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还是按照辈分,叫我一声小叔吧
  容星河的身子一僵,双眼变得锐利,“不是亲兄妹,但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胜似亲人。”
  陈汝冰冷笑,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容家现在支离破碎,据说何香玲和容柔都悄悄跑了,墙倒众人推,媒体很快就会扒出你和容鸢之间的关系,还希望你谨言慎行。”
  她这一脸严肃的模样,让容星河不爽。
  说到底,和容鸢最亲的人是他,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他们这些年在暗地里也互相扶持,陈汝冰是谁?不过是一个大学室友而已,有什么资格指责他?
  他刚想发火,就看到陈汝冰起身,去楼上拿了枕头和被子,盖在了容鸢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她又给殷冥殃打了个电话。
  容星河蹙眉,有火撒不出,憋得难受。
  陈汝冰也并不在意他的感受,兀自拿过一旁的遥控器,打开后,白色的幕布垂了下来。
  容星河将遥控器夺过,眉毛挑高,“我妹妹在睡觉,你要看电影去楼上看。”
  “你是要跟我打架吗?”
  陈汝冰说话也很不客气,气场都变得犀利了几分。
  容星河快气炸了,直接站了起来,“好啊,我早看你不顺眼了,这可是你主动约架的,先说好,在我眼里可没有男女之分,别指望我手下留情。”
  陈汝冰不甘示弱,抬脚就朝着外面走去。
  外面的风吹得很大,但地面干燥,适合打架。
  容星河虽然说过没有男女之分,但是跟陈汝冰这么利落的美女面对面出招,免不了有些紧张。
  而且他看过陈汝冰的招式,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至于她的身份是什么,有什么目的,他目前暂时还不知道。
  他挥拳过去,那拳头伸到一半时,猛然停下。
  陈汝冰毫不犹豫的抬腿,侧踢,回旋,招式十分漂亮。
  容星河并没有还手,接连退了好几步,这才揉揉自己被踢中的地方,“不打了,我认输。”
  陈汝冰的眼里划过一抹阴沉,不依不饶的又要缠上去,但容星河已经率先一步进了屋,并且将门给关上了。
  “都说了不打了,我不是你的对手。”
  “是么,你都还没有出招呢。”
  容星河后背有些发凉,他太冲动了,冒然和陈汝冰动手,也许会被对方从招式中看出他的秘密。
  陈汝冰要和他动手,到底是单纯的切磋,还是有其他目的。
  容星河猜不透,想到会是其他目的,就觉得一阵后怕。
  陈汝冰站在门外,想到容鸢还在里面睡觉,她并没有踹门,而是抬头看着天空。
  漫天的雪花突然飘飘洒洒的飞了下来,像是羽毛一样。
  居然飘雪了。
  她的眼眶发红,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唇畔淡淡的弯着,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姐姐,下雪了啊,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屋内的容星河也发觉到下雪了,刚想推醒容鸢,让她起来看雪,眼角余光却看到陈汝冰站在那里发呆。
  她的身上是少有的悲伤和温柔,仿佛夺走了所有的颜色和声音,他一时间居然再容不下其他。
  雪安静的飘了一会儿,陈汝冰打开门走了进来,去楼上换了厚厚的外套。
  “我有事先走了,如果她醒了,你就告诉她,先把身体养好,工作的事情不急。”
  容星河呐呐的点头,居然有些想要挽留她,可是该说什么呢,他们之间远没有那么熟。
  何况两人的身上都背负着秘密,敞开心扉的交朋友对他们来说,是奢侈品。
  这场雪来的突然,整个江城都被一片白茫茫笼罩了。
  容鸢醒来时,雪并没有停下,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容星河和陈汝冰都已经不在了,她站在落地窗前安静的欣赏了一会儿雪景,也就拿过自己的外套出了门。
  她这一睡,整整睡了一天,这会儿已经是傍晚了。
  因为下雪,街上的行人都变得步履匆匆,纷纷缩着脑袋,恨不得走快一些。
  容鸢没有撑伞,快到水云间时,接到了小鱼儿打来的电话,说是明天学校会有表演。
  “妈咪,我演的是公主哦,会魔法的公主,你会来吗?老师说是家长也可以来看呢。”
  自从回到江城,小鱼儿变得异常的听话,容鸢也没有放多少精力在她身上,这会儿听到孩子天真的语气,瞬间有些愧疚。
  “什么时候,我肯定会来的。”
  “中午一点开始,妈咪,明天见。”
  容鸢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嘴唇弯了弯,“明天见,我的公主殿下。”
  里面传来小鱼儿的笑声,容鸢心里轻松了不少,挂了电话后,汽车突然向前颠簸了一下,若不是她系了安全带,只怕会被直接甩出去。
  开车的司机吓了一跳,背上都是冷汗,可是看到前面拦车的车牌,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擦了擦汗水,“小姐,前面的车该不会是来找你的吧?”
  出租车司机到底还是见过世面,一眼就看出了那车价值不菲,至少也在五百万往上,又看到一串相同字数凑成的车牌,来者不仅有钱,而且身份尊贵。
  容鸢打开车窗,发现那是穆家的车。
  逃是逃不了的,穆书找上门,无非是为了陈汝冰。
  几个保镖来到车门前,恭敬的弯身,“容小姐,我们先生找你。”
  容鸢蹙眉,本想打电话通知一下殷冥殃,肩膀却被人按住,“我们没有恶意,容小姐你也不要让我们为难。”
  容鸢只能作罢,乖乖将手机和包递了过去。
  她被两人带着来到了那辆黑色的汽车前,车门打开,里面坐着穆书。
  穆书比之前更加憔悴了,手里捏着一张白色的手帕,手帕上滴着几滴血,像是盛开的梅花,有些悲壮。
  容鸢之前一直觉得穆书对陈汝冰是真心的,但是被陈汝冰点醒后,她也变得格外谨慎。
  两个保镖将她推了上去,她坐得离穆书远了一些,“穆书,这可不像你的性子。”
  穆书捏着手帕的力道紧了紧,眼底缥缈,似讽非讽,“容小姐曾经也是穆家人,还是按照辈分,叫我一声小叔吧。”
  说完,他开始剧烈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