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容鸢,我现在真恨不得掐死你
  还有,她竟然做过上环手术......
  女人会做这种手术,无非是害怕恩爱过程中,不小心有了孩子。
  此前他一直催眠自己,不介意她结过婚,他要的是她这个人。
  可是现在,这几个字那么沉重,沉重的他已经负担不起了。
  他的手顿在半空,没了想推开的勇气。
  他转身,去了泠仄言的办公室。
  泠仄言看到他脸色难看,蹙眉,“你们又吵架了?”
  “仄言,让我休息一下。”
  他躺在一旁的休息室,因为疲惫,眼睛酸涩。
  泠仄言看到他的手还捂着胃部,连忙拿出了胃药,“先把这个吃了,粥马上就端上来,你这几天估计都没好好吃饭,再折腾下去,我也要准备你的后事了。”
  殷冥殃咳嗽了一声,接过他递来的药。
  可他更难受的不是胃部,而是心里,刚刚听到的每一个字,都在心脏剜开了一道永远无法修复的裂痕。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有人提了饭盒进来,放在桌上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泠仄言将粥端过,放在他的面前,“喝粥,睡觉,你现在这副样子,真有些狼狈。”
  殷冥殃捂着胃部,喝了几口,就躺在了床上。
  泠仄言这里有一间小小的休息室,他看到人已经睡着了,也就放轻了声音,想着这人到底知不知道容鸢没怀孕的事情。
  冥殃这么期待这个孩子,估计会有不小的打击吧。
  殷冥殃就连睡梦中都不安稳,眉心紧紧的拧在一起。
  睡了两个小时之后,突然有人急冲冲的推开了门,是颜沫。
  “冥殃在么?刚刚殷月晕倒了,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殷冥殃瞬间就醒了,听到这话,捂着胃就要出去。
  泠仄言拿过一旁的白大褂穿上,脸色严肃,“这里是医院,你去有什么用,我过去看看。”
  殷冥殃点头,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
  泠仄言过去检查后,直接给人安排了阑尾炎手术,这是急性阑尾炎发作。
  殷月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被推进手术室时,嘴里还不安静。
  阑尾炎手术是小手术,不用花多少时间,她很快就被推出来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有些虚弱,不过好歹是不痛了。
  看到殷冥殃进来,她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一边抹泪一边抓着他的手。
  “哥,对不起,我们不该趁着你离开江城,押着容鸢来做亲子鉴定,一定是因为我做错了事,所以才有这种报应,对不起,哥,你从小就宠我,我要什么你都不吝啬,我不该跟奶奶一起胡闹。”
  殷月刚刚疼得快死去的时候,就在想着是不是因为那么对容鸢,所以有了报应。
  她的想法很单纯,直白,这会儿不疼了,赶紧跟哥哥乖乖的认个错。
  她从小身体就好,活蹦乱跳的,这还是第一次做手术,难免有些娇气。
  “哥,你看,居然需要在这里下刀子,以后我是不是就不能穿泳衣了?”
  女孩子都爱美,难免担心留疤。
  她的腹部右下角,果然被包扎了。
  殷冥殃看着这个疤痕的位置,眉心跳了挑。
  恰好泠仄言也推门走了进来,听到殷月说担心留疤,抬手揉了揉眉心,“你的创口很小,不会留太大的疤,听医生说你手术前可是承诺过,只要活命,开多大的口子都不介意。”
  殷月脸一红,赶紧讪讪的放下衣摆。
  手术前太疼了,她以为自己快死了,所以才抓住了医生,说是一定要活着,其他的都不在意。
  没想到这话被泠仄言听了去,还在这里笑话她。
  两人都没注意,一旁的殷冥殃已经陷入了沉默,脸上的表情恐怖。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殷月的肚子,让殷月汗毛倒竖,都忍不住往后退了退,“怎......怎么了啊,哥,你这表情怪恐怖的......”
  话还没说完,衣摆就被殷冥殃撩开。
  殷冥殃的脸上很冷,将她按着,目光看向泠仄言,“这是阑尾炎手术的疤?”
  泠仄言翻了个白眼,“你这不是废话,还有,赶紧把她的衣服放下来,你就算是她的哥哥,也不能这么做。”
  “那若是这里有疤呢?横着一条,有点粗。”
  泠仄言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 ,只能如实回答。
  “那多半是剖腹产留下的疤痕,剖腹产一般会横着切或者竖着切,竖着切的疤痕面更有张力,对女人的影响更大,横切留下的疤会稍稍小一些。”
  殷冥殃的气息彻底沉了下去,眼里积蓄着风暴,眉眼碾压下一阵浓重的阴霾。
  剖腹产......
  当初在容鸢的肚子上看到那条疤时,他并没有过多关注,一直以为那是阑尾炎手术留下的。
  可是今天看了真正的阑尾炎疤痕,他才知道当时的自己有多天真。
  她为穆晟生过孩子,所以才做了上环手术。
  她那么冷漠的说怀孕很不理智,既然这样,当初又怎么能那么不理智的怀孕,并且剖腹产生下孩子呢。
  孩子活了么?
  那个属于她和穆晟的孩子。
  殷冥殃身上的戾气翻涌,几乎不受控制的转身,直接拉开大门,就要朝容鸢的病房走去。
  他的气息太骇人,太冷冽,仿佛要把人冻伤。
  泠仄言被他的状态吓了一跳,赶紧跟了上去。
  “嘭!”
  容鸢病房的门被殷冥殃推开,他的眼底冷酷得可怕。
  容鸢正拿着手机,刚想给他发条消息,问问他在哪儿,如今看到他出现在门口,还是以这种状态,她敏锐的觉得不对劲。
  “殷......”
  刚吐出一个字,男人就大踏步的走过来,一把拉过旁边坐着的苏墨,推了出去。
  苏墨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要被他折断了,反应过来后,已经被关在了门外。
  门居然还反锁了,怎么都推不开。
  “殷冥殃,你发什么疯!”
  她气恼的拍了两下,手心拍得通红。
  赶来的泠仄言也有些担心,这个男人被气到极致时,压根不剩下什么理智。
  屋内,气温仿佛降到了冰点。
  他的目光让她生寒,恐慌渐渐蔓延开。
  殷冥殃盯着她看,仿佛要透过皮囊,看透她的心,是不是像他想的那样,凉沁逼人,没有温度。
  容鸢吞了吞口水,因为他太安静,太冷,就着这附近的光线,她看到他的脸上已经是一种深 入骨髓的冷漠与疲倦,但偏偏又带着逼人的杀气。
  “怎么了?你这样一声不吭。”
  她出声后,发现他瞳孔的戾气一寸寸漾开,仿佛要从四面八方,涌进她的体内。
  “容鸢,我真是疯了,才把真心掏出来,一次又一次的让你踩。”
  他眼里的猩红,仿佛野兽。
  容鸢很怕,却也强装镇定,“我不懂。”
  他的手突然缠上了她的脖子,冷的没有任何温度,“你的嘴里有过真话吗?容鸢,我现在真恨不得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