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你敢吗?
  话分两头,再说夜白那边。
  在萧颖离开好半天后,夜白仍站在原地思索。
  萧颖说的药,是否就是现在南宫珏所需的解药?
  庄主自遇到南宫珏后,行为举止与往常都有些不一样,庄主和南宫珏到底会是怎样的关系?
  可思索了许久,夜白仍觉得头里是一团乱麻,没有丝毫头绪。
  摆摆了头,夜白又继续走自己的路,往住处去。
  回到住处,夜白直接进了书房,想看看书,定定烦躁的心神。
  没看一会儿,夜白不知不觉又想起刚才在庄主书房的对话。
  庄主之前对萧颖都是不冷不热的,即使萧颖加入了红庄,庄主也没有多信任她。
  可萧颖才送了药,庄主就那么高兴,甚至对萧颖放下了防备,变得那么信任。
  萧颖是夏毅轩带进来的,庄主让萧颖加入红庄,是有什么目的?
  夜白想到这,突然想起庄主要他去看看夏毅轩。
  这件事夜白是不愿意的,但庄主已经这么说了,他就不得不去看看夏毅轩。
  既然迟早都要去看夏毅轩,迟早都要遭那么一回,那么晚去不如早去。
  夜白放下手里的书,从椅子上起身,离开了书房。
  穿过重重走廊,就要到了夏毅轩的住处,夜白的脚步逐渐放慢下来。
  远远的,夜白瞧见夏毅轩庭院的门大开着,似乎里面有人在。
  夜白和夏毅轩不相近,不愿意和他多打交道,本来是打算离开的。
  但一转念夜白又想到萧颖是夏毅轩带进红庄来的,不由的多留了个心眼。
  夜白趴在门边看了一眼庭院里的房间,却看不见房间里的情况。
  想了想,夜白避到了旁边的拐角处,隐蔽起来。
  刚才他打量了整个庭院,没看到一个侍女。
  夏毅轩自小在长安侯府长大,被人们尊为世子。
  而长安侯又没有其他子嗣,只夏毅轩一个独子,自小便是被捧在手心里疼爱。
  也因此,夏毅轩也懂得享受,平日里在长安侯府,都是一堆侍女围在身边伺候。
  后来到了红庄,夏毅轩的本性难改,还是要求多给他拨几个侍女。
  而庄主念着长安侯的面子,也就拨给了夏毅轩。
  自此,夏毅轩贪图享乐的名声也在红庄里流传起来。
  而他平日在庄里也听侍女们听起,说是夏毅轩的庭院中,只要夏毅轩在,院子里侍女来来往往的,就是服侍他。
  可他没在庭院里看到一个侍女的身影,这非常不合常理。
  而能够让那么多侍女同时不在,只会是夏毅轩的示意。
  但会是什么人,能够让夏毅轩遣散所有侍女,单独和他谈话?
  等待了不知多久,夜白半蹲着时间长了,腿都有些酸麻。
  才想站直动一动,夜白就听到院子里有声音传出来,使得夜白继续维持着那个动作。
  身姿窈窕,脚步却带着风,是萧颖!
  夜白看到竟是萧颖,有些意外,想了想,又觉得他多想想也是可以想的到。
  萧颖是经夏毅轩劝说才加入红庄的,自然了解萧颖那清高的品性。
  若是那群花花侍女在一旁服侍着夏毅轩,萧颖定是不肯谈事情的。
  但换成其他人,也许不会那么介意是否有侍女环绕在身旁。
  既然萧颖肯亲自来夏毅轩的庭院来见他,必定是有些事情要找夏毅轩。
  一个夏毅轩,一个萧颖,他们共同的敌对对象,那就是萧晗和南宫珏。
  除了这些,夜白想不出会有什么,能让自命清高的萧颖来找她一直看不惯的夏毅轩。
  待到萧颖离开了好一会儿,夜白才跨进院子,向夏毅轩的房间走去。
  之前夏毅轩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去而复返的萧颖。
  正准备打趣“哟,是才走就又想我啦!”,见到夜白走进来,一个“想”字就卡在了喉咙里。
  见是夜白,夏毅轩收了收嬉皮笑脸的样子,脸色冷下来。
  “怎么会是你?”
  夜白想着庄主,忍耐着心中的不悦,面色还算和缓。
  “之前我打伤了你,害你卧在床上养伤,是我不对,所以我来看看你,以表歉意。”
  这番话歉意十足,但夏毅轩心里有气,偏偏不买账。
  “你来道个歉,说几句话,我身上的伤是能消失没有了,还是能迅速好起来?”
  夜白沉默不语,来的路上他就想到夏毅轩会刁难他,所以他一直按捺自己不要生气。
  但夏毅轩一嚣张就没了边,以为夜白沉默是懦弱,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既然都不能,那你说那些话又什么用!这样吧,你也让我打一顿,这样我们就两清了。
  如果你让我打了,我以后绝对不会拿这件事再说事,说起来还是很划算的。”
  夏毅轩说完,朝夜白挑挑眉,示意他考虑一下他的建议。
  盯着夏毅轩气焰嚣张的脸,夜白竟眼中泛起笑意。
  但熟悉夜白的都知道,虽然夜白是笑着的,但是藏在笑意后,更多的是杀意。
  “我让你打,你敢吗?”
  “你让我打我怎么不敢打,再说,你之前也打了我,我们俩之间也算是扯平了。”
  虽然夏毅轩这么说着,其实一看到夜白眼底的笑意,他就有些心颤。
  “是吗?”
  夜白笑着坐下,仿佛没有一点生气。
  坐下后夜白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匕首,又拿出一块黑色锦帕,慢慢擦拭着匕首。
  夏毅轩打量着夜白的神态,见他脸上仍是那种笑意,又转过头去看他的匕首。
  玄铁打造的匕首在阳光下闪过白光,刀柄黝黑,却看不出不知是什么做的。
  但夏毅轩却是了解的,那刀柄本是寻常的松木,但经过长久的血液染过后,就成了黑色。
  见夜白把这把匕首拿出来,夏毅轩嚣张的气焰顿时就消失了,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
  夏毅轩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没有要过去的意思,夜白不由的催促。
  “怎么了,不是要打我吗?我就坐在这里让你打,你磨磨蹭蹭的到底还打不打?”
  虽然夜白这么说了,夏毅轩还是坚守自己的椅子,丝毫不动。
  “你还不过来我就当你不打了,我们之前的事就算过去了。”
  夏毅轩还是没动,夜白笑着将匕首收回去,“要是你不打,那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