音,“我让她嫁进来,是让她享福的吗?”
  泠仄言懒得和他计较,继续嘱咐管家,“饭菜不要辛辣,任何刺激性的东西都不要让她吃,现在还只是胃病,如果折腾成了胃癌,那就麻烦了。”
  “那倒省得我亲自动手了。”
  一旁又传来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
  泠仄言气得鼻子一歪,“你要真这么狠心,有本事下次不要再叫我过来啊!嘴上逞强的厉害,这会儿紧抓着人家手不放的又是谁!”
  “滚。”
  男人的语气冷冰冰的,将自己的手从容鸢的手里抽出来,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仿佛刚刚着急的,并不是他。
  泠仄言冷笑,拿过医药箱就气冲冲的往外走。
  管家连忙去送人,小心翼翼道:“泠少爷,先生他就是那个脾气,你多担待。”
  泠仄言故意提高了音调,“那个臭脾气,也难怪当初被人甩了!”
  管家浑身一抖,赶紧低头,只想早点儿送走这尊大佛!
  回来时,他看到自家先生正将药丸喂进容鸢的嘴里。
  他将人半搂着,指尖抬高了她的下巴,虽然满脸怒气,可动作温柔。
  喂完了水,他抽过纸巾,细细的为她擦了擦下巴。
  他的动作太熟练了,仿佛做了千百次。
  管家愣在原地,这五年来,先生的一切饮食要求,全都是交给保姆,就连自己的穿搭,也会选择交给专业的人士,他自己在这些方面,从来不亲力亲为。
  甚至在颜小姐那边,他似乎也只煮过一次冰糖雪梨,颜小姐对此受宠若惊,仿佛得了天大的恩赐。
  管家突然有些明白了,其他女人在先生这里,始终矮了一截。
  他们像花园里娇艳的玫瑰,眼巴巴的等着先生的采摘,先生偶尔施点儿露水,她们就以为自己窥见了天光。
  而先生在她们的面前,也确实是端着的,平静的面对她们的爱慕,感激。
  可在容鸢的面前,就完全不同了。
  他不再那么高高在上,似乎变得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