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这比直接离婚,更让她痛苦
  “殷总,抱歉,我今天穿得是不是不够正式?”
  她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挤出一丝笑容,“我之前也待过公司,那个时候就是这么穿的。”
  殷冥殃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接着便看向了容鸢。
  容鸢的睫毛一颤,刚想说自己并不是不想给她作证,结果那女人抢先一步开口。
  “不怪容小姐,是我唐突了,我和她本就不熟,贸然让她作证,确实让她为难。”
  容鸢抿唇,发现女人眼里藏着的微妙恨意,知道无意间又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敌人。
  她想解释,但是殷冥殃的目光直接略过她,看向了前台,“带她去人事部。”
  几个前台小姐吓得脸色发白,没想到这女人居然真的和总裁认识。
  真是奇怪,总裁极少给女人递名片,而且看这女人的长相,总觉得有些不正经。
  女人礼貌点头,朝着容鸢也点点头,“容小姐,那我先上去了。”
  说完,也不等容鸢的回复,直接跟在了前台的身后。
  容鸢的目光颤了颤,想开口和殷冥殃说句话,却发现殷冥殃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高层,只不过刚刚都没出声。
  而且其中一位高层,正是苏墨那件事的当事人。
  来之前她已经事先给季倾打了电话,季倾说殷冥殃整个中午都不会回来。
  没想到刚来江云,就和人碰个正着。
  猝不及防的碰面,她连舌头都捋不直。
  而殷冥殃则直接朝着电梯走去,仿佛没有看到她。
  容鸢这几天挺难受的,她错过了老爷子的葬礼,已经觉得愧疚,想和自己名义上的丈夫说句话,却也这么的难。
  她捏紧拳头,像是突然有了勇气,“你如果一直打算这么无视我的话,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婚了?”
  是了,一直这么无视她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害怕穆晟的毒誓成真,她至于守着秘密么。
  她跟在穆晟的身边五年,知道这个男人有多邪门,她不敢赌,哪怕千分之一的概率,她也不敢赌。
  她的声音很大,因为他去了陌生女人的家,因为他的冷漠,她已经有些累了。
  现场变得更加安静了,高层们深知这是总裁的八卦,他们没胆子听,却也找不到借口离开,只能瑟瑟发抖的站着,乞求容鸢少说一些,他们不想知道太多秘密。
  容鸢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锐利,“抱歉,我没有闹脾气的意思,只是不知道怎么用不那么尖锐的方式表达我的不开心,你无视我,昨晚甚至从藏娇阁带了女人出去,我不觉得自己应该继续忍下去。”
  藏娇阁?
  带女人出去?
  高层们悄悄竖起了耳朵,但凡有点身份的,谁不知道藏娇阁是什么地方,没想到总裁也会从里面带女人。
  殷冥殃的目光眯了眯,嘴角嘲讽的勾了起来,“只是从藏娇阁带个女人而已,总比你给其他男人生孩子强,容鸢,说我之前,先看看你自己。”
  给其他男人生孩子?
  高层们的耳朵又竖起了起来,怎么总感觉这两人是在互相给对方戴绿帽子,难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这个玩法了么?
  “我有苦衷。”
  容鸢的目光坚定,只要他还愿意交谈,她就有机会。
  “呵。”
  殷冥殃伸手,淡淡扣着手腕处的扣子,“五年前你嫁给别人,你说你有苦衷,五年后你回来逼我结婚,你说你有苦衷,现在我发现你生过孩子,你又说你有苦衷,容鸢,你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苦衷,能让你违背你的原则,做出这么多出格的事情?”
  高层们的脸上更加苦涩了,他们已经不敢再听下去,可是没总裁的命令,谁都不敢跑。
  容鸢走近,定定的看着他,“我的苦衷都是有关于你,我没想过骗你,只是涉及到你,我连丝毫的概率都不敢赌。”
  殷冥殃蹙眉,微微低头,“容鸢,别演戏了。”
  这话只有两人听见,容鸢抬头,对上的是他的冰冷。
  冷的她打了个寒颤,在他的眼里,不管她说什么,都有做戏的成分。
  像他当初说的那样,她已经彻底失去他的信任了。
  “殷冥殃......”
  她想拉住他,他却抬脚,错开她,“离婚的事情你别想,我不会同意。”
  容鸢咬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声说道:“不离婚,那你把我留在身边干什么,你如果想报复我,让我变成三婚的女人不好么,老实说,我长得不算难看吧,你这么漠视我,把我当摆设,简直就是站着茅坑不拉屎!”
  她一定是被气糊涂了,才会口不择言的说出这句话。
  几位高层脚下一跌,恨不得自己没有听到这些。
  殷冥殃按了电梯键,脸色有些黑,“容鸢,你现在为了引起我的注意,连脸都不要了。”
  他站了进去,几个高层也灰溜溜的跟在他的身后。
  容鸢抬手拦住快要关闭的电梯门,也挤了进去。
  “容鸢!”
  殷冥殃的目光彻底冷了,容鸢仰头,指了指其中一位高层,“抱歉,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吵架的,我和这位先生有话要说,苏墨的单子我接了,所以有必要采访一下这位当事人。”
  被指到的高层蹙眉,转而脸上带了微笑,“容小姐,现在是上班时间,就算要了解情况,可以下班的时候再来。”
  能进入江云高层,个个都是狐狸,真要到了下班时间,直接就跑了,根本不会和她见面。
  “不用,我就在这等你下班。”
  电梯在这个时候打开,高层看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答道:“好的。”
  容鸢望向殷冥殃,不意外的从他的眼里看出了疏离,冷漠,有些狼狈的移开视线,“我在接待处等,我是苏墨的律师,也是她的朋友,我不相信她会做出这种事。”
  高层没说话,安静的跟在殷冥殃的身后,一群人进了会议室。
  他们走后,容鸢的目光沉了下去,有些落寞的扯扯唇畔。
  不离婚,就这么冷暴力,其实比其他所有的伤害都难以忍受。
  她大概猜出他的意图了,就是把她困在身边,亲眼看着他和一个个女人有纠葛,慢慢的折磨她的身心。
  这比直接离婚,更让她痛苦。
  一刀把人杀死多没意思,要用小刀慢慢的划,让她流血,却又不让她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