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乱战遇故人
  熙熙攘攘的人群,笑笑抱着儿子跟在耶律阮的身后,下山已一个多月,终于走到了江南这处有镇子的地方,离开民间这么久,笑笑又跟本没有逛过几回古代的街市,眼睛跟怀里的儿子一样,四处张望,对一切充满了好奇。
  耶律阮无奈的摇了摇头,在一家大酒楼前停下,抬头看看日头,已近响午,回过身子,“主子,先吃点东西吧,今日就先在这镇子落脚吧。”
  笑笑忙点点头,时而把眼前的男人还当成那个大当家,“行行,一切听随你安排。”
  耶律阮欲言又止,看来让王爷把他当成属下,还要适应一阵子,是急不来了。此时小二也随了出来,将两人安排到二楼靠窗口处,只要一侧脸就可以清晰的看到街道上的一切。
  “客官,点些什么?”小二一边用手里的帕子擦桌子,一脸谄媚的寻问。
  “主子,还是你点吧。”耶律阮把事情推给了笑笑。
  笑笑还没等开口,就听怀里的儿子稚嫩的开口道,“肉,牛肉。”
  。。。。。。。
  小二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慌忙点点头,“好嘞,酱牛肉一盘。”
  “在来五个馒头就行了”笑笑又加了一句,生怕儿子在乱说出什么。
  这一路,只要一到吃饭时,这小家伙张嘴就不离肉,这也是他说话后,除了会叫娘,唯一会说的话,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而且还说完肉后,在加一句牛肉。
  毕竟此时不像在山寨,没银子可以抢,如今她们是在逃难,还不知道要过几年这种生活,也许可能会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回城都,当然要处处算计着开消。
  转眼间小二将点的东西都送了上来,临离去时,还用看怪物的眼睛看着笑笑怀里的上官佑寒,谁能相信一个这么小的娃,竟然会点菜,当然像怪物。
  佑寒在八个月时,就已不在喝奶水,全因笑笑这单薄的身子奶水太少,跟本喂不饱这小家伙,如今也能吃些大人吃的东西,更是对肉情有独钟。
  见他一块肉没几下就吃光,笑笑微皱下眉头,“儿子,少吃些肉吧,出来一个月,娘都有些抱不动你了。”
  小娃头也没抬,仍旧往嘴里送着牛肉,笑笑放下筷子伸手扯下他要送到嘴边的肉,随后拿了个馒头放在了他手上,挑挑眉,小样,竟敢和老娘装听不见,老娘可不是傻子。
  沉闷的脚步声,紧接着从楼下上来一群人,被围在中间的是一个胖子,一脸的肥肉坠下来,两只眼睛也胖的看不清到底有多大。
  这伙人在笑笑隔壁坐下,其中一个人手拍桌子大声叫道,“小二,要不要命了,朱爷来了,还不把最好的酒菜上来。”
  “小的马上就来,马上就好”楼下传来小二的应声,那声音微颤,上来的这一行人正是此地的恶霸,谁人敢惹。
  知县老爷的儿子,在这镇里横冲直撞,看上眼的不伦什么东西都会抢回家,看不上眼的,说打说砸就是一顿动手。
  唯一能与之抗横的便是江南首富公孙家,可惜公孙家跟本不爱搭理这样的事情,有一次路上即使遇到朱老爷的公子在强抢民女,也跟没看到一样,擦肩而过,最后那女子不甘受辱,咬舌自尽。
  为此人们对这公孙家也是万手指责,有钱又有什么用?江南第一首富又什么用?不还是与知县家的公子一样。
  “少爷,今日那赵老汉家的孙子竟然敢骂爷是猪,奴才已带人把他家房子点了,看谁以后还敢在骂少爷。”其中一个男子,一脸拍马屁像。
  “猪”
  。。。。。。
  喧哗声停止,众人侧耳,后声音又起,谁都把刚刚那声音当成了错觉。
  却没有发现他们隔壁一桌,笑笑正用力的将手摸在儿子嘴上,该死的臭小子,要报复她不让他吃肉也不于于这样吧?
  那一看就是街头一霸,他们怎么能惹得起,虽然耶律阮会功夫,但是这么些人,怎么能打得过?何况只是遇过此地,没有惹事端当然是最好。
  “不许在说话听到没有?”笑笑贴近儿子耳边,小声威胁,“你在敢乱说,你这个月都别想在吃肉,别以为你装幼稚老娘就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
  威胁过后,听到对面耶律阮的轻笑声,笑笑才尴尬的松开手,毕竟自己这么大的人,却威胁一个才一岁多的孩子,让人笑话,可是如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丢人就丢人吧。
  小二将酒菜送上,就快步的跑,如见了瘟神般。一抹白色身影正好与小二擦肩而过走上来,胳膊下夹着一个小包裹,脸颊上带着面纱。
  白衣人每走到一桌前都会停下,淡淡的开口问是否要求字代写书信,如今家家都有一个认字的,哪里还用得着这个,皆摆摆手示意不用。
  当白衣人抬头看向笑笑这桌时,笑笑也正看着他,感觉这身影似曾相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是沈焘吧?毕竟第一个在皇家宴会时,他也是一身白衣,脸带白纱,媚眼邪恶的一直盯着她。
  分开一年多,她却也能第一眼认出他,而且也感到他看到她时,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虽微小,如果不细心观察发现不了,但是她却没有错过。
  可惜,笑笑白准备要如何面对他了,沈焘转身要下楼,就被那朱公子大声叫道,“写字的,过来,爷有字要写。”
  犹豫了一下,沈焘走过去,“不知公子要写些什么?”
  “就写江南第一美少。本少爷要留下芳名,让后人敬仰”肥头朱少爷一脸坦然的开口,手一扬,给扇一摇。
  ‘芳名’?后人敬仰?笑笑忍住笑意,真是头猪。
  回过头,见沈焘已打开身下的包裹,铺好纸磨好墨,虽看不清表情,但是笑笑心里却是一痛。如果不是她,沈焘怎么能有家不回?堂堂相府的少爷,伦落到这样的下场,而且这还是自己娶进门的相公啊,虽然并无夫妻之实。
  沈焘刚一抬笔,还没有落下,脸上的面纱就被那朱公了一扯落了下来,能被称做应天王朝第一美男,当然是有绝世的容貌,喧哗的人群霎时静了下来。
  笑笑也一愣,在看那朱公子眼里此时已充满了欲望,一只肥手已滑上沈焘握笔的手。
  “小美人,既然长的这么美,何不跟了本少爷,本少爷定当会好生疼爱你。”说完,手还在沈焘的手上划了几下。
  沈焘脸色一紧,抽回手,“公子,在下一界书生,不敢奢求公子抬爱。”
  “哼,本少爷就是看上你了,带回府给本少爷当个小官是抬举你。”朱少爷脸也一沉,四周跟来的打手也站了起来。
  四周吃饭的人,见这般都远远的躲开下楼,生怕牵连到自己,僵持的气氛,沈焘紧援绷的脸没有一丝惧怕,当眸子与笑笑对上时,平淡错开,如陌生人般。
  “佑寒,看见了没有?”笑笑抱着儿子,回过身偷偷指了一下沈焘,又低声说道,“那个是你爹,快,叫爹爹。”
  小娃充耳不闻,见这招不好使,又看到沈焘被围,笑笑随手拿起一块肉,放在儿子面前,“快叫,叫了以后天天吃肉,顿顿有肉。”
  耶律阮抽动着嘴角,这主子难不成真是半疯?一个刚刚一岁多的小娃能懂得什么?虽然这小主子虽比平常人聪明,但----
  他的但是还没有想法,那边小娃嘴动了动,终于传出稚嫩的声音,“爹爹”
  耶律阮身子一晃,颠坐在地上,眼睛却直直的盯着那可爱的小娃,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一定不会相信这一切,他一马要马上飞鸽传书给皇上,告诉皇上他看到的一切。
  稚嫩的声音,打破僵局,众人将目光寻向声音来处,才发现这还有一个小娃,又想起刚刚错听,难不成那稚嫩的一声‘猪’也是出自己他的口?
  似为了让证明众人的猜测,小娃噘了噘嘴,又扬声说道,“猪”
  呃------
  笑笑谄媚的对着愤怒的眼神点头,一边用手将儿子嘴捂上,该死的臭小子,这不是要她的命吗?还以为可以帮沈焘一把,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摆了老娘一道。
  放在儿子腰上的手一用力,死小子就不会掐不死你,可爱的小娃终于再次开了口,“爹爹,爹爹,呜。。。。”
  泪像决塌的水流了下来,沈焘平淡的面情,终于有了反应,更是大步冲了过来,伸手抱过还在嘤嘤大哭的佑寒,“儿子,不哭,爹爹在这。”
  温柔的书生,转眼看向笑笑,眸子一暗,“你-----你怎么能对孩子动手。”
  “你还有脸说,我天天在这家带孩子,你做什么了?丢下我们娘俩不管不顾,即使你得了花柳病也不至于躲着我们娘两不见啊。”
  笑笑头一低,也嘤嘤的哭了起来,眼角扫向那朱公子铁青的脸,还有那摸过沈焘的手,抖个不停,邪恶一笑,看来还是得靠她。
  “你----你----你----”被当着众人说成得了花柳病,沈焘被气的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相公,怎么办啊?隔壁的吴老二被你摸了一把,就因为用水洗晚了,如今也被传上了花柳病,吴老二说了,放出话来,说只要你敢回家,定要你 好看,你说这如今我们娘俩也回不了家,你说这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笑笑跟本不能他说话的机会。
  此时,那边的朱公子在也忍不下去,破口大哭,“来人,给我打,要是本少爷得了花柳病前,先要了他的病。”
  众人没往前去,反而皆往后退去,女人说的话他们定然听的明白,命当然要紧,哪还敢往前靠去。朱少爷见此,火气更大,“该死的奴才,还不给本少爷上,不然打断你们的狗跪。”
  终于,众人又往前冲了过去。
  此时,一直看戏的耶律阮才站起身,冷冷一笑,“正好也多日不曾活动过手脚,就一起上哪。”
  “哈哈,好大的口气,本少爷就爱这一口,今日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就不要怪本少爷不留情面了,来人啊,给我死死的打。”朱少爷手一摆,众人马上冲了上去。
  耶律阮身型快捷,几下就把六七个奴才打的爬在了地上。佑寒忘记了哭,拍着双手直直叫好,沈焘见这等场面以为会吓到儿子,却发现儿子反而更高兴,有些呆愣。
  笑笑叹了口气,要知道这么容易,她何苦又哭又闹的,见那朱公子已吓的坐在地上尿了裤子,浑身抖的往桌子底下钻。
  被痛打在地的奴才趴起来,扶着自家的主子,战战克克的离开,终于恢复了安静,佑寒眨着无辜的眸子,身子紧紧靠近沈焘的怀里,水旺旺的眼睛警惕着盯着笑笑。
  “臭小子,现在知道怕了?呵呵,娘告诉你”笑笑一步步靠过去,走到了跟前,才接着说,“娘告诉你,现在晚了。”
  说完,一双手已伸了出去,对准佑寒的脸,狠狠一捏往两边一拉,那可爱的胖脸,瞬间变了行。
  “啊啊啊---”佑寒说着人听不懂的话,楚楚可怜。
  沈焘一手抱儿子,一手抬起打掉笑笑的手,“孩子还小,怎能动手?”
  笑笑噗的笑出声音,这书生平日在自己面前不是最不爱说话的一个吗?如今为了这小鬼,竟然接二连三的教训她,真是无语了。
  耶律阮走过来,身子一弯,“属下耶律阮,见过沈公子。”
  原来这就是丞相之子,王爷的妾?如此男子,嫁给了这样半疯的主子,还真是有些可惜。
  沈焘这一年多来一直给人写书挣钱,突然被人这样一拜,有些不自在,“公子不必多礼,如若不介意就叫我一公沈兄吧。”
  “这。。。。”
  见耶律阮看自己,笑笑开口道,“阮大哥,出门在外,不要在意那乎欲气的规矩,不用多在意。”
  “沈兄”
  “耶律兄”
  如此一来,笑笑也忘记了刚刚的事情,几个人刚坐下来,还没有坐稳,楼下就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只见刚刚离去的朱公子,身后跟着的是衣着官差。
  “胆敢欺负本少爷,今日让你们就葬身在这乌何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