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芜从抢救室出来是下午六点钟。
  “怎么样？”薄祁忱上前一步，沈芜抬眸，嗯？
  “没事儿。”沈芜摘下口罩，手里拎着书包，脸上有些疲惫，“薄爷，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薄祁忱指了指一边，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沈芜站在他的面前，声音冷清，“爷爷病重不是自身原因，他身体状态很好，只是一直昏迷不醒。至于病重，是人为。”
  薄祁忱的脸瞬间沉了下去，他一双眸子漆黑无比，神色忽然严肃。
  沈芜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她在他面前都变得渺小无比。
  “是人为？”他重复沈芜的话。
  沈芜点点头，是人为。
  “我在爷爷的手臂上发现多处针眼，便看了一下他的检查结果，我发现结果中有一种很特殊的药物。”
  “薄爷，话我就说到这儿，说多了得罪人。”沈芜点到为止。
  薄祁忱是聪明人，他应该明白了。
  薄祁忱看着她，点了下头，沈芜抬手绑了一下头发，嗓音沉沉的，“那我先走。”
  “我送你。”薄祁忱跟上去。
  沈芜摇摇头，“去看爷爷吧。”
  “沈芜。”薄祁忱忽然叫她。
  沈芜愣了一下，她今天是戴了面具，乔装打扮过才来的。
  他这忽然一声沈芜，还是叫她心坎里了。
  “给爷爷出诊吧。”薄祁忱拧眉，他看着沈芜时，眼神格外真诚。
  除了沈芜，他信不过任何人。
  沈芜没回答，只是往电梯那边去，摁了一下电梯按钮。
  薄祁忱跟过去，沈芜扶着墙壁，有些累。
  “你不舒服？”
  薄祁忱看出沈芜的异样。
  沈芜摸了一下口袋，拿出两颗糖，“低血糖。”
  “已经在医院了，休息一下再走。”薄祁忱说。
  沈芜抬眼，瞧了他一眼，“低血糖而已。”
  薄祁忱伸手攥住沈芜的手腕，带着沈芜进了电梯，他嗓音沉沉的，入耳让人心里泛起波澜，“别不把低血糖当病。”
  沈芜微怔。
  她吞了下口水，抿着唇，盯着被薄祁忱攥住的手腕儿，再看薄祁忱。
  他摁了一层，转过头看沈芜。
  四目相对，一个慌张移开视线，一个神色沉重认真。
  沈芜的心，忽然就不受控的加速跳动了起来。
  电梯下降速度很快，薄祁忱带着沈芜往急诊室去。
  她没反驳，就静静跟着薄祁忱，看着薄祁忱在前面为自己张罗一切。
  休息室里，他在和一个医生对话。
  “没什么事儿，是疲劳过度了。不过还是得多注意休息，她身体素质有点差。”
  片刻，医生又看了看沈芜，笑着看薄祁忱，“忱哥，这小姑娘哪儿认识的？可少见你身边跟个小姑娘。”
  薄祁忱也转过头看沈芜，沈芜眨了眨眼睛，小白花似的看着两个人，也不说话。
  医生和薄祁忱一同收回目光，医生说：“小姑娘看着挺单纯，你可别骗人家感情。”
  薄祁忱：“……”
  他像是会骗小姑娘感情的人渣么？
  “忙你的去吧。”薄祁忱冷冷发声。
  医生便笑了笑，点头，“得，走了。”
  薄祁忱转身，再次对视上沈芜的视线，他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拉过椅子坐在沈芜床边。
  沈芜笑着看他，“薄爷，你有前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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