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追妻风烟起 第226节
  而贺霄中毒一案,也很快就有了眉目。
  下毒的主使竟是贺霄的正妻,原秦右相府的二小姐,秦念。
  秦念办这个事本就不高明,处处是马脚,被拿住时秦念似乎还有些疯魔,口中直念着:
  “贺霄该死,贺霄该死……”
  秦念被拿入京兆府后,由于认证物证确凿,很快就结了案。
  兵部尚书贺严明时刻盯着案件进展,封羡也不能堂而皇之地包庇表妹秦念。
  秦念以剧毒谋杀亲夫,手段残忍,定于今年秋后问斩。
  晋王封羡对这个结果很是叹惋。
  秦念是他的表妹,曾经还是他母妃中意的皇子妃。
  母妃、秦夫人宋氏和外祖母接连离世,舅父秦文正辞官归乡,表妹秦念被定了死罪等候行刑……
  回想一年之前,那时……
  不过才一年,竟像有时过境迁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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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念谋杀亲夫!
  这个消息又让上京城各大酒楼茶肆炸开了锅。
  京兆府大牢。
  秦念逐渐从恍惚魔怔中清醒,她此刻才因自己被定下死罪而惧怕地全身冰冷。
  她抱着胳膊蜷缩在污脏的角落颤抖了片刻,而后突然起身,跌跌撞撞地冲向牢门,放声大喊:
  “放我出去,我要见太子妃,我要见太子妃秦烟,秦烟是我姐姐,太子妃是我亲姐姐,让我姐姐救我,让……啊……”
  回应秦念的是牢头泼来的一盆冷水。
  秦念又跌回那个角落,抱着胳膊瑟缩得全身颤抖,嘴里一直含糊地喃喃自语:
  “太子妃是我姐姐,秦烟是我姐姐,救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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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同一时间,远在大夏西南的益州王府。
  益州王叶清河的宠妾嫣夫人顺利“诞下”一名女婴。
  不过,益州王妃宋吟却清楚,这个孩子根本不可能是阿嫣的。
  那么,她究竟是要做什么……
  第139章 动荡
  四月十六, 奉天殿设宴,皇室宗亲和满朝文武为华阳长公主和亲北梁践行。
  宴后,端王府世子封肃北代表大夏皇室,领六千精兵, 护送华阳长公主和亲使团由水路出发前去北梁。
  上京城中张灯结彩, 人们驻足围观。
  由大夏皇室和镇国公府为华阳长公主准备的丰厚嫁妆, 出皇城至上京城东崇仁门外码头,一眼望去,竟不见首尾,让人叹为观止。
  “啧啧, 华阳长公主可是二嫁, 居然还能成为北梁皇后!”
  “作为曾经的上京城第一美人,华阳长公主就算是二嫁也担得起这个牌面。”
  “华阳长公主的女儿如今可是太子妃, 将来的大夏皇后, 这对母女, 可真是不得了!”
  “谁说不是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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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底, 一封封盖有萧太后金宝的文书,发往大夏各州以及别国。
  文书中的内容无一不令人震惊地瞠目结舌。
  益州正式宣布独立于大夏,并由萧太后摄政。
  萧太后在文书中痛斥当今圣上和太子对太后不敬,软禁太后,甚至意欲要太后的命。
  太后在文书末尾诉道:
  她和部分老臣为大夏鞠躬尽瘁几十载, 圣上和太子不念旧情的做法让对大夏的有功之士沉痛又寒心。
  而去岁的粮荒和水灾就是上天对大夏的示警。
  未免灾祸继续降临大夏,当今圣上和太子应下罪己诏,退位让贤,还大夏海晏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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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文书一出, 满朝震荡。
  而紧随而来的消息是, 唯一能进出益州的两大关口, 北边陆路的剑门关,和东边水路的塘关均已关闭,只出不进,益州拒绝同大夏其他各州往来。
  至此,益州割据已成事实。
  惠帝和太子震怒,当即命翰林院、礼部和内阁拟定文书,盖上圣上印玺,发往益州。当然,文书也只送到了剑门关和塘关之外宣读告之。
  文书中表示:
  “益州是大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断不能因太后的私怨而分裂出大夏。”
  “如若萧太后迷途知返,念在太后对大夏皇室多年的辛劳,可既往不咎。”
  “但如果太后执迷不悟,那么百万铁骑将踏平益州,还大夏领土的完整。”
  同时,太子封湛命鸿胪寺给各国递交国书,就益州擅自宣称独立一事做出声明:
  “益州之事为大夏本国之内政,他国切勿干涉。”
  “如若有承认益州为独立国者,大夏绝不会容忍。”
  而正如料想中那般,还真有他国看热闹不嫌事大,趁机拱火挑事。
  突厥和西戎联名发出公告,突厥可汗阿史那契骨和西戎王姜渠义非常同情大夏萧太后的遭遇,并极力支持益州独立。
  紧接着,西戎宣布将与益州联姻,而同时,突厥也将九公主阿史那明珠嫁于西戎王。
  这些消息又给本就不平静的局势掀起阵阵不小的波澜,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当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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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禁内,御书房。
  惠帝端坐御案之后,御书房内的几张大椅上分别坐着太子封湛、太子妃秦烟、镇国公沈常山和兵部尚书贺严明。
  兵部尚书贺严明还未从失去长子贺霄的悲痛中走出,他强打起精神,收拾好情绪,快速进入处理紧急公务的状态。
  贺严明开口道:
  “突厥位于大夏北境和西北之外,而西戎紧邻大夏西北边境,益州又处在大夏西南。”
  “此三者,地界相邻,名为联姻,实为紧密联盟,当真狼子野心。”
  “臣说句不当讲的话,如今大夏本就边事紧张,太后此举,实是给大夏狠狠捅了一刀。”
  “益州四面环山,处处是天险,易守难攻。若真要对益州动武,代价也会极大。”
  御书房中静默了片刻,太子封湛沉声开口:
  “即日起,兵部在大夏各州安排征兵事宜,并加紧训练。准备好粮草、军马和兵器,严阵以待。”
  “平西军召回归田的军士,由镇国公沈常山挂帅,即刻赴西北大营,并调派部分兵马前往益州北入口剑门关。”
  “命平南伯世子顾君彦带兵于益州东入口塘关待命。”
  太子封湛对益州的态度极其强硬,兵部尚书贺严明和镇国公沈常山当即起身领命。
  而惠帝只是全程沉着脸,对太子封湛的安排没有出言表示同意,或者反对。
  毕竟,萧太后是对惠帝有大恩的嫡母皇太后啊,他又如何真能亲自下命令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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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益州王府。
  被软禁了足足五日的嫣夫人的房间终于有了第一个来客。
  阿嫣看见身着一身华贵锦袍的王妃宋吟迈步进来,她抓起手边的一个茶盏就朝着宋吟砸去,却被宋吟侧身躲开。
  宋吟自小习武,又怎会在阿嫣这里吃亏。她伸手拍了拍被茶水沾湿的衣袖,而后抬头看向那个坐在桌前,怒目等着自己的女人,凉凉开口:
  “我来看看货,嗯,状态不错。”
  “做好准备,明日就会出发去往西戎。如若耽搁太久,你恐怕就没办法顺利出关了。”
  阿嫣猛地站起,她两手撑在桌上,身体前倾,对宋吟尖声吼叫道:
  “我不去,为什么要我去西戎?我不要嫁给西戎王!”
  “我要见哥哥,我要见清河哥哥!”
  宋吟勾唇浅笑道:
  “不好意思,你的清河哥哥这段时日身体不适,需要静养。”
  阿嫣向宋吟高声发泄着胸中堆积的怒意:
  “你们是在软禁哥哥!这是夺权!”
  自萧太后来到益州,益州的一众老臣,包括宋吟的父亲都支持萧太后摄政。
  而益州王叶清河名为养病,实则被架空,阿嫣自己原本的好日子也掉到了谷底,甚至还要被安排和亲西戎,要让她嫁给西戎王那个都老到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
  宋吟看着情绪激动的阿嫣,语调平淡地开口:
  “太后最厌恶出现皇室丑闻,曾经在上京城是如此,如今在益州也是如此。”
  “你和叶清河的破事,让太后很是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