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看着钟正南挂掉电话,我问钟正南:“杨医生怎么说?”
  钟正南依然无精打彩:“杨医生说,这个手术需要先准备一下再做,目前正在安排中。”
  我没再说话,看着警车离开丽园村,走上北环与花园的交叉口后,我让江娜在路口停下,说:“我要下车,我想回去!”
  江娜在路边停了下来问:“子龙,他的脸怎么回事,还没有弄清,你不跟着去医院吗?”
  我摇了摇头答:“我不去了,这件事由医生处理吧。”
  江娜没有勉强。
  钟正南依然跟着跟着江娜,因为他那位记者同仁也在医院中。
  “希望你们的同仁,尽快好起来!”我说完打开车门,穿过马路,来到人行道,然后向我在这座城市中的暂时栖身之所走去。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很蓝,像水洗一般的蓝,这样的天空真的很少见。
  平时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因为工业废气汽车尾气排放的原因。
  现在能看到这种天空,我应该很高兴,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我突然感觉这个城市哪怕变的再美,也不属于我,不属于像我这种游走于城市边缘的人。
  这次武曌遗书的事,我也感觉自己很累,心累。
  如果走回去,需要半个甚至一个小时,不过我真的想走走,让很累的心也散散步。
  既然江娜叫我做顾问,肯定是想让我帮她的忙,帮不上大忙,至少不要出乱子,但这次据说装有武则天遗书的人皮盒子,却让我更加灰心丧气,我当时没有能力去阻止这件事的发生,这种挫败感,谁又能明白呢?
  或许警花并不会认为我能力有限,但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其实那个人皮盒子,讨论它是不是武则天装遗书的盒子已经不重要了,它是怎么做成的,谁做的这个盒子,为什么放了千年,人皮不腐却依然很鲜等一系列的问题都不重要了,因为警花到最后也没将这个盒子带走,就怕其他同事也着了道:大笑三声之后,脸消失了。
  进丰所在的那栋楼,应该是进丰非常重要的据点,否则他们没必要用四个小石兽去摆了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惊门”阵。
  但他们并不派人在那里看管,是他们本身就知道,这个盒子无人能够拿走,不管是兵还是贼,或者说,进丰就把盒子在关二爷面前供着,也无人能够拿走。
  我突然想起警花说警方卧底曾经说进丰高层飞往泰国,难道他们是请泰国的高手打开盒子?但为什么卧底没有给她一张地图呢?没有告诉她多么凶险吗?我越来越迷惑了,算了,不想了。
  我们都是普通人,没有能力去打开盒子而不中招,没有中五百万的命,一切都是扯淡。
  就这样一边想,一边走,走着走着,前面有一个小水坑。
  一个骑着电动车的家伙,飞速穿过水坑,顿时溅了我一身的脏水。
  我当时捡起一块小石块就冲他的背影扔了过去,同时骂道:“骑那么快投胎啊?真想穿水找优越感就开车啊,傻b!”
  我知道肯定砸不中他,因为我就没想过要去砸他,只是出出心中的郁闷之气而已。
  可是骂完后,心中更加失落,如果那人要是进丰的人,我敢不敢拿石头砸他?我敢不敢骂他?想也不用想,我不敢。
  原来我与那个骑车人一样,只会期负比自己弱或者与自己差不多的人。
  看着那一对一对的情侣非常开心地自拍,我不禁有些妒忌,妒忌他们的恩爱?不是,妒忌他们的自由自在。
  我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所谓守护正道的责任?还是为了那点钱?
  叶子暄为了这点钱,命都丢了一半,当然,这其中有他甘愿牺牲的部分,但如果他真的彻底挂了?难道靠我力挽狂澜?估计这话说给鬼听,鬼绝对会笑死。
  在经过一个停车收费站那里,一个大叔正在高兴指挥着车停在合适位置,我问他累不累,他说怎么可能不累呢,一个月工资九百,然后拿提成,不过,闲不住,越忙越高兴。
  我继续向回走去,生命的意义是什么?难道就是忙,但我也很忙,为什么我不但不高兴,却感觉无尽空虚?
  终于走回到村子。
  来到楼下看到房东太太,她看我第一眼非常惊讶:“子龙大师,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满脸灰啊……”
  “哦,这不是灰,这是机油!”
  “你从哪里弄的这种机油?”
  “今天没事,玩了一下真人cs,就用机油当迷彩涂在了脸上!”我说。
  房东太太没在继续纠缠,换了个话题说:“那个戴孙猴子面具的,我怎么越想越不对啊,他的身影我一点也不熟悉。”
  “那位是钟正南的好友,六小龄童的崇拜者!”我说:“今早上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房东太太点了点头:“我是怕有人在咱们屋子中搞鬼。”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放心,如果有贼,我绝对第一时间告诉你!”
  “如果有脏东西,还请子龙大师第一时间将它赶出去!”房东太太接着说。
  我没在回答。
  走到302前,小黑看到我回来,马上从窝中跳了出来,用身子摩擦我的裤脚,我蹲下去摸了摸它的头,然后来到卫生间,将脸洗干净。
  稍后继续来到床前,打开电脑,继续在天涯上发贴,准备把武曌遗书这件事写完,以抒发自己心中的苦闷。
  虽然看的不多,不过有一个人看就会写下去。
  写着写着,突然看到我的id处有一条消息,打开看了看,是一个人给我发的私信:“子龙大师,你好,你的贴子我看了,我想让你帮我一下忙,加上我的q详聊,钱好说!”
  我此时已心灰意冷,什么钱,有命重要吗?
  我突然感觉,哪怕那个停车收费的大叔,都比我幸福。
  我突然明白大叔高兴的原因是他有成就感,但我却一点也成就也没有,就像叶子暄那般失落,我是不是该找份正式工作,才能实现生命的意义。
  我没理他,却不想,他还在发消息,说一定要救命。
  我回他:“我不是大师,你找另外的人吧,就当小说看就是了!”
  但他依然孜孜不倦地发给我:大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真的要救命,我求了其他人,都是骗子!”
  我回了一句:“我也是骗子!”
  但他却更加相信我,最后实在是心烦,加了这个消息男。
  消息男是手机q在线:“你好,子龙大师!”
  “不要叫我大师,叫我子龙就行了,你有什么事?”
  “我老婆怀孕了。”
  “怀孕是好事啊。”我说:“恭喜!”
  但刚打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先天罡气,不由问:“你老婆最近买过什么头绳没?”
  “买过。”
  “在哪买的?”
  “在我们村子里的小店买的,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问问,你继续说。”
  “其实说出来也挺不好意思的,我们是农村的,真正的农村!”
  “没事,我也是农村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不是说这件事,我常年在外打工,两年没回去,结果我老婆在第一个年底怀孕了。”他说。
  第七十一节:孕2
  当听消息男说到这里,我顿时明白了,原来这家伙被戴了绿帽子。
  但这事儿找我干吗?我不是居委会大妈,也不是情感医生,更不是流产专家。
  想到这里,我便对他说:“哥们儿,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但赵本山老爷子不是说过吗?生活要想过得去,头上就要顶点绿,你要想与你媳妇继续过下去,关起门子继续过,要是不想过,去民政局再领个本就行了,你找我有什么用?”
  他过了一会回道:“子龙大师,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我也非常愤怒,真想一刀捅死这对奸夫淫妇,但我老婆坚决说没偷人,她甚至可以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而我也确实偷偷捉奸几次,都没有抓到奸妇,村子上的人风言风雨,但都没有说她与本村的人搞在一起,所以我就问她,是不是偷了外村的野汉子,她依然一口咬定没有,不过她说她确实去了外村一次,那次去了一座小庙,请一个送子观音,想等我回来后,一夜中标,但没想到竟然提前了一年。”
  “那小庙中可有什么高僧大师?”我问。
  “没,那小庙中只有一个老师太。”
  听到这里我不禁也有些奇怪,倘若那小庙中有个什么淫僧大师,倒也可理解,但只有一个师太,实在是不科学。
  “哥们,这种事情也算是家丑,你到处宣扬不太好吧?私下解决就行了,再说我真的对这种家长里短不感兴趣。”我想了想说:“要是没别的事,就不说了,祝你圆满结解决这件事!”
  “别啊,子龙大师,真的要救命,你听我继续说,我媳妇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一直到我回家时也没生来,也就是说在她肚子里呆了整整一年!”
  听到这里,我虽然有些惊讶,但仔细想想也算合理之中。
  一般人十个月都会从母亲肚子中来到这个世界上,就连叶子暄也是十月怀胎生出来的,那么一年才出生的必是帝王之像,比如秦始皇;三年生出来的,则一定是天兵天将,比如哪吒三太子。于是便回他:“那真要恭喜你了哥们儿,你老婆怀十二个月未生,怀的可能是真龙天子,帝王将相!”
  他稍后回道:“大师,你就别取笑我了,当时她说没偷汉子,我还不相信,不过她十二个月未生,我便带她去了村中的医务室,让老中医给她把了一下脉,老中医非常肯定地说是喜脉,然后我对她一直没好脸色,接着又过了三个月,依然未出生,我感觉这事有点邪乎,便带她去省妇幼医院检查了一遍,结果,你猜检查到了什么?”
  “什么?”
  “她肚子里不是个孩子,是一个肉瘤!”
  “这么说,你老婆是生了病?幸亏你当时没有冲动捅她!”
  “是啊,但是我那段时间我对我老婆一直不好,所以很后悔,不过当时就动手术把肉瘤割了,精心伺候她几个月后,她也完全康复了,接着没过多久,她的肚子又大了,这次我以为是真怀上了,因为我们同房几次,我也非常高兴,让村中的老中医再把了脉,依然是喜脉,不过我着急想知道更详细的情况,带她又去医院做了一个检查,让我吃惊的是竟然还如上次一样,是一个肉瘤!媳妇又做了一次手术,我问医生这是什么肉瘤。
  医生说是良性瘤,但良性瘤一般切除就没了,除非恶性肿瘤,也就是癌症才会复发,但是你媳妇得的又不是癌症,他也解释不清这是为什么。
  随后我带着媳妇回家,她也终日以泪洗面,某天村中路过一个云游道士,我将这件事讲给他听,他看了看我们的房子说是犯了太岁,所以太岁长到了你媳妇的肚子中。
  听到这里,我就非常害怕,便问道士怎么办。
  道士说,要想让太岁不再作乱,必须压制住它才成。
  我问他怎么压制,他说在房子东北角立一块石碑,上面要刻上:泰山石敢当,便可。
  于是我便依照他的方法去做了,当然少不了这个道士报酬,但是这个道士走了没几天,媳妇的肚子又开始慢慢大了,这几天我都没与她做那事,肯定不是怀孕,所以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每次都做手术,不说医药费,但是我老婆的身体,也受不了啊!”
  听到这里,我感觉此事应该与先天罡气无关,但这事我依然不太懂。
  我首先想到的便是鬼胎。
  不过,我却毫无克制之道,但我真的很生气,尤其是气那个臭道士骗钱。
  他见我一直不回,便又说了句:“大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顺便叫上叶子暄大师,双重保险。”
  我想了想说:“好吧。”
  他说:“那太好了,大师,我叫老钢,住在黄河滩旁的竹营,你从紫荆山那里坐去黄河滩的公交车,一下车就到我们村,你随便打听老钢,就能到我家,期待你们早日到来!”
  我点了点头,中断与他聊天,然后打电话给叶子暄。
  叶子暄终于开机了,问我有什么事,我说有人怀了肉瘤,极有可能是阴气入侵,怀了鬼胎。
  叶子暄听后,淡淡地说:“妖孽横行,恶鬼又起,那人在哪里?”
  我将详细地址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