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这就有意思了。
  她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露出一副便秘样,在挣扎了片刻后才回答:“……我叫狗子。”
  狗剩、狗蛋、狗子。
  褚言嘴角隐隐有笑意一闪而过。
  她瞬间猜到了前因后果。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他们三位体验玩家并非像内测单元一样进入的是单机游戏,而是同时被投放到了战场上,只是她因为表现太过,成了万众瞩目的人物,于是其他两位玩家以为她扮演的“狗剩”是这个单元的核心主角,所以过来套近乎了。
  诶嘿,这样的开篇她喜欢,只要她手段得当,完全能把两位竞争对手刷的团团转,最后还拿到优胜奖品,怎么想都很嗨皮呀!
  不过有一点她得注意,现在这两位玩家已经相互之间知道了身份,如果她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是第三位玩家的事实,很有可能会在被耍的两位的联手报复之下功亏一篑,所以要怎么把握好这个度就很关键了。
  褚言忽然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能拥有系统,简直就是上天送给自己的金手指,因为此刻的她已经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该做什么,可这两位对手却只能围在“主角”身边等着触发剧情。
  要是有这样明显的优势她还能玩砸,那就只能说她实在不适合这个游戏了。
  想到任务十的内容,褚言觉得第一件事是要把他们两个人骗离城主府,只要在他们发现不对返回这里之前找出城主府的秘密,那她就算独享了这个成就。
  眼珠一转,“狗剩”的表情突然悲伤起来。
  “我哥哥在上一场战役中为了保护我而回到了主的怀抱,如果他知道我现在做了副将,还有了自己的亲卫,他一定会在天堂之上为我感到欣慰的。”
  一边说,她还一边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双手相合做祈祷状,泪眼汪汪的半仰着头看天花板,好像这样就能看到那生上天堂的亲哥。
  东方乡土的狗剩突然变西方教派信徒,狗蛋和狗子同时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很明显,在此之前,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角色名字和身处环境不和谐这一点问题。
  狗蛋比狗子更早进入角色,他很快就重新用谄媚替代了诧异,对褚言说:“将军的兄长既然是为了保护将军而死,一定会为将军如今的成就感到欣慰。”
  褚言接着编:“我奋力拼杀,为的就是能在我主的身边见到我哥哥时能告诉他,我多杀了几个敌军,为他报了仇,谁能想到激动之下竟然直接取得了战役的胜利,能够保住更多兄弟的性命,想必我主会原谅我的杀戮之罪。”
  狗蛋猛点头:“将军的兄长也会在天堂之上为您说好话的。”
  褚言瞪他:“我主才不是会因为好话影响自己判断的人,主永远都是正确的!”
  狗蛋:“……是我失言,向我主虔诚的忏悔。”
  两句话的功夫就变成了“我主”,狗蛋为了倒贴也是一点下限都没有,后面的狗子已经是满脸黑线无语凝噎,如果不是为了触发剧情,恐怕已经忍不住把人拖出去人道毁灭了。
  褚言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继续说:“我现在唯一还有一个遗憾。”
  两人眼睛同时一亮,狗蛋迫不及待的追问:“作为将军的亲卫,小的能为您做什么呢?”
  “我的哥哥在前一次攻城时,死在了城墙之下,撤退时我没能带走他,只来得及扯下他的徽章,现在我想找到他,为他修一座坟茔,以免曝尸荒野。”
  “小的去为您找!将军的兄长有什么明显的外貌特征吗?”
  我哪知道!
  “他左前额有一道长两寸的疤,胸前的徽章被我扯掉……啊,应该很多人的徽章都已经被扯掉了吧,他长得和我很像,我们是亲兄弟。”
  “将军枭首敌将辛苦了,请稍作休息,小的会帮您把兄长找回来的!”
  “嗯,去吧。”
  狗蛋急匆匆的跑了出去,狗子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声的说:“我也去……”
  褚言点头:“嗯,去吧。”
  狗子松了口气,扭头就追了出去,生怕被那个狗蛋抢先。
  等两人已经完全跑没影了,褚言憋了好久的笑才终于敢放出声来,哈哈哈的,还吓到了旁边喝酒喝晕了的士兵npc。
  没了竞争对手,褚言立刻起身,打算抓紧时间在城主府搜寻和秘密有关的线索。
  她最先去的是城主的房间。
  因为城主已经被抓,他原本的房间归了攻城将军所有,但将军刚才跑出去玩了,现在房间里没有人,正好方便她找线索。
  抓了城主之后一群人因为忙着开庆功宴,将军还没来得及在这个房间里留下自己的痕迹,一切装潢摆设都维持在以前的状态,换句话说就是所有线索都还保存完整,对搜寻工作十分有利。
  刚打开城主房间的大门,褚言突然很想感谢那位“大侦探贝尼玛德斯”和他的“探案现场”单元,因为正是那个单元里的搜证工作,让她现在一眼就能判断出整个房间里可能藏有重要线索的地方。
  从门内关上大门,褚言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事不宜迟,开始翻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
  ——
  小剧场:
  意外得知褚言在任务中曾感谢“大侦探贝尼玛德斯”的男主内心:密钥是我给的你不感谢我反而感谢贝尼玛德斯?那我还真是贝尼玛德斯了。 ̄へ ̄
  ☆、第53章 53
  第五十三章:挖坑
  因为这一次没有道具组帮忙恢复现场, 所以褚言没有采取地毯式搜寻,而是在每一次翻找后都尽量把东西放回原位,但也不没有太较真,毕竟房间已经易主,有变化新主人也不清楚, 太较真浪费时间。
  很快, 褚言手上就获得了许多样可能有用的道具。
  未知地图一份, 形态各异的钥匙四把,装有金币的盒子一个, 以及几封被藏在两个书架之间的信件, 还有一枚图案可能另有玄机的印章。
  为了把这些东西随身携带,褚言不得不拿走了柜子里的一张备用桌布,把东西裹成包裹背在胸前。
  接下来他又重点翻找了城主书房、管家房间,同样搜刮来了许多可能是线索的物品, 因为时间有限, 她没有办法一一鉴别, 只能找到什么都往包袱里塞,等转完整个城主府, 桌布已经用床单代替, 扛在背上还挺沉。
  背着一大包东西回到将军给安排的房间,褚言把包裹往地上一放, 开始搜自己的房间。
  这个房间之前是城主儿子住的地方,因为知道分给了自己,所以褚言把它留在了最后, 却没想到这里居然翻出了一个神奇的线索。
  城主的宝贝独子,竟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这个儿子是隔壁老王的种!
  这个隔壁老王没有任何的比喻成分在内,完全是字面意义上的“隔壁”“老王”。
  这座被他们攻占了的城隔壁还有一座城,那座城的城主就叫“老王”,而这位老王不但和这个儿子有书信来往,和城主夫人的书信往来也十分密切,而这些书信就是褚言在书架夹层里找到的那几封。
  这位夫人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和城主共同生活的空间内,也不知道是胆大还是脑残。
  不过从城主至今对此事未知来看,大概脑残的不是夫人是城主。
  等把所有文字类的线索翻完,褚言无语的发现原来自己所属的攻城军队就效忠于隔壁老王,之所以隔壁老王会发动这场攻城战,为的就是拿下一直看不顺眼的城主,然后顺理成章的接管夫人和儿子。
  写着这个计划的那那封信上有泪渍,可见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夫人感动的泪流满面。
  然而即便如此也没见她有任何内应的举动,在将军破府的时候也没有主动说自己是老王的姘头,于是一家三口一起被将军关进了地牢。
  所以她到底在想什么?
  还是说其实是自己理解错了?
  这不是泪渍而是口水印什么的?
  暂时把这些疑惑抛到一边,褚言开始梳理其他的线索。
  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在城主卧室里找到的地图和书房里找到的地图,以及管家房间找到的地图折叠后能够拼成一份,每一张地图都有一半是没有实际意义的烟/雾/弹。
  那四把钥匙和那枚印章应该和地图上用红点指出的“宝藏”有直接关联。
  因为刚才才翻遍了整个城主府,所以褚言知道拼出来的地图就是城主府的地图,地图上显示的那个红点就在地牢里。
  哎呀这下可麻烦了,地牢里现在关着城主府一票人呢,她要怎么样才能既不惊动原城主,又去找那个红点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捧着那四把钥匙和印章,褚言一筹莫展。
  五分钟后,她决定先去地牢探探情况,然后再思考该如何才能悄悄地探索宝藏而不被人发现。
  做好决定,褚言重新誊抄了一份地图,揣着钥匙和印章就出了门,直奔地牢。
  将军在庆功宴后让所有人都去玩,所以地牢门口并没有人守着,她非常顺利的就进到了地牢的最里面,见到了被关在牢房里的城主一群人。
  褚言没来没打算和他们有什么交流,只想着进来看看这里的构造,然后就出去想办法,谁知道刚一和城主打了个照面,对方就先开口说话了。
  “原来是你,我就猜这个时候差不多该有人来了,却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你。”
  褚言愣了一下,然后接话:“为什么这个时候该有人来了,来的是我很意外吗?”
  城主答非所问:“你知道其实今天我们一家本来不该在这里吗?”
  褚言思考了一秒,决定跟着他的思路走。
  “……什么意思?”
  “其实今天兵败本来就在我的计划之中,我和你的将军之间私下有过约定,我假装投降,然后引诱老王过来再杀之,这样我就可以吞掉隔壁城,然后再封将军做两座城的大将军,谁知道会突然出现了一个你。”
  “……所以我打乱了你的计划。”
  “没错,你杀了我的将军,让你的将军意识到自己手下有一个强力帮手,可以无视和我之间的约定,只要再拿下老王,他就可以自己做两座城的城主,而不是将军。”
  褚言默。
  也就是说即使自己当时不出手,那场战役最后也会以守城方失败而告终,只是后面的剧情就会顺理成章的上演反间计,城主走上人生巅峰。
  然而就因为自己当时头脑一热,搞死了守城将军,结果剧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城主真的成了阶下囚,而将军的狼子野心就此觉醒。
  “在我出现之前,你以为来的人会是谁?”
  “随便是谁,只是没想到会是你。”
  “你等人来打算做什么?”
  “和你做个交易。”
  “说说看。”
  城主深吸一口气,然后说:“只要你能帮我离开这里,我就告诉你我这座府里的一个秘密,我要求的也不多,放我们走,然后给我留点路费,其他的都属于你。”
  府里的秘密?
  褚言眼睛一眯,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抱歉,关于城主府的秘密,我并不需要和你做交易。”
  说完,她掏出了誊抄的那份地图,以及钥匙和印章,在城主瞪得铜铃大小的眼睛前晃了晃。
  “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有资格和我做交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