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重生:捡个将军做相公 第267节
  一个时辰以后,陆长风铁青着脸回来了。
  “素素,你与我出去一趟。”
  林素儿顾不得多问,跟着陆长风便出了门。
  两人上了马车,陆长风就道,“等会你不要害怕,我在外头等你。”
  林素儿听得心肝颤动,“到底出了什么事?”
  陆长风握住了她的手,好一会才道,“是梦儿,她趁人不备挟持了慧娘,她只肯见你。”
  林素儿还待要再问,马车已经在一条极窄的巷子里停了下来,陆长风扶着她下了马车,两人进了一座小小的院落。
  此时已是黄昏,院子里静悄悄的,短短的几步路,林素儿走得脚心手心全是汗。
  进了厅堂,陆长风牵着她朝后头的厢房走。
  东厢房的门虚掩盖着,陆长风将门轻轻推开,屋里顿时传来一声尖叫声。
  “不要进来——”
  林素儿吓得身子一抖,陆长风安抚般捏了捏她的掌心,“莫怕,没事的。”
  “梦儿,是我,”林素儿深吸一口气,“你在屋里吧,我进来了啊。”
  屋子里有片刻的安静,随后,梦儿颤动的声音传来出来,“你,你进来吧,只能一个人进来。”
  林素儿回头看了陆长风一眼,后者冲她点了点头。
  林素儿小心地推开门往里头走。
  屋里很暗,林素儿好一会才适应,借着窗边微弱的光线,眼前的情景让她不由一愣。
  “你,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动,”梦儿的声音极其轻,眼里的光却让林素儿胆寒。
  只见梦儿手里紧紧捏着一把闪着亮光的匕首,那匕首如今正抵在一只纤细白嫩的脖颈上。
  脖颈的主人嘴里塞着厚厚的抹布,她眼里满是惊恐,嘴里唔唔地发出声音,奈何两条胳膊被反捆在身后,半点动弹不得,见林素儿进来,一双眼睛便死死地盯着林素儿。
  “不要乱动,信不信我一刀捅下去,”梦儿手下的力道大了两分,那脖颈处便有殷红的血渍流出。
  被绑的女人不敢乱动了,眼里的泪扑簌簌落下来,林素儿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梦儿,你,你不要冲动,有什么话好好说,”林素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温和些,“你便是杀了她也是没用的。”
  梦儿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她神色癫狂,哪里还有几岁孩子的模样。
  “姐姐,她该死,她该死的,”梦儿激动得身子都开始发抖,“我娘一死,她便骗我说要带我们去外祖母家,在路上,她便把我与弟弟卖给了人贩子。”
  “弟弟才两岁,什么都不懂,他不过是哭了两句,那人贩子便将他活活打死,”她一边说着,手里握着的匕首又往前进了两分,被绑住的慧娘抖得更厉害了。
  “是,她是该死,我让大人将她送官,她不值得你赔上性命,”林素儿看着越流越多的血,眼皮直跳,“你放开她,把她交给大人好不好?”
  梦儿重重地摇头,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滑,“这个贱人有哪里好,我爹就是个瞎了眼的,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那个野男人的,我与他说他还打我,哈哈哈——”
  林素儿还待要再劝,梦儿继续道,“她每个月都要外出与那个男人幽会,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我与乳母偷偷跟着好几回,那个男人竟然是县衙府里的,她的胆子可真大啊……”
  梦儿喃喃地说着,已经陷入到回忆中。
  林素儿从她的只言片语中还原了当时的事。
  何通判被卖豆腐的慧娘迷住,不顾家里媳妇的阻拦,强行将人抬进了府。
  慧娘进了府多次与何太太起冲突,色令智昏的何通判自然是站在小妾这头,梦儿不愤母亲被个妾室欺负,偷偷去抓慧娘的小辫子,可惜并未掌握证据,反被何通判责罚了。
  慧娘在何通判身死前怀了身孕,何通判死后她受了惊,孩子便没能保住,等到何太太一死,她索性将梦儿姐弟卖给了人贩子。
  林素儿听完也觉得眼前这柔柔弱弱的女子该死,可即便如此,梦儿也不能意气用事。
  “梦儿,你听我一句,咱们把人交给官府,让官府给她定罪,我保证她不会有好下场。”
  梦儿愣愣地看着林素儿,“能判她死罪吗?”
  林素儿不敢犹豫,“让她生不如死。”
  梦儿闻言眼泪又落了下来,她手一松,匕首便哐当掉落在地上。
  屋里很快便有人进来将浑身发软的慧娘拖走。
  回了府,林素儿等到亥时末陆长风才回来。
  “都办好了?”林素儿一边服侍他更衣一边问道,“梦儿你打算如何安排?”
  陆长风拉住林素儿的手,“素素,那个慧娘有问题。”
  “哦?你不会是说的是那个与慧娘私会的男人吧,”林素儿有些好奇,“难道还与县太爷有关系不成?”
  陆长风认真地点头,“你又猜对了,确实与邬大人有些关系,我问过了,与慧娘私会的正是他身边的幕僚,此人极得邬大人信任,邬大人对他言听计从,慧娘说,她仰慕那个男人。”
  林素儿蹙起了眉头,“什么意思?慧娘在为那位幕僚办事,或者说,在为邬大人办事?”
  “八九不离十,何通判的死怕是与她有干系,慧娘的嘴极紧,等明日吧,明日也该有消息了。”
  梳洗完毕,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各自歇下了。
  第394章 上门给脸
  第二日,陆长风与林素儿还在用早饭,来宝便急急地跑了进来。
  “爷,出事了,慧娘自尽了。”
  林素儿的筷子啪嗒掉在了桌上,陆长风面色一沉,“丁匪呢,他竟然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来宝对上自家主子冷了的脸,呐呐不敢说话。
  “去看看吧,”林素儿就道,“看过才知道。”
  陆长风微微颔首,“你先吃饭,等我回来。”
  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林素儿魂不守舍地跟着姜嬷嬷分线,陆长风一身疲倦地回来了。
  她忙放下手里的活迎了上去。
  “怎么回事?”林素儿亲手给他倒了茶,“真是自杀么?”
  陆长风缓缓点头,“确实是自尽,她身上藏了毒药。”
  林素儿唏嘘,那样花一般的姑娘就这样没了,不知是图什么。
  陆长风捏着茶盏许久没说话。
  林素儿就劝他道,“再查好了,我们不是还有条线索。”
  夫妻俩静静坐着,外头有小丫头禀告道,“夫人,有客人来了。”
  陆长风起身出去外院,林素儿则领着姜嬷嬷去迎客。
  看到俏生生坐在花厅里的聂姨娘,林素儿一脸错愕。
  她怎么来了?!
  林素儿还来不及想明白,就听聂姨娘已经笑盈盈地道,“陆夫人,妾身有事找您。”
  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有话说话。
  她的背脊挺得笔直,眼里满是势在必得,哪里还有那日在县衙的半分娇弱。
  林素儿做出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聂姨娘已道,“妾听说夫人在县城里也在做生意,妾想与夫人做一笔买卖。”
  林素儿眉毛一挑,脸上适时露出丝兴致来。
  聂姨娘眼波流转,笑道,“妾在娘家时也跟着长辈学过些生意经,也是我家老爷由着我的性子,妾在县城里就开了几家铺子,巧的是就有绸缎庄与米铺,听说夫人家的管事手里正好有货要出手,不如由妾的铺子来代劳,价钱上决不让您吃亏。”
  林素儿端起茶静静地喝了起来。
  聂姨娘咬了咬嘴唇,“夫人不信我?”
  林素儿轻笑一声,“姨娘接着说,我听着呢。”
  聂姨娘眼中便飞快闪过一丝不悦,“夫人可让人去打听一番,庆高城里几家米铺与绸缎庄子,我的掌柜开的绝对是生意最好的,您与我做生意不亏。”
  林素儿“哦”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聂姨娘又看了一眼林素儿,见她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咬咬牙道,“我出这个数,夫人满意吧?”
  她给身旁的小丫头使了个眼色,那丫头便将一张纸递了过去。
  姜嬷嬷伸手接过递给林素儿,林素儿只随意看了一眼,笑着道,“嗯,我会吩咐下头的掌柜,”她笑眯眯地看着聂姨娘,“姨娘还有事?”
  聂姨娘的面皮再也撑不住了,她怒道,“你什么意思,我低声下气地与你说话还不够么,若不是老爷让我来,我才懒得跑这一趟,给你脸不要脸。”
  这就恼羞成怒了。
  林素儿弹了弹指甲,“这位姨娘,我可没让你上门,我从京城来,也是头一回听说一个姨娘独身跑到人家家里做客的事,一时好奇便出来见你,哎,果然是不知所谓。”
  “你——”
  聂姨娘气得身子一抖一抖,她哆嗦着手指指着林素儿,好半晌没有能说出话来。
  林素儿已经端茶送客。
  聂姨娘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京城来的,还没有我家老爷的品阶高,我看你还能笑多久,跟着那个不下蛋的老母鸡你以为自己就是个人物了,哼……”
  她双手叉腰,行如泼妇骂街,只将林素儿从头到脚埋汰了一遍。
  林素儿听得叹为观止。
  这与她家老宅那几位的战斗力旗鼓相当啊。
  姜嬷嬷却是撸起了袖子,“来人,将这个疯婆子赶出去。”
  很快,屋里便响起了尖叫声咒骂声。
  林素儿看着那主仆二人狼狈地出了屋,捂着嘴大笑起来。
  姜嬷嬷无奈地看着她,
  “夫人,一只野鸡上门都能侮辱您,这要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林素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