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浪漫主义
  也许轰焦冻开始理解现想唯空这个人,他再次郑重地向织田作之助表示︰「……请放心吧,我会尽量避免现想受到伤害的。」
  织田作之助感激不尽︰「……实在是谢谢你。」
  刚从厨房出来的现想唯空︰「?????」
  察觉到现想唯空出来了,织田作之助把电视台转一转,又接过她身上端着的一盘甜点,作为成年人也有工作在身,他起身道别︰「……我也差不多该走了,现想,侦探社那边有些事无法跟你吃饭了,抱歉,只是做了一点饭菜给你,下次我会再来看你的……也很感谢你的朋友。」
  现想唯空道别︰「……再见。」
  轰焦冻有礼地点头︰「……今天打扰了。」
  一瞬间变安静了。
  与异性独处本来不是什么尷尬事情,只是当两位都是沉静多,不怎么说话的人就不一样了。不过这两人不同,轰焦冻反而觉得这样沉默着也不错。
  现想唯空坐到他附近,心不在焉地转了转电视台。
  轰焦冻看着她的动作,脱口而出︰「现想,你父亲对你很好。」
  现想唯空望向他,神情有几分疲倦,反问︰「……你什么时候看到父亲会叫自己的女儿姓氏的?」
  轰焦冻一愣。
  是,刚才就觉得得奇怪,为什么对方一直现想现想,而且隐约觉得两人之间有着距离,那显然不是自己与安德瓦的那种鸿沟,是更直接的……
  现想唯空又解释︰「他是我的养父。」
  轰焦冻点点头︰「……我知道了,抱歉。」
  现想唯空满漫不经心地站起来,望向他问道︰「……你要出去走走吗?一直在这里也是闷吧。」
  轰焦冻站起来︰「……好阿。」
  ……海风很凉,少年少女并肩而行,好像一切吵闹都与他们无关。
  轰焦冻问︰「……现想,你为什么要成为英雄?」
  现想唯空望向他︰「我也不知道阿,大概是因为我想知道自己为何而活?」
  有时候,人会在不知不觉间长大成自己喜欢,或者讨厌的样子。对于现想唯空而言,成为哪一种的人都不重要。她一直认为只要自己不会后悔,只要自己高兴就好了。她是一个直率的享乐主义者;同时脑海里又会出现一个声音让她做一些合乎逻辑的事,让她成为理性主义者。
  在享乐的同时又要保持逻辑,其实用浪漫主义者来形容她更贴切不过了吧。
  而就在她成长的过程中,她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生来的意义——不像天才那样帮助人世,不像普通人那样维持社会秩序。她似乎打从一开始就在搞破坏。
  想到这点后的她越来越自卑,再加上朋友之间对她的排挤,令她开始產生自我怀疑。
  现想唯空本来就是对他人情感变化相当敏感的类型,为了要尽力令他人情绪比较好,她会做出配合的动作,往往这样的行为使她忽略了自己的感受。
  现在,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本该属于哪里了。
  轰焦冻点头表示理解,几乎随口一道︰「……不管怎么样,只有前进才能抵达目的,你也不是很清楚吗?」
  所以你才会拋弃一切枷锁,选择用上紫色火焰,枯萎花儿完全凋谢,也重生一次,这就是你应战的理由不是吗?
  现想唯空淡然一笑,不是很同意︰「但是我最后逃避了,我没有去回应爆豪。」
  轰焦冻反驳︰「……总有一天你会去面对,不是吗?」
  现想唯空思考了一阵︰「我也不是很清楚。」
  ……
  心情其实变得很烦躁。
  与轰焦冻分别后,现想唯空独自来到天台发呆。
  手心上燃烧着迷你紫色火焰。只是她注视着火焰的目光显得忧鬱,忧鬱到令人觉得悲凉。
  火焰一下子延伸到整个身体,下一秒火焰又熄灭,不禁令人觉得好奇又疑惑。下一秒紫色火焰直接燃烧到她整个身,她沾上冰霜的右手更是搭着左手手臂,细微的冰晶散落一地。
  过了几秒后,紫色火焰完全熄灭。
  最后她选择回家。
  只是当现想唯空打开房门,打开灯时,看到桌上贴着的黄色纸条时感到了点疑惑,于是她抱着点不安的心情走过去。
  只见纸条上写着︰「抱歉,因为工作很忙没有时间来找你,也没带什么来,这点钱应该足够用一个月了,下次我会再来的,有什么困难需要就打给我吧——织田作上」
  大概是本来烦躁的心情都被这张纸条的内容一扫而空,现想唯空还算是愉快地把纸条附近的信封放到一边。
  大概织田作之助也没想过她会这么早回家吧。
  即使昨天体育祭中,因为爆豪胜己而感到无比烦闷,现在单纯是因为一张纸条,感觉鬱闷的心情都被安抚下来。即使知道事情不关对方的事,但她也是因为对方而感到烦躁……这大概是多愁善感吧。
  要是放到平日,现想唯空一定会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点可笑。但现在,她只是想要得到一个可以让她平静的机会。幸好,她的世界还没有灰暗到这地步。
  之后的大半天,现想唯空因为过分夸张的疲倦感,再加上没有事情可做,于是她便放弃自我。早早就去梳洗,然后在阳光的陪伴下入睡。
  昏昏欲睡的状态令她觉得怪异,平常的她生活节奏堪称神奇。一般来说,她平常一天只会睡到三小时左右,今天的她彷彿是要把日积月累的疲倦感到补回来。
  由下午,睡到黄昏。黄昏醒来后,又睡到晚上。晚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后,又睡到半夜。半夜醒来后的她看了一眼时间,再次陷入沉睡。
  也说不出自己的身体是否不适,只知道她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醒来后的她只觉得活力充沛,但因为太懒的关係,便去堆奶精、把堆好的奶精推跌、再堆好奶精。
  这般浪费时间的才能实在让人觉得惨不忍睹。
  随便把织田作之助为她弄好的饭菜加热,再把奶精加上去,又解决一顿饭的问题。
  …………不,我说你这是黑暗料理吧!?
  不过,似乎因为睡太满的关係,直到半夜现想唯空的眼皮连闭上的意愿都没有,于是她又再一次失眠了。
  现想唯空︰「……………」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