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8)
  等老陈走后,王应转身感叹道:卧槽,老陈今天吃枪子了?星期天的自习课看这么严?
  祝余遮住自己大半张脸低头看书:不知道
  许晨也回了个头:我们昨天组团出去浪到半夜,袁一夏发朋友圈忘屏蔽,结果让老陈知道了。
  祝余略微无语:你们玩到几点吗?
  将近十二点?王应回想道,主要是那个包厢唱到十二点,早走又不退钱
  听前排两个说着话,祝余这才慢慢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一切。
  他一个人硬是要从老家回来,早上还对傅辞洲冷着张脸,分明满肚子失望和委屈,却依旧嘻嘻哈哈和一群人吃饭。
  徐萍夫妇的纠缠,那些足够让人绝望的恶毒。
  祝余心灰意冷到崩溃,却因为傅辞洲的一句喜欢瞬间满血复活。
  今天很开心,非常开心。
  从早上在煎饼摊遇到傅辞洲开始,一天都变得美好起来。
  而那些不好的伤心难过,竟然也就没有再占据丁点祝余的内心。
  是不在意,也是不稀罕。
  哎祝余手臂一伸,在王应的背上点了一下,昨天傅辞洲有没有跟你们说什么?
  王应回头眨巴了一下眼睛,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我余,我怀疑老傅谈恋爱了!
  祝余:
  果然
  他竟然嘲讽我们是单身狗,卧槽!王应越说越激动,举着语文书就要贴在祝余桌子上,我余,你知道那女的是谁吗?
  祝余一缩脖子,怂道:不知道
  平常也没见这人跟几个女生说过话,结果偷偷的就把事儿给成了,王应扼腕叹息,他简直就是我们中间的叛徒!
  祝余干笑两声,心虚附和道:是,是啊
  这都高三了,谈恋爱不是耽误学习吗?王应痛心疾首,那女的不会是图老傅成绩好,让他做免费的辅导吧。
  为什么这么想?祝余有点不明白。
  想不通谁会喜欢老傅啊!王应眉头拧着,他是怎么把人追到手的?
  祝余一时语塞,努力搜寻着傅辞洲的好来:他也,也有优点啊?!
  你能想象老傅低声下气哄女朋友吗?王应问。
  祝余压根不用想,他就被对方低声下气地哄过。
  想不出来吧!王应一拍桌子,而且哪有女孩子连追都用不追就跟他谈恋爱的!老傅肯定是被骗了!
  祝余看着王应久久不语,最后他推推对方肩膀:你还是回去吧。
  早自习下课,门外站着的傅辞洲被老陈顺回办公室继续接受教育。
  袁一夏跟个飞鼠似的扑到了祝余的身上:祝余!老傅谈恋爱了你知道吗?
  祝余握着笔的手一抖,差点没直接插到袁一夏嘴里:啊?
  这狗人昨天竟然嘲讽我们是单身狗,袁一夏把牙齿磨得咯咯响,你知道那女的是谁吗?
  祝余回答得面无表情:不知道。
  老傅这手藏的深啊!袁一夏拉开傅辞洲的椅子坐上去,我以为我们这群人怎么着也是你先。
  我?祝余瞬间紧张了起来,关我什么事?
  三班的那个,王应朝门外一努嘴,你懂的。
  祝余把他的脑袋拍一边去:滚,闭嘴。
  还有老傅的头,袁一夏在祝余后脑勺那里抓了一把,他说摔的。
  怎么可能,王应一摆手,除非老傅老年痴呆提前,不然也不可能在其他地方毫发无损的情况下摔到头。
  祝余被这个理由说服,并且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余地。
  要我看,老傅昨晚上打着送你回家的借口,其实偷偷跑去找那个女的,袁一夏搂过祝余肩膀,凑着脑袋把话说得神神秘秘,然后因为什么事儿,老傅和谁打了一架,很大概率是为那女的打的架,所以他一晚上就成事儿了。
  祝余目瞪口呆。
  这他妈名侦探小夏?
  真就全部推理出来了?
  牛逼啊!
  你说这样的女的能要吗?王应忧心忡忡道,刚在一起就让老傅脑袋上多了个窟窿。
  爱情使人盲目。袁一夏说,你不懂。
  祝余张了张嘴,最终选择闭上。
  自身难保了已经,傅辞洲那边就自求多福吧。
  第一节 课前,傅辞洲回到了教室。
  祝余正抱着他的小鲨鱼神游,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塌。
  傅辞洲轻咳一声,在提高了自己的存在感后坐在了祝余身边。
  祝余扭过头,充满怨念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半张脸埋进了小鲨鱼的肚子上。
  不过短短十分钟的时间,傅辞洲女朋友这个身份已经被袁一夏和王应一应一和,魔化成了一个不良少女老混蛋。
  他们甚至还慎重其事地拍了拍祝余肩膀,说未来嫂子的事就落在了祝余肩膀上。
  祝余勉强应下,在想要怎么完成一场贼喊捉贼的戏码。
  真是服了傅辞洲,那张嘴就他妈跟村头大喇叭似的,八字没一撇的事就往外传。
  还女朋友,女你大爷的女朋友,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自己先发制人,让袁一夏他们猜祝余女朋友是谁。
  祝余试想了一下,如果这样,傅辞洲绝对藏不住,能蹦跶到人脸上说是我是我是我。
  也太可爱了。
  祝余耳尖微动,把整张脸都埋进小鲨鱼肚子里。
  要命了。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害羞,两人一早上没说几句话。
  中午放学时,祝钦来学校门口接祝余。
  傅辞洲也跟着,还一路跟回了院门前,祝钦客气地问他要不要也进来一起吃,他还真就厚着脸皮同意了。
  祝余脑子发晕,觉得自己不给傅辞洲交代几句有的没的,他们俩这事迟早能让全世界知道。
  终于,午饭后两人回房,祝余把门一关,开始给傅辞洲这条傻狗紧螺丝。
  结果对方听完他的一通啰嗦,不仅没当回事,反而有越发张狂的趋势。
  你之前不是觉得我介意吗?要不咱们就把这事公开了,我一点都不介意。
  祝余一懵,还在思考什么就叫公开了。
  公开什么公开,他把外套脱了躺床上,我还没答应呢。
  祝小鱼,傅辞洲巴巴凑到床边,蹲下来看他,你开始烦那些事,其实已经答应了对吧。
  在他们嘴里我都成耽误你一生的阴影了,祝余耷拉着眼皮,没好气道,可不敢让他们知道。
  你说他们为什么不觉得那个人是你呢?傅辞洲饶有兴趣地问道,我就没跟几个女的讲过话。
  傅辞洲双手扒着床边,笑得还挺开心。
  祝余心神一荡,拉过被子遮住下半张脸:谁会往这方面想。
  你啊!傅辞洲瞬间来了精神,你看你,我都没说什么呢,铁了心就觉得我那什么
  祝余干脆把整张脸都用被子遮住:我睡觉了。
  你睡吧,傅辞洲的手指在空中动了一下,最后盖在了祝余发上摸了摸,一点半我叫你。
  不知道是不是两人关系现在转变了的原因,以前傅辞洲在的时候祝余总能睡的很香,但是今天他睡了半天也没睡着。
  傅辞洲跟有多动症似的在他房间走来走去,虽然几乎没有声音,但是祝余敏锐的感触总能感受到对方强烈的存在。
  傅辞洲审视着这间屋子,就像是在审视着祝余自己。
  每每想到什么,祝余总要在后面加上一个念头他喜欢我,而我也喜欢他。
  心里冒着甜味,就不怎么能睡着了。
  没睡着?傅辞洲坐在床边,用手指一撩祝余额前的碎发。
  祝余把脸蒙进被子里,闷着声道:你太吵了。
  傅辞洲轻笑一声,抬眸看了眼深蓝色的格子床单,突然问道:小水母呢?
  祝余心里一个咯噔,那些傅辞洲给他买的毛绒玩具,都被他塞衣柜里了。
  竹编小鱼也不见了,傅辞洲有点失落,我送你的鲨鱼木雕呢?桌上就只剩下一个小锦鲤了。
  祝余昨天下午把屋子整理了一遍,所有关于傅辞洲的东西全都被他收了起来。
  好像只要看不见,就可以不用去想,也不用难受了。
  收起来了。祝余声音很小,带着一点儿心虚。
  干嘛收起来,傅辞洲隔着被子盖住他的脑袋,昨天是不打算理我了?
  昨天发生的一切真的很奇幻,他中午还想着和傅辞洲保持距离呢,晚上就和对方在角落里拉拉手指了。
  大起大落不过如此,祝余心态没崩也算坚强。
  也没祝余对于自己的误解有点不好意思,反正没有丢掉。
  那你再拿出来,傅辞洲把手收回来按在床边,都放桌子上行不行?
  被子下传来一声闷闷的嗯,祝余动了动手臂,从枕头底下把那串檀木手串抓紧掌心。
  他脸上烧得厉害,只敢把那只抓着手串的手从被子侧边伸了出去。
  这个一直都装着的。
  傅辞洲用食指把手串勾到一边,祝余连忙掀被子露出半张脸去看手串去哪了。
  接着,傅辞洲把祝余的手握住,祝余刚掀被子没一秒,又重新盖回了自己脑袋上。
  干嘛?他觉得自己烧得嗓子都哑了。
  拉手啊,傅辞洲的目光在房间里乱飞,但是说话却依然保持镇定,不,不行吗?
  少年的手掌干燥温暖,陷在软绵的被褥中,就像是冬天里破云而出的那一束暖光。
  睡,睡觉了。祝余手心冒汗,赶紧把傅辞洲的手甩开,不然下午会,会困。
  结巴了。傅辞洲摸摸自己的手指,唇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祝余的手飞快又伸了出来,摸了几下把檀木手串拽回被窝,还不忘回他一句:你有病。
  昂,傅辞洲一抬下巴,轻笑着回应,病得不清呢。
  第82章 被迫出柜 嫂子竟是你自己。
  傅辞洲有没有病祝余不知道,但是他自己真的快有病了。
  在被子里闷了一中午,脸红心跳的,手指头都快蜷抽筋了。
  祝余没谈过恋爱,也没喜欢过别人,傅辞洲应该算是第一个。
  从懵懂开始,还没来得及对对方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跳过确定关系到肢体接触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接触过,但是那时候是朋友是哥们,现在多了层别样的关系,那就不一样。
  傅辞洲估计也是这么觉得,在下午一块儿去上学的路上,和祝余始终保持着半米远的距离。
  因为傅辞洲在,祝钦就没有送祝余上学。
  两人出了院门,换平常傅辞洲早就搂着人脖子往前走了。
  到今天他非常克制,就连说话都没敢太过嚣张。
  下午不上晚自习,傅辞洲一揉鼻子,声音有点飘,不到六点就下课了。
  祝余点点头,今天是星期天,放学放的比平时都要早一些。
  你回家吗?傅辞洲问。
  祝余想了想:回吧。
  不回家还干嘛,在街上胡乱溜达指不定能碰到徐萍又哭着求他捐骨髓。
  他垂着眸,看地上两人的影子。
  傅辞洲往他身边凑了凑,影子错位叠在一起,像是手拉着手。
  祝余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怎么说开了还没有之前相处融洽。
  这样应该算是早恋吧?应该是情侣男朋友?
  和傅辞洲认识这么多年,还真没想过两人的关系可以进展到这一步。
  自己有了个男朋友。
  祝小鱼,傅辞洲用手臂碰了碰祝余,老陈说要买本子,你买了没?
  祝余这才想起来,摇了摇头。
  我也没买,傅辞洲一指路边的文具店,走,一块买点。
  玩具店里没什么人,祝余去本子区随便挑了两本牛皮纸笔记本,刚想拿给傅辞洲看,转头发现这人没了。
  他往外走了两步,发现对方正闷头扎进零食区不知道在挑什么。
  你干什么呢?祝余拿着本子走过去。
  傅辞洲还没来得及回答,袁一夏就跟猛虎出山似的,一下勾住了他的颈脖:老傅!
  去去去。傅辞洲把袁一夏扒拉下来,拿过祝余手上的笔记本去付钱。
  哦对,还要买本子。袁一夏突然想起来,也去抽了本回来。
  祝余掏出手机准备扫码,被傅辞洲按住手腕,先付了钱。
  喏。
  傅辞洲又像变魔术似的,从手掌心里变出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递到了祝余面前。
  老板娘正歪头盯着他们看,袁一夏拿好了本子,也走到了祝余身后。
  祝余本来就热着的脸上又是一红,赶紧把棒棒糖拿过来塞进了兜里。
  就像是藏什么一样,带着一些慌张。
  老傅,你不多买几本吗?袁一夏话里带着调侃,毕竟是有家室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