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嫁给了前任他叔 第64节
  “你……”
  她脑袋转过不弯,问,“是你帮忙捡到的?”
  少年否认:“不是。”
  “是撞见一人手中拿着你的香囊,以为是我自己的。”
  乍一看的确分辨不出区别,故而彼时以为是他的香囊被顺走了。
  孰知被顺走的香囊乃是别人的。
  那人被抓包,迅速溜走,钻进人群不见踪影。
  反而将这一枚香囊留在他手中。
  因见香囊有些旧,大约时常被戴在身边,对那人定也重要。
  于是想着若发现香囊不见,会回来寻,索性揣着香囊在此处等一等。
  等是等来了。
  却也差一点儿被误会。
  “这枚香囊才是我的……”陈婉想到自己冲动,险些误会好人,心底生出尴尬,硬着头皮说,“对不起,方才误会你,还请公子见谅。”
  “无妨。”
  少年淡淡一笑,和陈婉别过,大步走出廊下。
  陈婉捏着香囊看他走远,始终脸颊滚烫。
  苏湉寻过来时,便见陈婉呆愣愣站在这个地方,不知在看什么。
  “郡主?”
  伸手在陈婉眼前上下晃一晃,试图拉回她的神思,低头又见陈婉攥在手中的东西,苏湉问,“郡主找到香囊了?”
  陈婉慢一拍回过神,红着脸点头:“嗯,找回来了。”
  苏湉笑:“那就好。”
  陈婉慢吞吞把香囊系在腰间,定住心神,又变得高兴起来。
  她对苏湉说:“香囊是被人顺走的,然后被另外一位公子帮忙找回来。”
  陈婉不提所谓的公子尚无什么。
  一提起,联系她呆愣愣站在廊下的模样,难免要叫人多想。
  苏湉眨一眨眼:“那公子生得好看吗?”
  陈婉:“好看。”
  下意识回应过一句,陈婉脸红得愈厉害,苏湉反笑:“是哪家的公子?”
  陈婉摇头:“没有问……”
  “帮你找回香囊,该认真道谢的。”
  苏湉想一想道,“有没有其他能辨认出身份的信息?”
  陈婉内心同样好奇刚刚那位少年的身份。
  是以,她努力回想,告诉苏湉:“看穿着打扮,应是富贵人家,名字里大约带一个‘放’字。”
  苏湉问:“是‘薄暮放舟,乘月西行’的那个‘放’?”
  陈婉再一次点头。
  苏湉将这些一一记在心里。
  她认识的少年郎里没有这样一个人,但若是京城人士,并不难寻见。
  陈婉悄悄问:“小皇婶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苏湉微笑道,“有好消息再告诉你。”
  陈婉明白苏湉话里的意思。
  她嘿嘿一笑,用力点头说:“好!期待小皇婶的好消息!”
  寻回香囊已至午膳时分,寺庙的斋饭备下了。
  心情平复的陈婉拉着苏湉去用饭。
  她们在白云寺待到下午才回去。
  念着王爷“独守空闺”,回王府的路上,苏湉吩咐车夫绕道去买了些陈行舟爱吃的糕点捎回去。
  下朝回府,没有和往常一样见到来迎他、缠着他又亲又抱的苏湉,陈行舟确有两分不习惯。他在书房待得一整天,见夕阳西沉,苏湉仍未回府,不免问得几遍。
  “王爷,王妃临走前说过,回府了会马上来见王爷的。”
  被要求反复确认苏湉是否回来的周通忍不住提醒。
  陈行舟斜他一眼,
  周通噤声,当即道:“卑职马上再去问一问王妃是否回来了。”
  这一次,苏湉是真的回王府了。
  得知陈行舟在书房,她先回正院梳洗,准备收拾好便捎上买的糕点过去。
  然而不等苏湉去书房找陈行舟,陈行舟先一步回正院。
  彼时苏湉正坐在梳妆台前,通过眼前的铜镜望见身后靠近的人。
  “王爷,我回来啦。”
  苏湉笑意盈盈转过身,甜甜对陈行舟道。
  “本是打算梳洗过便去书房找王爷的。”
  “没想王爷先回正院了。”
  一番解释,令陈行舟嘴角微翘。
  他走到苏湉身边问:“今天和宜春在白云寺玩得可开心?”
  “还好。”
  苏湉抿一抿唇,勾一勾陈行舟的手指,“王爷,有一件事,得和你说。”
  虽然在白云寺待得很晚,但她心里一直揣着沈姨娘那桩。
  惦记着要和陈行舟说。
  示意丫鬟们都退下,苏湉对陈行舟说起在白云寺见到沈姨娘以及那个脸上有伤疤的山匪的事情。说明过当时的情况,她道:“因为觉得蹊跷,所以我让一名护卫跟上去,王爷可以找他过来问话。”
  苏湉皱着眉:“王爷,此事……能不能拜托王爷费心查一查?”
  “沈姨娘作为侯府的姨娘,平素都待在镇远侯府,本不应该认得山匪。”
  “这件事情很难不让人在意。”
  “我想过是不是告诉爹娘让爹娘拿主意,可毕竟那些山匪……”
  这个山匪与之前劫持她的山匪有些关系。
  她七夕被劫持一事,爹娘是不晓得的,后来在别庄,这个山匪又因为王爷的话帮过他们,实在复杂了些。
  苏湉也是考虑再三才决定把事情告诉陈行舟,求助于他。
  陈行舟却因苏湉的这番心思而心情愉悦。
  “好,待会找那个护卫问一问。”
  他答应苏湉,“待查清楚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我便马上告诉你。”
  “嗯!”
  苏湉笑,起身踮脚吻了下陈行舟脸颊,“谢谢王爷。”
  “虽然我想不明白,但王爷,你觉得七夕那天的事情,会和沈姨娘有一些关系吗?”她牵过陈行舟的手,带他走到罗汉床旁坐下,“此前,我一直怀疑是……可是今日看着,甚为奇怪。”
  “查清楚便晓得究竟怎么一回事。”
  陈行舟说,“不过她一个平常大门不出的姨娘,未必能有那么大的能耐。”
  七夕的事,陈行舟知道与陈长敬是有关系的。
  至于这个冒出来似与山匪牵扯的沈姨娘,未尝不会是其他什么纠葛。
  若沈姨娘参与七夕之事,苏湉或不会平安无恙等到他去救。
  若别庄一事有沈姨娘的参与,更说不通。
  “我派人深查过,那个被叫四哥的山匪同那几个栽在我手里的是结拜兄弟。那一日他带着人出现在别庄,确因以为他的几位兄弟遇难,打算为他们报仇。”
  苏湉听明白陈行舟的话,若有所思点一点头。
  陈行舟不想苏湉太过纠结这些,转而问:“你们在白云寺待得一整天,便无旁的什么趣事吗?”
  “大概,有?”
  撇开沈姨娘这一桩,苏湉冲陈行舟神秘一笑。
  陈行舟似感兴趣:“说来听听?”
  “论起来不应当被称作趣事。”苏湉说,“反而得劳烦王爷再帮一个忙。”
  陈行舟问:“什么忙?”
  苏湉眨一眨眼:“打听打听京城富贵人家里,名字里带一个‘放’字的并且长得好看的少年,大约是……按照郡主所说,目下十七八岁的年纪?”
  富贵人家,长得好看的,正值十七、八岁年纪的少年。
  陈行舟顺利捕捉到这些字眼,若不是有一句“按照郡主所说”,大约已按捺不住额头青筋在跳。
  呵。
  不就是长得好看的少年么?谁在乎。
  “打听此人做什么?”
  执壶为苏湉倒一杯茶水,陈行舟闲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