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老元帅本名林恩*路, 已经四百五十岁,卸任快一百五十年了。3s级的高阶精神力让他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然而躁狂症发作起来同样骇人, 为了前线士兵安全着想, 德宣皇帝不得不把他调回后方指挥,可谁也没想到,回到后方的老元帅病情并没缓解, 而是日渐严重, 最后造成人格分裂,不得不卸任元帅之位。
  人格分裂后的老元帅如同中二的少年, 天天照镜子,细细看完自己满脸皱纹的老脸后又大哭,自卑而敏感,总是怀疑比自己小一百岁, 因为科技原因还年轻貌美的夫人有小白脸。
  就连现任帝国陛下都被他拿刀砍过。那时宗政舜就在想, 如若哪天他也人格分裂出一个又傻又中二的少年,清醒时, 第一件事就是先把自己脑袋拍碎。
  窝在苏少白肚子的团子安心了, 打哈欠, 半眯起眼,注意力却仍在他们身上。
  “失礼了,”元帅夫人对苏少白歉意一笑,她今年三百五十岁了, 看上去却非常年轻,如同三四十岁风韵犹存的妇人, “今天冒昧前来, 是想跟苏小朋友谈谈酒的事。”
  苏少白怔愣, 连忙道:“请问是买酒吗?”
  元帅夫人一笑,正要说话,坐在轮椅的老元帅当即红眼,“你不理我了,你不要我,呜呜~”
  哭了!
  在场的人心一抽,看着四百多岁、曾经的帝国老将委屈得哭了,不知为何,大家感到的不是可笑,而是悲伤。
  3s的帝国元帅,当年帝国多少女孩男孩的梦中情人,又有多少次横刀立马把敌人挡在帝国边境星之外,甚至有人说,如果百年前老元帅还统领着帝国的军队,宗政舜未必能打入帝星,成功登基。
  老元帅的能力与功绩是不可否认的,老年了,却被躁狂症折磨成这样。
  “理你,理你,这可不是小白脸,你糊涂了,是你小孙子。”元帅夫人拍着老元帅的手,努力把泪意咽回去。她哪还有什么孙子,她两个儿子都死在战场上了,唯一一个孙子也死在百前新旧帝交替的炮火中,可恨啊!
  “小孙子?”老元帅眨着泪眼看苏少白,笑了,“小孙子,快过来给爷爷看看。”
  苏少白有点为难,看向老夫人,见她眼里有哀求,踌躇着。
  “小孙子怎么不来爷爷这里,快来给爷爷看看,长这么高了。”老元帅笑得嘴都咧开了,对苏少白直招手。
  精神阀受损严重,连身体机能都受到影响,帝国科技再发达,也没办法把他治好,只能坐在轮椅上。
  “爷爷!”苏少白上前两步,蹲下来,仰头看着这位老元帅,跟他爷爷长得不像,可是目光却跟他爷爷一样慈祥。
  “诶!哈哈哈,小孙子,我小孙子长这么高了。”老元帅高兴直拍手,“我的小孙子长得真好看,嗯,真漂亮。”
  “亲爱的,院子里有很多好看的花,老管家推你出去摘点花给小孙子,好不好?”老夫人非常有耐心。
  “好啊,好啊!”老元帅看起来非常高兴,连忙催着老管家推他出去。
  客厅总算安静下来,老夫人擦擦眼角,对苏少白笑道:“谢谢你。”
  “您客气了。”苏少白连忙道。他在这之前还以为这群人会很难搞,毕竟有加文将军这个例子在前,没想到元帅夫人竟然这么平易近人。
  “那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老夫人说道:“你的酒,我之前高价从其他人手上买到,根据医生提供的报告,这对治愈精神力非常有用,可是对于林恩来说,作用却不大,我想知道,你手上还有其他的酒吗?”
  苏少白的酒出来时,她就想暗访苏少白了,可是上层接着传出陛下失踪的消息,像他们这种身份及与新帝有旧怨的人无论出入都被禁了。就连进入元帅府的人都要再三盘查,不得不拖到今天,本想悄悄而来,没想到被老元帅发现了,只得把他带上。
  苏少白摇摇头,“我酿出的只有一款葡萄酒能喝,新酿的葡萄酒和苹果酒最快一个月,最迟还要一个半月才能好,黄酒还要三个月,而且,我也不知道出来的酒还有没有同样作用。”
  这个答案无疑让人失望,几百年了,从林恩躁狂症爆发后,他们一直寻找治疗的办法,可是几百年过去,好不容易有一丝希望,没想到最后还是枉然吗?
  气氛沉默下来,这时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夫人,黄酒不是没出来吗?还是有希望的。”唐妈妈看老夫人的样子,一时不忍心,说起来,林恩元帅是唐妈妈小时候的偶像,不,林恩元帅是百年前全帝国人的偶像。百年前,他突然从战场上退下来,多少人以为帝国要灭亡了。
  几十年后,如帝国人民预见的,外星文明真的打进来了,幸好被新登基的陛下赶了出去。
  “对,还有黄酒,我等待了几百年,也不差这三个月了。”老夫人重拾信心,对苏少白说道:“我想买一些红酒,你还有多少?”
  苏少白一时有点为难了,唯一剩下的一桶已经开封,加上唐爷爷和团子要喝,真拿不出来。可他虽不太懂帝国历史,也知道帝国发生战争一千多年,对方能被叫老元帅,那必定战功赫赫,为帝国付出不少。他既然来到这里,也算是半个帝国人了。
  “因为家里也有人要喝,我最多给您两瓶,两小瓶。”苏少白有点懊悔,早知道酿多点了。只怪当初他没想着卖酒做生意,只想直播间赚钱。
  老夫人很意外,她看过苏少白的直播,以为他私下会酿一些,没想到竟然真的只有这么一点。元帅夫人也是一个讲理的人,既然没有也不能强要,两瓶也就两瓶。取了酒,老夫人就准备回去了,摘了花兴高采烈回来的老元帅听说要回去,又委屈上了。拉着苏少白不肯走,要留下来。最后还是老夫人有办法,说苏少白要在这里上学,等寒假就能回家了,这才恋恋不舍回去。
  临行时,老夫人问了苏少白一句话:“你为什么不大规模酿酒?哪怕效果只能减缓,这对于深受躁狂症折磨的帝国人民来说,都是救命药,小苏,帝国需要你。”
  苏少白沉默了。
  “团子,你说,如果大规模酿酒,会不会出事?”苏少白抱着团子看星星。无疑,之前唐家人的事让他有了阴影。
  这件事哪怕苏少白没有给老夫人回复,可也放到心底小小的角落里,接下来的时间才真正开始忙。他要赶在落季前把葡萄和苹果全酿了,这无论是前期还是后期工作,都需要非常多的人力物力,特别是酿酒最需要的一环,搅拌。这个不但要人,还要有技术的人。
  唐妈妈为帮他,连工作都辞了,唐星辰和唐星河也在学业中挤出时间来帮忙,就连唐爷爷都帮忙摘果子了。
  “不行了,这样真的不行了。”苏少白累倒在沙发上,抱着团子猛蹭,差点把它蹭破皮。气得团子扬起爪子,一掌拍他脸上,遗憾的是拍不痛,被苏少白抓着亲一口。
  暴*团子*君:“……”
  “小苏啊,这样下去真不行,你有没想过招人?”唐爷爷捶着腰,摊在沙发上,说道:“你不是说还要酿白酒吗?新米就快出产了。”
  苏少白一听,对哦,他还要酿白酒,到时白酒才真的可怕。
  “开酒厂吧!”苏少白抱着团子,坚定道。元帅老夫人的话再次回响在苏少白脑海中,不过,“没信用点了。”
  苏少白脑袋一歪,不动了。
  团子伸出爪子推推,不动。用力推,晃了晃,不动。
  帝国的木制及陶瓷类物件可是非常贵的,苏少白那点钱都用来买木桶、红坛子等东西,只出不进,只能再等半个月,等下一批葡萄酒出来。
  最近苏少白也学聪明了,不再天天开直播间,而是每隔两天开一次,大多数直播内容都是在给酒‘搅拌’,一桶桶的葡萄酒,一缸缸的苹果酒,直播间的观众都傻眼了。
  “最近小朋友好勤奋,啊啊啊,这么说来,后面我们会有很多很多的酒喝了?”
  “我太高兴了,我要下去跑几圈,哈哈哈哈,太爽了,这次我换了网络供应商,我一定能抢到酒的。”
  “为了迎接后面的葡萄酒,苹果酒,我连终端都换了,换了一个知名品牌,我一定要抢到。”
  “就是直播间时间变少了,小朋友,要是不知道直播什么,咱们来泥窖吧!鸡啊鸭啊,鸡蛋啊!”
  直播间其他人表示认同,连连点头。苏少白表示拒绝,他现在累成狗,才不要。
  星网上大家热热闹闹等苏少白出酒,还上了两次星网热搜,引来了更多的人。葡萄酒与苹果酒几乎同时出窖,而在直播的前两天,苏少白再次跟之前一样,给酒品局和酒协寄了样品,这次酒协迎来了另两人,欧阳教授与元帅夫人。
  “怎么样?”元帅夫人有点紧张,她希望这酒能比之前更好。
  “与之前的葡萄酒一样,比帝国的a+级还好。”尼古会长说道。神色凝重,第一批酒他们可以说是意外,可现在第二批的葡萄酒和苹果酒也是比a+级好,这说明苏少白是有这个能力能酿出治愈躁狂症的酒。
  “那就好,那就好。”元帅夫人双手捂脸,她必须让自己平静下来,果酒治愈力量达到这么高,她相信黄酒、白酒会更好。
  毕竟帝国现存的酒,也是白酒的治愈效果比葡萄酒好。
  “可是,”尼古会长迟疑了,见大家望过来,说道:“据我所知,小朋友这次酿的量非常大,这次可不好糊弄了。”
  之前酒协的人惜才,为了保他,对外宣告只有a级,加上罗曼妮酒厂事件爆发,哪怕有人说这酒多好多好,都被打成了水军,事件再平息时,这风波也就过去了,哪怕苏少白的酒有抚慰治愈作用引起的风波也不大,这次苏少白似乎要大规模出酒,这必定会引发暴/动。
  如果被高级品酒师抢到手,甚至可能会对他们酒协发出给苏少白酒的级别提出质疑,想再压下去,不可能了。
  “我愿意保他。”元帅夫人说道,她看着林恩痛苦几百年,知道躁狂症的可怕,如果可以,她愿意为帝国的民众保下这个人,“林恩虽然卸任上百年了,还是有点人脉的。”
  “我也愿意出一份力。”欧阳教授这次来也是为了确认酒的效果,第二批有着同样的抚慰治愈效果,他有必要走一趟石氏星了。
  尼古摇摇头,“我担心的不是普通人,而是……”
  尼古用手指指天花板,众人霎时知道他指的是谁了,帝国陛下。
  百年前陛下登基,四大家族的a+级酒被他强行以‘自愿’形式捐赠,现在出现了苏少白这个逆天的存在,又无权无势,连住的地方都是借住,那不得把人绑了给他酿酒。
  “陛下,也是为了大家。”欧阳教授作为皇家军事学院药物研究所的院长,与陛下长期打交道,虽对他的粗暴执/政不太赞同,但还是要为他说两句。
  “哼,为了大家?当年攻入帝星,杀了多少人?他是为稳定他的帝位。”元帅夫人冷声道,她永远忘不了死在炮火中的唯一孙子。
  “你,你不懂。”欧阳教授有点嘴笨,加上他身处的位置,很多东西都是保密级别,根本不能透露。
  “不懂?用精神力士兵做实验,是真的吧?说起来,欧阳教授也有一份呢!”元帅夫人一点也不留的嘲讽。
  欧阳教授张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心里暗忖着:也不知道有没有一天,有一人来为陛下叫屈。
  “咳咳!”尼古会长轻咳两声,提醒两人注意。
  “那怎么办?是以a+级来宣布,还是a级?”亚尔曼问道。
  这一次评酒级,除了新加入的两人,还是他们四人。
  大家沉默了,苏少白酿的酒太出格了,还能瞒到什么时候?人还没成年,给他们出的难题倒是国考级别的。
  “尼古会长,有访客。”秘书敲门走进来说道。
  “现在谁也不见。”尼古正烦着呢!
  秘书看眼其他人,走到尼古耳边叽咕两声。尼古瞳孔微睁,连忙起身:“我等下回来。”
  尼古匆忙而去,五分钟左右回来。
  “新级别,s级。”尼古话出,全员震惊。
  “尼古,把他推到风头上,谁也救不了他。”杜老爷子不赞同,他的酒确实比a+级还要好,可是s级,尼古是觉得苏少白还不够招摇,竟然敢给s级?
  “据我所知,他还有黄酒,还想酿白酒,如果能力不变,出来的效果会更加骇人,我们必须要让大家先习惯。”尼古会长说道。上次为苏少白压下去,主要有三点,第一,这是新酿酒师,新酒,他下次未必还能酿出来,既然杜老爷子力挺苏少白,他也算给杜老爷子一个面子,要知道与一个酿酒世家交好,对自己有多大好处。第二,他也惜才,不想一下子把一个无依靠的人推到浪尖上。
  “我们可以给他a+级。”上官副会长也担心。
  “那其他酒厂的a+级呢?你要知道,这个评级已经用了几千年,难道让他们全都往后再退一级?还是明明纯净度不同,还愣是呆在同一个级别里面?”尼古不赞同,这样对他们酒协以及酒品局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决定,所有资料都会混乱,唯一的办法只有定义一个新级别,“更何况,杜老应该比我更清楚。”
  杜家可也是四大家族之一,他家的酒也有a+级的。如果到时苏少白的酒与他家酒同使用a+品级,届时,品牌会被踩死。
  杜老爷子:“可是,小朋友他……”
  “放心吧!”尼古会长笑了,“会有人为他保驾护航的。”
  他只希望,上面的那位,是好意。
  酒协与酒品局的报告几乎同时出,纯净度百分之七十,级别s级。
  “s级?帝国的酒有这个级别吗?什么情况?为什么我觉得自己有点激动。”
  “这是低级别,还是高级别?我有点懵。”
  “开什么玩笑,纯净度百分之七十,你给我说低级别,你疯了吗?”
  “啊啊啊啊,我家小朋友,我家小朋友,是我家的,太厉害,哈哈哈哈,我快疯了,不行了,我要下去跑几圈,别管我。”
  “好,好震惊,上一次那a级的是不是被压级了,告诉我,是不是被压级了?”
  “绝对,绝对,啊啊啊啊,一万的信用点买了s级的酒,小朋友太好,太大方了。”
  “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酒协给他新开一个酒级吗?s级,我是在做梦吗?”
  “上帝啊,太可怕了,s级,怪不得,我当初喝酒的时候,就说这酒与众不同,我爷爷说那酒喝的比吃最便宜的特效药效果还好,我还当他开玩笑,原来是我蠢吗?”
  “当初抽中奖的,还有抢买到的人都没喝过a+级酒吧,都是穷鬼才会在那个直播间吧!否则早让人发现这酒与众不同了。”
  “啊啊啊,完了完了,这下直播间得被挤爆吧!我更加买不到了。”
  “只有我担心小朋友吗?他没权没势的,会不会被人搞?”
  “放心吧,有我们呢,我们就是小朋友的后盾,偷偷告诉你,我爸是议员。”
  “我也想为小朋友出一份力,我妈是少将,我还认识几个二代,家里都挺好的,我们保他。”
  “怎么都是你妈你爸的,老头我自己的力量,我也能保他。”
  “切!”
  团子趴在沙发上,看着星网上的言论,冷冷一笑,朕的人要你们保,可笑。
  “团子,刚才你嘲讽谁?”苏少白从厨房伸出头,今天没人在家,只有他和团子,刚才一声猫‘切’声,特别明显,他就听出来是团子。
  “喵!”
  团子叫一声,一脸无辜。
  苏少白:“……”
  今天的中午饭是香辣鸡翅,吃到最后,一人一猫又打起来了。
  “我的,我的。”
  “喵喵喵!”
  当然,最后的鸡翅还是入了猫的嘴里,气得苏少白抱着团子狠吸一口。
  “团子,以前我吸你,你都浑身僵硬,怎么现在摊成一滩水了?”苏少白把团子抱起来,左看看右看看,肥了,大了。
  “你老抢我肉,要快快长大知道吗?”苏少白用老父亲的语气说道:“等你长大了,爸爸给你娶个老婆!”
  暴*团子*君冷笑:爸爸?迟早有一天,让你知道谁叫谁爸爸。
  吃完中午饭,苏少白看时间差不多了,上星网看报告,上一次也是这时候就出来的,不过看到报告后,苏少白迷惑了。
  “s级?”
  苏少白看着这个级别心咯噔一跳,完了,酿的比上次还差吗?那还能卖吗?他怎么没听过这个级别。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苏少白继续往下看,一不小心拉到评论区,看到大家在尖叫,这才知道原来是新增加一个级别,比a+级还要高。
  “团子,怎么办?”苏少白第一反应不是高兴,他也知道枪打出头鸟的,之前a级酒唐爷爷他们虽说多好多好,可是上面还有a+级呢,所以他并不觉得自己出格,可现在——
  “团子,我们给冷将军寄一些酒好不好”苏少白第一反应是这个,“啊,也可以送一些给老元帅。”
  苏少白蹙着眉头在踱步,喃喃道:“不知道他们收到酒后,如果有人找我麻烦,会不会帮忙。”
  团子点点头:总算聪明一点了。
  苏少白:“可是我寄哪呢?啊,寄皇宫吧,他是皇帝陛下的护卫长,一定能收到的。”
  帝国团子:又呆了!
  苏少白说做就做,放下团子跑去地窖,看样子是装酒去了。
  帝国团子想了想,打开苏少白的终端,自团子喜欢扒苏少白终端后,苏少白就解下来了,他要酿酒,时刻带着也不方便,于是终端几乎成了团子联系冷勋的工具。
  “陛下。”
  “小孩要给你寄酒。”
  “小孩?”
  “苏少白。”
  “是的。”
  “寄到皇宫,收到送往前线。”
  “是。”
  “知道怎么对前线说了吗?”
  “知道,陛下寄,不,陛下的小孩送的。”
  “嗯,找机会跟小孩谈合作,让他让出一部分给前线,要用钱买。”
  “是!”
  通讯挂断。
  皇宫内
  “将军,陛下为什么叫他小孩啊?”副官好奇问道。
  “不想与别人叫一样的名字吧!”冷勋还是第一次发现陛下这么闷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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