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前世未婚夫
  顾掬尘心中一哂,脸上一本正经,“我说的难道不对?小子你要记得,这世间容貌盛过你姐的不知凡几。但赚钱的法子多过我的只怕没有几个了。”
  这倒不是她吹牛,好歹她也比这些古人多了几千年的见识。虽然很多的法子她也只得一个大概的想法和方向,然有了这些就够了。古代人智慧并不低,很多的东西稍加点拨,他们做得就比她想象的还要好。她生性洒脱,为了重义。人缘很好。至少与她这样的女子成为闺蜜,不用担心被惦记男朋友、老公什么的。她的这些闺蜜中有很多专业人才,与她们打交道,时间长了学得一鳞半爪也是必然。想起前世那几个有时间便腻在一起的闺蜜,脸上不自禁浮起微笑。她们比她聪明,比她幸运,她们一定活得很好。
  她正在这里怀思往事,身旁的一声冷哼将她的思绪拉回往事。
  “姐姐,我好久没出来玩了。咱们将船靠了岸,带老祖一起去打猎吧?”然而他诚意满满的邀请,顾掬尘却没有回答。
  此时她的目光被一个人牢牢黏住了。
  那是一个书生。此人襕衫玉冠,眉清目俊,神情温和,正是她前世的未婚夫关济盈。此人长得儒雅,身负才名,是炙手可热的京中贵女的金龟婿。此时的他虽然因得父亲关敬贤于太后寿辰刺杀平远王妃之事有所牵累。最是看重前程利益的世族虽不可能还待关家如先前,但还是被那些只看重皮相的世家贵女所追捧。
  虽然沈家向他提出了退亲,而本应今年例补的翰林院修撰之职也迟迟不曾落在他的头上。但此刻的他看上去还是一脸的风光霁月,万事不盈于怀的笑得云淡风轻。顾掬尘看着他那虚伪的表情,可想拿人类轮回之物糊他一眼。丫的,那他妈虚伪了。前世她就是被这样他的表相迷惑了。
  她盯着关济盈的身影,想起了前世来。前世的她一心悬壶济世,虽得了神医之名,然在世家族中的名声却也是毁了。
  她行医之时,并没有如今世这般掩遮过自己的女子身,行医之时,遇到的自然有男有女。而医治病患之时,自然要与人有碰触。而与男子之间的这些必要碰触,让她在贵女圈的名声尽毁。这些人一面求着她治病,一面看不起她。
  那时的她根本没在乎这些。她只以为自己治病救人,乃是大大的好一枚,自然会有人会理解她,会不在乎这些莫名其妙的指责。
  然而情况并没有如她所料那样,她在民间有妙手回春的神医之名,然而在世家大族中却成了笑话。
  自她到了适婚之龄之后,她的婚姻之事就是母亲大人最为头疼之事。
  然而她名声狼藉之时,居然还有一位世家公子主动向她提亲。她当时好感动有没有?她以为遇到了知己,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遇到了能相携相守的伴侣。如玉公子,朗朗肃举,谈吐温雅,又对她做的事全然理解,并大加赞赏。那时的她真的将他当成了心中的白月光的存在。就在全世界的人都不理解之时,有一个这样的懂她。然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罢了。
  那时的她自然也很奇怪为什么关济盈要向她这样名声狼藉的人提亲。为此她也做过一番调查。
  世间之人表里不一的多了。所以她也对关济盈作了一番调查。然结果出是出乎意料的好。
  此人是真正的端方君子,熠熠品性。他没有通房,更没有妾室,不好男风。真是品学兼优的学霸一枚。得到这样的结果,她当时真的有中了百万大奖的幸运感。立时感谢了诸天的神佛对自己的眷顾。然而后来的事情证实,诸天神佛确实不靠谱。助她的神佛没见到,她到是被他们坑了一回又一回。没见她二世都是横死的嘛。哼,说好的好人有好报呢?
  她曾希望的与关济盈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相夫教子,儿孙满堂自然就是一个笑话。
  顾掬尘在心中发出一声冷哼。原来如玉公子最爱的是权势。他居然狼心狗肺的不惜以未婚妻满门的鲜血为引,助他青云直上。
  顾掬尘发出一声冷笑。直恨不得此时就将对面之人撕成渣渣。
  当年的那几封通敌卖国信就是对面那位笑得风光霁月的书生伪造的。
  关液晶盈是大齐年轻一代的书画的大家,最擅仿名家字画。如此人才,仿几封镇国公的书信又算得了什么。原本镇国公的书房,不是最为亲近之人根本无法进入。而她的未婚夫却成为她家人之处唯一可出入书房的人。
  顾掬尘还记得当年的他通过一卷破损的舆图敲开了镇国公书房的大门。因得是残卷,自然需要修补,而对舆图最为了解的镇国公鲁诤自然是最好的合作之人。那段时间两人常常推敲却深夜。
  虽然当年新帝想要灭镇国公的心思早就定下了,而那什么通敌之罪只不过是借口而已。
  然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是她心灵无法承受之痛。只要想到当年就是因为她鬼迷心窃,引狼入室才为家人引来了一场灭顶之灾。
  顾掬尘一腔悲恨无处诉,看着那清雅公子的身影恨意藏也藏不住。
  顾掬文看了看自己的姐姐,又看了看姐姐目光所视之人。他大眼滴溜溜乱转,为什么他有种姐姐想要杀了对面公子的错觉。不对,一定是他看错了,姐姐那样温柔的人,怎么会有这样残暴的想法。看着那公子与一位烟霞云锦的漂亮妹子正浅笑低语,姐姐难道是因爱生恨。不行,虽然他觉得柬哥哥还是配不上他姐姐,但总比那公子好。因为对面的那公子他也认识。他可不能让这位公子将姐姐骗走了。
  顾掬尘此时脑中只有一个声音,她要杀了他。
  自从来到京城,这就是她一直想做的事。然而,可是前世的那些事根本还没发生,她不能为了他还没做过的事就动手杀人。这不符合她做人的原则。
  只要,只要这个人手中有一条无辜者的性命,她就有了杀此人的现由。只有有一条人命,她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动手了。
  然伪君子的皮象来是不好揭。象关济盈这样的人,将自己的真面目藏得很深。
  自来了京里,她就派了人密切监视关济盈的一举一动。然此人掩藏得实在是太好。这五年来,她有很多次想不顾一切杀了此人。
  然而前世的那个做警察的父亲将她教育的太好。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做人原则束缚住了她抽出的剑。
  在那个世界,做刑警的父亲给了他惩罚扬善的做人准则,而她真的不想让父亲失望。如果那样,她真的会担心做了鬼也没面目去见自己最敬重的父亲啊。
  顾掬尘没想到的是她没找到的杀死关济盈的理由,她的弟弟却帮她找到了。
  耳边有一个小少年愤恨的声音道:“姐姐啊,你可不要看上这关家小子啊。我告诉你这小子不是好人。姐,你还不知道吧。这小子被沈家姐姐退亲了,表面上显得混不在意,但背后却做着害人杀人的勾当。沈家姐姐原想与谭师兄的订亲的,但谭序哥哥坚决不同意。还说沈家姐姐能因为未婚夫家稍有朱势便退亲,如果有一天,他的家族也出现同样的情况,那沈家姐姐也会如背弃关家一样背弃他们谭家的。他不喜欢这等信弃义之人。嘿嘿,谭序师兄虽然说的对极了。我长大了也不要这等背信弃义的妇人,就算是长得最漂亮也不要。”
  顾掬尘满腹心思,却并没有抓住顾掬文话中的重点。此时她看着满脸稚气,就如小大人般谈起什么此等人生大事,不禁莞尔一笑,她俯身刮了刮他的鼻子,“你还这么小,就谈娶妻之事,羞是不羞?”
  顾掬文却没如顾掬尘料想中的露出什么害羞的神情,反而对着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别以为我是小孩子子就什么也不懂。陈柬哥哥就想娶你。步大哥有没有这心思,我还没看出来。但他对你可好得很啊——”
  顾掬尘有些不自在。她可不想与自己十岁的弟弟讨论这些事了。她的目光望向那处,见那个青衣身影已然融入了人群不见了,而他们的船却离那处热闹越来越远。想起弟弟刚才谈到关家的事。想起平常他总与桃山四老混在一起。桃山四老最喜八卦。凡是他们觉得有趣的特别的事,他们总是会说与小弟听。
  “哟,我说你怎么这么注意那个叫关待讲。姐姐,那个人还没有陈哥哥长得俊,再说那小子根本不是好人了。”
  顾掬尘心中一动,这才想起,刚才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的话中,似乎说关家公子杀人害人的勾当,她神色一动,肃然问道:“哦,干嘛这么说。”
  “我听桃花爷爷说,沈家那位小姐生病了。”
  顾掬尘好笑,这种方法太正常,与人退亲总不是好事。适当病上一场,也能博一些同情。似乎知道姐姐心中所想,“才不是了。桃花爷爷那个与沈家姐姐订亲的潘家公子已经死了。有人说沈家姑娘有克夫命。这样的话传出来,还有什么人敢与那位沈家姑娘订亲啊。你说是不是?桃花爷爷说那个与沈家姑娘订亲的潘家小子好可怜。被人的害死了还不知道。”
  顾掬尘一怔,“他们说那个潘公子是被人害死的。是……是关济盈做的手脚?”
  “是呀,那一天桃花爷爷亲眼看到了。我骗你做什么。你也知道,桃花爷爷从来不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