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封家大院 第83节
  红果笑了笑,道:“那天是你给我们送的纸条吗?关于吴律师住址的纸条。”
  雄哥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在宾馆的时候,你说自己差点害了吴律师,我猜就是你。”
  李英雄点头道:“红姐做事偏激,我也没办法,只能这样偷偷提醒你们。你爷爷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逃饥荒逃到莫八镇,是你爷爷收留了我,给我饭吃,给我工作,我这条命都是他捡回来的,我不想做对不起他的事。”
  “我爷爷是怎样的人?”
  “话不多,做事冷静,很有个人魅力,绝对不是个坏人。”李英雄对他的救命恩人有滤镜。
  每个人经历不同,立场不同,红果没再说什么。
  在宿舍房里稍作停留,李英雄要带红果去旱井看看,红果问他:“旱井里,你有进去过吗?”
  “进去过一两次,里面有几间密室,之前堆满东西,大胡子就住在里面。后来东西搬走了,井口也用大石头给封住,大胡子就搬出来住在木屋里。”
  看来这些人不知道里面有隧道通往封家大院,红果摇头说不去看,旱井有什么好看的,她要去孟母山矿区走走。
  他们便开车直接往卡德林场的西北方向走,前面林区有车道,进入山区以后,沿着一条窄窄的马车道往前开,路不好走,不过李英雄说这是条近道,穿过公主岭就能直达孟母山。
  快到公主岭的时候,李英雄指着前面的一片茂密林区道:“那是龟背岭,是卡德林场的禁区,不允许人进入,巡林员都不去。”
  “为什么?”
  “闹鬼,有去无回。好几次有人误闯进去,都没能出来,也没人敢去搜救。”
  红果想起赖温说的公主岭黑影传说,这里紧挨着公主岭,是不是一回事?
  她问:“这一片也有墓地?”
  “我们这边不清楚,不过公主岭有,有人去寻墓,结果墓地没发现,发现了玉矿场,现在公主岭可值钱了,都盯着这块肥肉。”
  绕过龟背岭从公主岭的车道一直往北,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孟母山,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乎乎山林,红果万万没想到还能在九零年代体验一把大地主的感觉。
  宗炎和红果爬上附近的山头,柬哥洞和棉哥洞都尽收眼底,他们要是把公主岭也买了,那几乎就把这两个村庄给包围了。
  从孟母山回来,经过公主岭的时候,他们去拜访了赖温。赖温家人都回首府了,现在就只剩下他和工人在这儿守着,最近也没办法开采矿场,柬哥洞的人时不时来闹事,他也很头疼。
  宗炎再次表达了想要买下来的意愿,赖温劝他别买:“你买了,村民也不会给你开采,兄弟,我不想坑你,我现在就是一口气堵在这儿……”
  赖温点了点心口,继续道:“我就不想白白便宜他们,他们不让我采,那行!他们也别想采!我就占着茅坑,也不给他们拉屎!”
  宗炎笑道:“你把地方卖给我,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
  赖温拍了拍宗炎肩膀,两个人走到角落里聊天。红果喝着矿泉水,看着赖温办公室里挂着的地图发呆。
  李英雄轻声道:“你们要是把公主岭买下来,就算完成了老板一直以来的心愿,把这一片山都连起来了。如果再把东北边的豹子崖那块地也买下来,那我们两头连起来就是个圆环,把柬哥洞和棉哥洞都给包圆。不过豹子崖应该拿不下来,可惜了。”
  李英雄拿起旁边的扫帚,指了指地图最上面的一块地方,那就是豹子崖,不知道是谁的山林,因为地势险要,林深树密,还有瘴气和野兽,没人敢去。
  宗炎和赖温聊完,赖温整个心情好多了,眼看太阳要落山,他留他们在这儿吃晚饭,红果忙婉拒说今晚还要赶回家,下次再聚。
  他们回到莫八镇就听说了一个消息,安红自杀了,怎么自杀的不知道。
  李英雄通知了安顺来领遗体。
  宗炎和红果没有回玉衡,而是在莫八镇住了两天,他们在这儿置办了不少东西,买了一辆当地牌照的越野车,并在旱井附近圈了块地,让人建一所木结构的草编房。
  以后他们来往玉衡和卡德林场之间,就算有个落脚点了。
  草编房的事交给李英雄去安排,大概十多天就能建好,他们暂时先回玉衡。
  刚回到封家大院,红果发现大门口挂上了白布,里面锣鼓喧天,而曾老太、红果奶奶难得阵线统一和安顺一家在吵架。
  原来安顺兄弟两个从木得运回安红的骨灰后,在封家大院给他们姑姑办丧事,宴请亲戚朋友。
  安红在银行里还有不少美金存款,虽然暂时被冻结清算,但迟早会把剩余的美金给到安家兄弟,所以这兄弟两个把丧事办得跟办喜事似的,还请了县里歌舞团的人来,好不热闹。
  热闹就热闹吧,扰民也就两三天的事,谁知他家把丧礼的孝布和对联都挂封家大院大门口了,这让院里住的老人心里都不舒服,特别是红果奶奶,这把小三的葬礼弄到她家来了,岂有此理!
  红果奶奶骂道:“你们就是诚心的!你姑姑死得冤不冤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们搞这么一出故意给我们添堵!”
  安顺弟弟是个愣头青,之前安红最疼他,想要带他一起出国的,现在他的出国美梦破碎了,所以这里属他最冲,他反驳道:“我小姑就是被你们李家害死的!把她害死,你们就可以继承遗产了!”
  “我呸!我们家继承的是李家的遗产,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小姑是什么东西?破坏他人家庭的破鞋!她偷改遗嘱,想霸占我们家的财产,我们都还没告她呢。现在她自己犯罪不得好死,跟我们有屁关系?!”
  “我小姑帮她男人辛苦持家,操劳了一辈子,木得家产是她挣来的!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拿了心安吗?”
  “她操劳一辈子?我看她光鲜得很,她除了偷男人改遗嘱还有什么本事?她挣得来半分钱吗?我男人花钱养她,我儿子绝症没钱治,我祖孙三人天天吃咸菜的时候,她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我没说她是小偷就不错了!一家子以破鞋为荣,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怎么,你姑姑没有给你霸占到财产,心底不服气是不是?来这里出洋相恶心人!”
  安顺站在那里拉着脸不说话,他弟弟继续鏖战,他姑姑改遗嘱的事他直接忽略了,就怼着最后一句回嘴:“怎么出洋相了?我姑姑户口在这里,为什么不能在封家大院办丧事!你们就是欺人太甚!”
  黄凤莲双手叉腰道:“谁欺人太甚了?你们凭什么把孝布挂大院门口?!要我们全院的人给她守孝?她要是个□□十岁的老太太也就算了 ,你小姑怎么死的?有五十岁吗?!笑掉人大牙!”
  曾老太也骂道:“你在你们家办,办的再奢华我们都管不着,但你不能办到大院门口来。给一个不上寿的办这么大的丧事,也不怕折寿!”
  顺嫂本来就不同意浪费钱给不是寿终正寝的小姑办什么丧事,反正不是她亲姑姑,她不心疼,但她拦不住家里的两个男人。丧礼不办都办了,外人来欺负她家,还咒她家折寿,这她可就不答应了。
  顺嫂不由又大声吵嚷起来,她一吵起来,曾老太丝毫不让,骂顺嫂自己底子不干不净,还爱嚼舌根。
  顺嫂是偷人,可她最听不得别人对她指桑骂槐的,当即就要来打架,整个院子弄得鸡飞狗跳。
  红果回来一看,安家耀武扬威把安红葬礼搞到她家门口来了,直接上手把门口的白色孝布和对联都给撕了!
  气得安家的人要来干架,结果还没上来就被邻居们给拦住了。
  李红果现在是什么人,你还敢打她?之前把牛头几个打得鼻青脸肿不说,她老公是华侨,她在木得刚继承了那么多的遗产,你惹得起她吗?
  打嘛,不敢打,安顺只能去报警,但他家没电话,要去借老吉的,刚好娟子在家,她站在门外,直接房门一关,锁了!要报警自己跑步去派出所报警去!
  没多久民警来了,院子里那么多人,你一言我一语,没有一户邻居同意安顺一家在封家大院门口挂丧仪,民警警告安顺不能占用邻里公共空间办丧事,最后安家只能低调结束所谓的丧礼,成了邻里间的一大笑话。
  吃完晚饭,娟子给红果拿来了一千块钱,剩下的她后面再慢慢补。
  红果收下钱,问她:“你哪来的钱?”
  “我之前存的。”
  “就剩下这一千了?”娟子之前从红果这边单提成都拿了几千,吃差价又吃了四五千,加起来都快七八千了,这年代,六七千块可是不算小钱,不是买买衣服,吃吃冰棒就能一下子花完的。看来真是全拿去贴男人了。
  那么精明一女人,一旦坠入爱情,就变成了一个傻子。
  “还有三千我过一阵再还你。我跟霍达文,那是我跟他两个人的事,你也别管了。”
  娟子态度坚定,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犟劲,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红果也没那么好的脾气再苦口婆心地劝她,相信娟子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现实下不来台,等时间久了,等她看清霍达文的真面目时,自然而然就散了。
  这边娟子刚走,张菊梅下班跟林老师他们一起过来了。
  最近林老师他们赶工,张菊梅时常都是在旁边盯着打打下手,非常有眼力见。
  今天宗炎和红果在,宗炎雕上等货,红果也帮忙出图纸,到了九十点钟,霞姑煮了绿豆沙和抄了米粉给大家做宵夜,红果在院子里边喝着绿豆沙边跟张菊梅聊天。
  这批货赶到月底就基本结束了,之前要谈独家供货的那个港商,同意了从下一批开始高价拿货,不过红果供货也只能供他一家。
  红果提出一个新的概念叫分区域独家,张菊梅没听懂,红果解释道:“就是我们保证香港这边我只给他一家供货。但如果其他地区的来拿货,他管不着。”
  “我怕马老板不会同意,他家就是香港周边生意都做,所以生意才做这么大的。”
  反正红果这批黄翡不愁卖,现在公主岭矿场又没办法开采新矿,她不能只养肥一家客商,不然其他客商没有了竞争力,到最后她反倒被动了。
  “你去跟他谈,如果他不同意,那还是像现在这样,几家港商一起拿货。不过下次货没那么多,几家竞争,价格也会更贵,让他也有心理准备。”
  张菊梅答应去谈,宗炎看她跟张菊梅说的头头是道,现在红果经商做事越来越精了,他不免笑话她,无商不奸。
  红果把喝完绿豆沙的碗放桌上,也不生气,“人生就是一场战斗,不是在战斗中成长,就是在战斗中灭亡。能找到我这样的合伙人,你知足吧!”
  宗炎点头笑道:“知足!”
  不过红果也知足,宗炎负责出钱出力还不爱管事,合作起来顺畅没有摩擦,彼此满意。
  房子装修的事包给祥叔了,柴草间拆了后,已经建起了两层楼的主体框架,红果之前就说过,老房子挖地皮的时候要叫上她和宗炎。
  虽然已知地皮下没有黄金,但红果总隐隐觉得,当年祖父重装房子,还特意让人来铺上一模一样的水磨石地面,就非常的诡异。
  那天挖地皮,她和宗炎在现场盯着,先挖的厨房和奶奶房间,一切正常,之后挖了红果房间,最后才挖的爷爷房间。
  爷爷这边才开挖,祥叔就说不对劲,这边水磨石下面的砂石水泥用的更多,更难挖。
  挖到靠墙位置的时候,他们发现地下颜色不一样,砂石下有块地方变成深棕色的了。
  下面有东西!
  祥叔非常机灵,他把工人叫出去干别的活,然后就他和宗炎把上面的砂石刨开,原来底下深棕色的是一个石头盒子。
  把石头盒子刨出来,那盒子很重,四四方方大概是两个月饼盒的大小,盖子被封死了,祥叔用起子撬开盒盖,上面放了几本牛皮纸笔记簿,下面是一个雕刻精致的紫檀木方盒。
  祥叔轻声道:“你爷爷给你们留了什么宝贝啊?”
  打开紫檀木方盒,里面什么宝贝都没有,只有像砂砾又不是砂砾的灰色东西,这是——骨灰?
  他爷爷房子底下埋着一个人的骨灰?
  第56章
  他们从爷爷房间底下挖出了一个石头盒子, 石头盒子里存放着一个紫檀木盒子的骨灰,还有好几本的牛皮笔记簿。
  红果翻开那笔记簿,里面写的文字她全然不认识, 仿若在看天书。
  宗炎把石头盒子搬到东跨院他们书房里, 两人细细研究那几本天书, 这是某种他们不认识的楔形文字。她爷爷也不是语言房门的专家, 这些笔记应该不是他写的,那会是谁写的呢?
  是紫檀木盒子里这位骨灰人士写的?
  翻到最后一本笔记簿的时候,终于看到了熟悉的汉字。
  这看着像是个账本, 上面用繁体字写着:
  【省城崔氏, 黄金300斤, 白银100斤,古董128件,字画12件(出);杞县刘氏,黄金50斤, 古董1223件, 字画23件(出),珠宝玉器5箱;滇东李氏, 白银500斤, 珠宝玉器3箱;滇东宗氏,黄金200斤, 珠宝玉器3箱, 顶级玉原石120块, 铁券1个;滇北陈氏,黄金500斤, 珠宝玉器5箱, 古董215件, 字画89件(出);滇西牛氏……】
  【封存百年,非启勿动。】
  红果看呆了,所以宗家的破军号只是这批丢失宝藏的小小一部分。
  看来这些都是当年云滇各地巨富存放在天宝斋的财富。
  “封存百年,非启勿动”,这是要把这笔巨额宝藏封存一百年的意思?
  笔记簿翻到最后,从里面掉出来一块薄如蝉翼的褐色皮纸,皮纸上用三角形、圆点和线条画了一幅图。
  这图案他们熟悉,红果一眼认出来,这就是变形的北斗七星图,七个三角形代表了七个地方。
  不过这幅北斗七星图和他们之前复原的那幅“破军号藏宝图”不太一样,北斗七星从东往西是:贪狼、巨门、禄存、文曲、玉衡、开阳、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