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二婚如蜜 第59节
  说实在的,一个是他同母异父的亲姐,一个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哥,他帮谁都是应该的。
  可是现在,他看着躺在那里再也不能作妖的祝鸿来,决定弃卒保帅了。
  “姐已经够可怜了,整天被姐夫逼着干活,哪有时间来做这些事儿,你们是没看到,姐手上都裂了多少口子,都是竹篾子划的。天又冷,这活又累,你们要是冤枉她,我第一个不答应。”祝有财说着还抹了把泪。
  祝大山沉默了。
  谭晓东是个有本事的,听说那满院子的竹篾制品都被他给卖出去了。
  大钱估计没赚到,但是小钱还是不少的。
  这个大钱,当然指的是万元级别的,而小钱,则是千元级别的。
  他虽然没有具体问,但是估摸着两三千总归是有的。
  不免有点同意了有财的话,祝翠莲确实没有时间过来下毒。
  那就只能是吴雯莉了!
  祝大山想到这里,觉得昨晚那一声噗通特别渗人,肯定是那会就出事了。
  找医生一核实,病人的情况差不多能对上他提供的时间。
  这下气得直接在医院里大打出手,拐棍不要命地往吴雯莉身上抽,抽得吴雯莉情急之下要跳楼。
  祝大山大喘着气,沙哑的嗓子吼道:“你跳啊,你不跳我帮你!”
  吴雯莉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当即顶撞道:“好啊,你来啊,有种你推啊,就算是我下的毒,你有证据吗?你没有!你是不是想栽个罪名给我好让我给你的死鬼儿子守活寡啊,那你不如直接把我推下去吧!我吴雯莉就算——”
  话还没说完,她的视线就倾转了,伴随着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叫声,从医院三楼被推了下去。
  第56章 .情敌的情书(二更)陆茂行顿时如临大……
  吴雯莉命大。
  从三楼摔下去就断了两根肋骨和左腿,其余都是些擦伤,问题不大。
  躺上几个月也就好了。
  祝大山反倒是没有这么幸运了,被警察带走,关押了起来。
  这件伤人事件,虽然造成的后果不是很严重,但是影响巨大,因为医院这里人来人往,大家都看着呢。
  这要是轻判了,以后还怎么管事?
  刚好又赶上了国家严打的风口,虽然祝大山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但到底是撞枪口上了。
  刘秀娘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地打听,才知道也许得判个两三年的。
  回来就没给吴雯莉好脸色,从人家爹妈开始骂到不存在的子孙后代,怎么难听怎么来。
  吴雯莉腿上打了石膏动不了,可嘴巴也没闲着,有一句回一句,整个病房成了泼妇骂街的菜市场。
  附近的病友都不胜其烦,联名请求院长把人赶出去。
  院长倒是不好做赶走病人的事,只能亲自出面,严词呵斥了几句,这婆媳两个才消停了。
  谭晓东第二天带着祝翠莲来探病,待了一会就走了。
  祝翠莲现在只能抓紧这个名义上的丈夫,丢了一篮子鸡蛋在这,也走了。
  刚出病房门,就被刘秀娘喊住,母女俩交换了一个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眼神,随后假模假式地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这才走开了。
  全程被谭晓东看在眼里。
  他也是了解过祝鸿来的情况的,路上就质问了起来:“apc,杀螺胺?难道有人为了替换万艾可,故意用杀螺胺给apc染了色?”
  祝翠莲被这么一问,顿时紧张了起来:“你胡说什么啊,那apc是圆的,万艾可是椭圆的,怎么替换?”
  “倒也不是不行,拿刀子削成椭圆的,再滚一圈面团,染了色估计也能蒙混一下。”谭晓东嘴角噙着一抹笑,站在车水马龙的人行道前,静静地看着祝翠莲。
  他在等一个坦白,她要是敢认,那还有救,要是不认……
  那算了吧,早点离了吧,他惜命得很,一个连自己孩子亲生父亲都能毒杀的女人,他只能敬而远之。
  还会给她一笔钱,好好地把这个瘟神送走。
  祝翠莲果然没有承认,第二天就被谭晓东领去换了绿本。
  “我一共赚了三千来块钱,只留点成本钱在身上,给你两千,也算是全了你我夫妻一场的情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好自为之吧。”谭晓东把钱递过去,两千块买一家老小一个平安,值了。
  希望这个女人还有点良知。
  祝翠莲看着手里洗得发白的蓝色布包,数了数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两千块,一时间不知道该庆祝自己重获自由,还是该惋惜,这么一个勤劳能干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没让她得到手过。
  难过是不可能难过的,有了钱,有了闲,祝大山被抓,祝鸿来成了半死不活的废物,现在的祝家,还不是他们母女母子三个说了算?
  那边祝家才把祝鸿来和吴雯莉接回家养着,这边祝翠莲就买了几套崭新的衣服,花枝招展地回来了。
  好像家里的悲剧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似的。
  祝有财见她回来,还以为是来探病的,等到了晚上发现她居然不走,这才知道她已经离了。
  离了?
  天爷啊!刘秀娘又开始号丧,说句良心话,谭晓东这个女婿是真的能干啊,那么破破烂烂的家,愣是被他在几个月里挣出了新气象。
  不过,闺女在那里也是真的受罪,可再受罪,那也是为了挣钱啊,谭晓东一没有打骂,二没有偷人,全副心思都是挣钱,上哪去找这样本分过日子的人啊!
  这一回来,家里又多了一个只出不进的祖宗了。
  刘秀娘这阵子没有祝翠莲吸血,日子好过了不少,也总算是在谭晓东的严加看管下,体会到了女儿嫁出去不拖累娘家人的好处。
  可现在,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她男人还被抓了,让她去赚钱是不可能的,只能一大家子坐吃山空了。
  一想到这,刘秀娘就更加悲从中来,哭得左邻右舍都来劝。
  等她哭完,顿时打定了主意,她要动用那笔假|钞了,反正没有点钞机的地方多的是,一般人也不见得分辨得出来。
  *
  房秋实这阵子心宽体胖。
  期中考试的时候回了趟学校,好多人都说她胖了。
  也没胖多少其实,就重了五斤而已,在她这小身板上,却是很容易被人分辨出来。
  还好是深秋,衣服穿得多,别人再怎么怀疑也怀疑不到肚子上去。
  考完试又是毫无悬念的第一,她回来拿卷子的时候,被楚轩堵在了走廊下面。
  “你真不来上课了?”他真的想不明白,原本他看这个同学是看得很透的,基本上她做什么他都能预测到,可自从她超出他的预料做出了回家复习的决定以来,他就参不透她了。
  总觉得她是一团迷雾,看不清,摸不着,却又吸引着他追上去黏上去,看个清楚,看个真切。
  房秋实自然知道自己上辈子差点被楚轩拐跑了,对于楚轩的情感,她一直都处于一种本能的回避当中。
  这会儿被堵住了,她只能装傻:“来干嘛,招人嫌吗?”
  “谁敢嫌弃你,你家先生都把全校打点好了。你要是真不来上课我也勉强不了你,我就是……”就是想见见你。该死的,这话居然说不出口?
  他楚轩,什么时候成了一个瞻前顾后,心里话都不敢吐露出来的怂包了?
  房秋实侧身让开,笑着解释了一句:“家里太忙,我还是要帮着照看着点,楚轩同学,你该明白的吧,一大家子的生计都压在我家陆先生身上,我会过意不去的,多少要为他分担一些。你如果有不明白的题目,可以写在作业本上转交给我,我会帮你解答的。”
  楚轩一听,房秋实并没有完全堵了他的退路,不免松了口气。
  忽然觉得自己像极了等待皇帝施加小恩小惠的臣子,而他的皇帝,居然是面前这个身量娇小的女人。
  不免有些气短。
  涨红了脸别开视线:“好……好,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原来楚医生年轻的时候也会害羞啊,房秋实看乐了,挥挥手作别:“下次月考见。”
  “回见。”房同学。楚轩目送着她的背影远去,亲眼看她扑到那个身材健硕的男人怀里。
  不知道为啥,心里忽然有点失落,还有点……酸?
  大概是羡慕别人有人罩着吧。
  看别人看得通透彻底的楚轩同学,忽然看不懂自己了。
  学业太忙,也懒得去看自己了,埋头在本子上写上一条条题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这天下午,房秋实按照计划写完一本模拟卷子,起身活动活动筋骨,门前有人经过,离了二十多米,说了什么只能模模糊糊听个大概。
  等晚上陆茂行回来,她就问了一声:“祝大山被抓了?”
  “嗯,几天前的事儿了,在县城医院当众行凶。哎,不是跟大姐说了别告诉你吗,你怎么知道的?”这些鸡飞狗跳的事儿,真没有让他媳妇儿特地打听的价值。
  房秋实张嘴含住他伸过来的汤勺:“休息的时候听门口路上的人说的。挺好的,能关个几年吧?”
  “怎么也得两三年吧。那都是他应得的,这叫现世报,祝鸿来也彻底废了,只剩眼睛和嘴巴能动,你说他还能干什么?除了等死就是等死,还不如死了。我一想到当初他怎么欺负你不把你当人的,我就觉得他真是活该,就这么活着吧,生不如死地活着,每一天都为自己造的孽忏悔吧。”陆茂行难得提祝鸿来的事,他不提,不代表他没有情绪。
  是的,要不是祝鸿来作孽,房秋实这么一个娇软可爱的小媳妇不可能便宜了他。
  可平心而论,他宁可祝鸿来把她当个人,别这么欺负她,哪怕有过夫妻之实,最后因为性格不合走不下去分开,都比现在这样让人守了一年活寡还骗人家愚弄人家带来的伤害小。
  自己的媳妇自己心疼,他没法理解祝鸿来到底是个什么奇葩,他只是不得不佩服,大概真的是王八配绿豆吧,祝鸿来的好吃懒做耳根子软没主见,配上祝翠莲的游手好闲赌博成瘾,绝配。
  谁都不是好鸟,那就谁都别想有好下场。
  想到这里,陆茂行放下汤勺,摁住了房秋实的手:“你知道吗,祝翠莲被谭晓东赶回来了,婚离了,给了她两千块,算是送走她这尊瘟神。我想着,做个局,让她栽进去,到时候债主逼债,她只能东躲西藏,就没有精力来算计你我了。”
  房秋实没有立即表态,看得出来,陆茂行这是第一次主动坑人,以前那叫还击,是被动的,现在这叫未雨绸缪,是主动的。
  其实在她看来,区别不大,都是为了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她自然是要支持他的,便反握住他的手:“那就去做,不要觉得不安,她罪有应得。”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陆茂行说完,忽然话锋一转,“不然,万一楚轩逮着机会说我几句不是,我岂不是要危机重重了?”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直到他拿出厚厚的一摞作业本:“给,楚轩让我带给你的,我也不知道是情书还是情书。总之,我没看,你要是想告诉我我也愿意听,不想告诉我我也不会勉强。”
  反正都揣他的崽了,就算装也要装得大方一点。
  房秋实真不知道他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听得出来,他吃醋了。
  便干脆把作业本在他面前摊开:“你想哪去了,不过是找我问问题。人家也是好学生啊,虚心求学在你眼里成什么了。”
  “对,你们都是好学生,我只能努力挣钱,免得到时候你考个烧钱的专业读不起咯,哎,我就是这么一无是处。”陆茂行又开始贫了,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眼里藏着暗涌,不想让他媳妇儿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