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女人照样打,一拳一个
  容星河在车里抽完一支烟,又吊儿郎当的听完几首歌,抬头就看到容鸢跪在墓碑前,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他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外面在下雨,草坪里水多,她这么跪在地上翻找,和跪在水里有什么区别!
  “丫头!”
  他打开车门,顺着小道跑上去,气得要把她拎起来。
  容鸢却仿佛没听到他的话,继续在草丛里摸索。
  现在天色暗了,周围的灯光昏黄,又加上下雨,影响视线。
  她一手拿着手机打光,一手在草坪里翻着。
  “起来,你大晚上的找什么东西,疯了是不是。”
  容星河拉她,但是她没有任何反应。
  他没办法,只能跟着蹲下,“你找什么?我帮你。”
  “哥,这支签,还有半支我找不到,应该就在这里。”
  她的声音平静,手上有伤,却一直在草坪里摸索。
  容星河丢下伞,也拿出手机打光。
  但发现她手指还在流血,他气得抓住了她的手,“你别动,我帮你找。”
  “不用了,哥。”
  容星河抿唇,看到她眼里的倔强,有些无力的放下她的手,“快点吧,找完我给你消毒。”
  容鸢继续摸索,指尖终于又触碰到了尖尖的东西。
  她捡起来,发现果然是剩下的半支签。
  她把两支拼凑在一起,看到背面的四个字,眼眶一红。
  一世姻缘,这四个字真美好。
  可如今一分为二,他们之间还有姻缘么......
  容星河也没有撑伞了,这会儿两人都淋湿了,伞已经没用了。
  他拉着她,赶紧往下面走,“别发呆了,先回去。”
  容鸢小心翼翼的捧着这两支签,整个人轻飘飘的,就这么跟在他的身后。
  汽车最后在容星河现在住的地方停下,进屋后,他去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丢在她的身边,“陈汝冰的主卧旁边有好几个客卧,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把湿衣服换掉。”
  容鸢点头,脸色煞白的上楼。
  容星河揉着眉心,自己也回了房间,洗过澡后,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害怕容鸢感冒,他打了陈汝冰的电话,想问问医药箱放在哪儿的。
  但是陈汝冰没接,那个女人似乎很少接电话,大概是不想跟任何人有牵扯吧,真是高冷。
  他拿过容鸢的手机,再次打了陈汝冰的电话,这次对方倒是接了。
  容星河气得鼻子一歪,明显的区别对待!
  “果然用丫头的手机打过来,你才会接啊,陈汝冰,你别是真的对丫头有想法吧?”
  “有话快说。”
  陈汝冰有些不耐烦,目光冷了下去。
  容星河觉得纳闷,想到容鸢的身体,也就不再计较,“医药箱放哪里的?丫头今晚淋了雨,我找几颗感冒药给她吃。”
  “她怎么了?”
  她的语气果然急了,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她对容鸢的关心。
  “殷家的事情你不知道么?殷老爷子去世,丫头这两天昏迷,错过了追悼会,刚刚才从老爷子的墓地赶回来,还冒着雨寻一支破签,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她疯了?家里的药已经用完了,我待会儿买过来。”
  容星河听到这,有些不乐意了,“哟,你个大忙人,接我的电话都没时间,怎么有空过来。”
  “嘟嘟嘟。”
  那边传来这个声音,显然某人已经挂了电话。
  容星河朝着手机比了一个中指,将手机丢在一旁,安静等着容鸢出来。
  过了半个小时,容鸢果然下楼了。
  她的指尖还在流血,手里的签都沾染了血迹。
  客厅的门在这个时候打开,陈汝冰拎着一大袋药走了进来。
  她将雨伞一丢,在玄关处换了鞋后,直接来到了容鸢的面前。
  容鸢没什么反应,好像入定了一般。
  陈汝冰蹲身,看到她的手指在流血,拿过她的手一看,里面居然还插着好几根木刺。
  她连忙将碘伏拿出来,在她的手指上消毒,然后徒手将木刺拔了出来。
  容鸢的睫毛都没有颤一下,仿佛感觉不到痛。
  陈汝冰又找了预防感冒的药,捏着她的下巴,直接将药喂了进去,什么都没问,动作一气呵成。
  容星河在一旁看得愣神,又看到桌上摆着那么多的药,忍不住往后一靠,“你这是担心过头了吧,就差把药店搬过来了。”
  陈汝冰做完这些,才起身坐在一旁。
  容鸢安静嚼着药片,嚼完后,嘴边递来了一颗糖。
  她低头,顺从的将糖吃了进去。
  药片很苦,糖的甜味瞬间冲淡了苦味儿。
  容星河更纳闷了,突然十分郑重的拍了拍陈汝冰的肩膀,“你要是个男人,我一定把丫头交给你。”
  刚刚一连串的动作,太默契了,仿佛做了千百次。
  看来大学四年,他家丫头没少受这人的照顾。
  陈汝冰将他的手挥开,眉宇是显而易见的嫌弃。
  容星河也习惯了,往旁边一躺,拿过桌上的提子吃了起来。
  他吃的时候先抛高,再张嘴接住。
  陈汝冰看了他一眼,嘲讽的勾住嘴角,“动物园里的猴子都没你会折腾。”
  容星河的手一顿,摸了摸自己的脸,“陈汝冰,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我长太帅了,你才这么看不惯我?”
  说完,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面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的长相。
  他这张脸,胜过娱乐圈里太多的偶像男神,只要走出去,必定会被女人要联系方式,足以证明,他的长相在女人堆里是很吃香的,偏偏到了陈汝冰这,频频碰壁。
  陈汝冰看到他这么熟练的掏出镜子,嫌弃的移开视线,“娘炮。”
  娘炮这两个字一出来,容星河直接“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
  说他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她娘!
  这是男人的底线!
  “陈汝冰,别以为我不打女人啊,我坐过牢,没什么道德,女人照样打,一拳一个。”
  陈汝冰眯了眯眼睛,那目光莫名的让容星河有些不自在。
  “暴露狂。”
  容星河低头一看,刚刚起来的太急,上衣的扣子全部开了。
  本来这也没啥,可是被她这么一说,他赶紧将衣服拢了拢,有种被人扒光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