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果皮过滤了,再把酒水装了进小酒坛密封,最后剩下了一些,他用空瓶子装了一瓶酒,拿去给乔明洛喝。
  客厅、房间都没人,似乎他忙的时候,小明也经常不见人影,温白猜他应该在二楼实验室里,推门进去一看,果然他和年年都在里面。
  转换器上的机器人贴了一半的外壳,纯黑色外壳线条流畅,站起来足有成人高,温白发现机器人手臂上还多了的两翼,他瞠目结舌道:“小明,你在做机甲模型吗?”
  “嗯。”乔明洛随口应了声。
  温白惊叹不已,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手臂上的两翼,乔明洛余光看到,立即道:“别碰它!”
  温白被吓了一跳,也有些不高兴,“不碰就不碰,小气鬼!”
  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冲,乔明洛放缓了语气解释道:“那两个冲击炮是我刚装上去的,还不稳固,小心走火了。”
  温白傻眼了,“这玩意是真的?”
  乔明洛拉住他的手,“嗯,所以不要乱碰。”
  温白有些无力的道:“你给模型装上这么危险的东西做什么?”顿了顿,他语气迟疑的问,“该不是给我做的……吧?”
  乔明洛:“……”
  怎么不说话了?温白偷瞄了他一眼,难不成他猜对了?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乔明洛抬手揪了把他的脸, 似是有些恼羞成怒。
  温白伸出白嫩嫩的胳膊从后面搂住乔明洛的脖子,笑眯眯的说:“谢谢你啊小明!别生气嘛,提前收到礼物也是非常惊喜的。”
  之前温白一直待在地下室装葡萄酒,身上隐约带着一丝清醇的酒香, 乔明洛还未回过味来, 便条件发射地拉下他的胳膊, 他板起脸装作不耐烦似的说,“好了,我现在忙着,你自己玩去吧, 顺便把这小东西带走。”他随手把小团子丢给温白,嫌他们烦似的, 要赶他们两个出去。
  温白飞快接住小团子,瞅着机甲模型多看了几眼,那冰冷的金属,充满了重量的质感, 一下子虏获了他的心,他依依不舍道:“我还没看够呢。”
  他一双眼睛几乎要黏在机甲模型上了,乔明洛嫌弃的推开他的脸,“现在有什么好看的。”他不禁懊悔,早知不给他做这个机甲了, 还没做好呢,就这样了,可想做好之后, 这小傻子会欢喜成什么样。
  温白一只手抱着年年磨磨蹭蹭的往外走,“装上这么危险的武器,真的没关系吗?”
  乔明洛头也不回地摆了下手,“放心,我有分寸。”
  温白走到门外,低头看到另一只手上还拿着瓶葡萄酒,正想回去交给乔明洛,结果刚转身,便听到里面传来“咔嚓”落锁的声音。
  他气得抬脚踢了下门,“好你个小明,居然给锁门,有本事你晚上别出来吃饭!”
  半晌,见里面仍没反应,他气冲冲地拎上葡萄酒去食堂找胡晨喝酒去。
  已过了午饭时间,这会食堂没有游客在,温白进到后厨,这会胡晨正在教人做菜。
  那几个穿着橙色马甲的工作人员看到温白,连忙放下手上的锅铲,恭恭敬敬的道:“温先生好!”
  温白微笑的回道:“你们好。”
  照理说温白现在是他们领导,他们也该喊他“老板”,大概是因为习惯了,至今还一直称呼他为“温先生”,而温白也没想过去纠正他们。
  一个个拘谨的站着不动,仿佛在等他指示似的,温白瞧着锅里的菜都快糊了,连忙说:“你们继续忙你们的,我只是过来看看。”
  胡晨叮嘱了他们几句,便向温白走来,“温先生,今晚想吃什么?我给您做。”
  温白举起手上的葡萄酒,“先别做了,陪我喝杯酒吧。”
  胡晨笑容憨实道:“我长这么大还没喝过酒呢,今天托您的福了。”
  从后厨拿了两个杯子、一包花生米,两人上了二楼包厢。温白倒了两杯酒,送到胡晨面前,“刚酿好的,你尝尝,大概十度多的样子。”
  胡晨端起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整个过程中始终保持一脸庄重的神情,好一会才他如梦初醒般,道:“原来酒是这种味道的。”
  温白捻起一粒花生米吃了,一边说道:“酒的味道有很多种,比如说黄酒是甜的,白酒微辣,一口闷下去还会呛人,啤酒也是苦苦涩涩,但喜欢的人却觉得十分爽口。”
  “挺好喝的,虽然有点苦涩,但喝下去之后感觉回味无穷,肚子也暖暖的。”胡晨摸着小腹说。
  胡晨非常珍重的喝着手上这杯葡萄酒,舍不得一下子喝完,温白见状,便说:“我那里还有好些酒,晚点给你送一瓶。”
  温白浅酌了一口,“徐扬他们这几天表现怎样?”徐扬他们是新来的几个员工,张贺办事温白还是挺放心的,就是担心他们几个没有厨艺天分,若学不来做菜,只能安排到其他岗位了。
  胡晨用汇报工作的态度,认真说:“他们都很努力,徐扬开朗热情,善于调节气氛,但领悟能力一般,季承为人稳重,刀工还行,陶韬比较活泼,凌佳佳心思细腻,点心做的不错,秦青……”说到这,胡晨一时难住了,不知该怎么描述这个女生,“您看她做的菜大概就明白了。”
  徐扬、陶韬以及秦青是执政厅员工的亲戚,季承和凌佳佳是外面招聘进来的,听胡晨话里的意思,季承、凌佳佳挺适合做厨师,而其他三个执政厅员工的亲戚没有厨艺天分。
  温白考虑了一下,“行吧,我知道了。今晚的晚饭交给他们几个,看看这几天他们学的怎样。”
  聊了半天,温白发现今天好像没看到林森的身影,他奇怪道:“林森怎么不在?”
  提到林森,胡晨皱眉说:“中午时他说不舒服,请了半天假。”
  “真不舒服?”温白怀疑道。
  胡晨点头说:“我看他脸色挺难看的,应该是不舒服。”
  看在这些天那家伙还算听话的份上,温白说:“那我让哆来咪过去给他检查一下吧。”说着,他用终端呼叫哆来咪过来,他还没丧心病狂到苛刻员工的地步,要是真生病了,最好还是检查一下。
  一杯酒下去,胡晨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刘海紧贴在额头上,显得整个人稚嫩了不少,看到他醉醺醺的样子,温白忽地想起,小胡还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呢,平时一直绷着脸装老成,看上去老了十岁不止,还是现在这样子顺眼许多。
  胡晨眼睛迷离,说话的声音也含糊不清,“温先生,我好像有点晕……”还没说完,便啪的一下脑袋磕在桌上了。
  温白呆了呆,不是吧,这才一杯而已。
  “小胡?”他小声喊道。
  胡晨:(~ o ~)~zz
  温白看着胡晨牛高马大的身子,顿时歇了送他回宿舍的心思,他把包厢的温度调高了几度,接着继续喝着小酒,一边吃花生米,花生米吃完了,他又从农场的仓库里拿出一包炒向日葵瓜子,慢慢磕着,没多久,一瓶葡萄酒便见底了。
  温白仍然双眼明亮,喝完杯子最后一口酒,他站起来伸伸懒腰,这时终端叮叮咚咚作响,是哆来咪有回应了,他点开终端看了下,林森患了未知病症,陷入昏迷状态。
  看到消息,温白一个急转身,绊了身后的椅子一下,椅子跌倒在地发出“砰”的响声。
  胡晨听到声音,猛地抬头,他意识还未清醒过来,眼神像猛禽一样锐利无比,看清眼前此人是温白,眼里的冷意瞬间化开,恢复到平时那样温顺无害,他茫然的问道:“温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林森晕过去了,我过去看一下。”温白急忙穿上外套,一边往外走。
  胡晨还有点头晕,他扶着头,站起来说:“那我跟您一起过去。”
  温白有点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你还能走吧?”
  胡晨摇摇脑袋,“没问题。”
  见他执意要跟上,温白只好放慢脚步,等他一起,还好胡晨睡了一觉后,酒意消了不少,只是走路有点虚晃而已。
  前去员工宿舍的路上,温白顺便叫了谭医生过来,听说是给林森看病,谭医生看起来心情非常愉悦。
  谁叫医院里只有谭言一个医生,温白为林森默哀三秒。
  到了林森的宿舍,哆来咪站在门外等候着,温白走进宿舍,看见林森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他身上盖了一半的被子,脸上惨白惨白的,还冒着虚汗。
  “没死吧?”温白伸手探了探他额头,他刚才外面进来,手上冰凉冰凉的,没想到对方的体温比他的手还要凉。
  温白和胡晨两人都不懂得医学常识,不知道这时候该怎么给林森升温,在谭医生来之前,温白把林森身上盖着的被子拉上去,并让哆来咪抱多一床被子过来。
  还好谭言来的很快,他手上拿着医药箱,一阵风似的进了门。他伸手按了按林森的脖子,再翻翻他的眼皮,然后打开医药箱,拿出一根针,戳破他的手指头,挤出一滴血,滴在一件小检测仪上,进行简单的化验。
  短短一分钟后,结果出来了,谭言神色淡定道:“家族遗传病,死不了。”
  温白顿时如释重负,“那你快点给他医治吧。”
  谭言抬起左手上的终端,戳戳屏幕,“出诊费十万,医疗费五十万,你给还是他给?”
  这个死要钱的,比胡霍还黑心!
  温白咬牙,“你先弄醒他再说。”
  谭言瞟了他一眼,强调一句,“拒不赊欠哦。”
  林森的意识仍迷迷糊糊的,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难受极了,他很快反应过来,他这是复发了。
  “快醒醒。”
  感觉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脸,林森艰难地睁开眼皮,他的神智慢慢回笼,视线逐渐清晰,转头对上青年似笑非笑的脸,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哆哆嗦嗦道:“谭谭谭医生!”
  我的神啊,谁把这个大魔鬼叫过来的。
  温白拉开谭言,坐在房间唯一一张椅子上,对着林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家族遗传病?”
  林森虚弱的开口说:“我知道。”他原以为最多几个月就能回去,所以没带上药出来,哪知道被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而且距离复发时间还有一个月,谁想到这次竟然提前了这么多天。
  温白扭头看向谭言,“这病有救吗?”
  “麻烦。”谭言啧了声,“只能吃药控制,无法彻底根治。”
  温白又问:“那你能给他配些药吗?”
  “你真当我是罗溪,什么都能做出来。”谭言气得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他吃的那种药应该是太医院专门给他们家研究出来的,没有配方,我可做不出来。”
  “那怎么办?要不送他回去?”看着林森病怏怏的样子,温白也没辙了,总不能让他死在这里吧。
  闻言,林森耳朵抖了抖,他捂着胸口,气若游丝的说:“温先生,欠您的钱我下辈子再还了,我知道您是好人,本来是我对不住您,您不需要内疚……咳咳……”
  “我也觉得要送他回去。”谭言勾起嘴角,那笑容看上去似乎有些意味深长。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温白稀奇的眼神看向谭言, 没想到这无良医生竟然善心大发,同意让林森回去。
  “你看着我干嘛。”谭言托着下巴,视线在温白身上停顿一下,又转向胡晨, 之后他指了指床上半死不活的林森说, “既然他要走了, 那出诊费和医疗费你们谁给。”
  温白“啊”了一下,急急忙忙站起来往外走,“小明还在别墅等我呢,我先回去了。”
  胡晨面无表情的和谭言对视数秒, “厨房蒸着包子。”然后也走了。
  仿佛早猜到会这样,谭言阴测测的转向床上装死的林森, 伸手扯了扯他那一头绿毛,“别装死,起来写欠条!”
  林森紧闭着眼睛,装作没听见。就在这时他猛地被人从床上揪了起来, 被按在桌子上唧唧的签了一张欠条。上面写着欠谭医生二十万出诊费,五十万治疗费,外加百分之五的利息。
  这医生太黑心了!
  谭言拿着欠条,心情极好的拍拍他的脸,“滚吧!”
  闻言, 林森连滚带爬地冲出门去,到了门外他傻住了,这是他宿舍, 让他去哪?
  他又没勇气回宿舍让谭言滚,他在风中凄凄惨惨的站了一会,最终跌跌撞撞的走去食堂,看到温白那一刻,他差点跪了,抱着温白的大腿痛哭泪流道:“温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