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冰牢瓦解的那一刻
  自从我们上次玩整人游戏已经过了两天了,我、凯还有翔只有小发烧一天,感冒就好了,似乎是我们体内的白血球很认真在杀细菌呢。
  真是辛苦你们了。
  但是,渚还卧病在床,高烧还没有退去。
  「都怪我,早知道他身体这么弱就不要用这种方式整他了。」我挠了挠头发,一脸自责。
  「嗯?意思是你还有其他整人的方法?」凯那薄而好看的唇扬起了弧度,但眼神带有那么一丝丝『你敢?』的讯息。
  「没、没有!我下次不敢了!」他突然的靠近让我睁大双眼,腰渐渐往后弯去。
  「喔?还有下次?」他又更靠近了!
  「你、你后退一点,我、我的腰要断了。」我用尽吃奶的力气把力量集中在腰部,免得我的后脑勺等等直接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就糗了。
  「这种时候求一下我就可以了。」
  他一手拖住我的腰,另一手牵着我的手,一个使劲再加一个华丽的转身,我就被他壁咚在墙上。
  看着他那深邃的双眼,我像是着了魔一般闭起眼睛等待他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咳。」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这美好的氛围。
  「我说,你们俩一定要在走廊上亲密吗?有房间不去,在这边闪单身狗。」原来是杰洛站在那,但是他的脸看上去并没有很开心。
  「你还真是会挑时间,上次也是这样。」凯下意识的把我拉到他身后。
  「上次是不小心,这次也是不小心,都是巧合罢了!如果你们在房间我就不会看到。」杰洛耸了耸肩,一脸『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看』的表情盯着我们。
  「行,以后我们会『尽量』在房间里,不出来伤害单身狗。」凯特别强调那两个字后,就拉着我离开那尷尬的走廊了。
  ??????????
  杰洛进到渚的房间里,并对着里面的人问:「还是没好转?」
  「嗯,从前天烧到现在,温度虽然有降下来但还没完全退烧。」珮妮把手放在渚的额头上测量着温度。
  她一脸担心的样子,让坐哥哥的杰洛十分心疼:「你已经照顾他两天了,让别人来你去休息会吧。」
  「不,我要待在这。我也参与整他的计画,他的发烧一部分是我的责任,所以我来负责照顾他。」
  见自己的妹妹这么坚持,杰洛也没再继续说什么便悄无声息的离开房间。
  「珮妮??」此时的渚醒了过来,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渚!你感觉怎么样了?还是很不舒服吗?」
  渚看着珮妮慌慌张张的样子,便把一手放到她的手心上,要她冷静下来,「我从小身体就非常差??」
  珮妮抿着下唇、皱着眉头,神情看似十分心疼,但她没有打断他的话,而是静静的听他说着。
  「母亲大人她嫌弃我身体不好,是个瘦弱的孩子,将来肯定无法成就大业。为了甩掉我这个麻烦,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把我交给女僕们养大,想着我哪天就会病死。」
  听到这,珮妮鼻子一红,眼眶充斥着泪水,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母亲,你是她的亲生儿子啊。」
  「她不认为我是她儿子,她不认为??自己这么健康却生出了我这体弱多病的孩子。我告诉我自己:我一定要更努力,这样母亲大人就会看到我并对我好。但??十七年了,她正眼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原本这小小的希望就如小鸟一样飞在空中,却被外力给击落下来??」
  珮妮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握着渚的手也渐渐加重力道。
  渚伸手温柔的抹去她的泪水,「别哭,我跟你说这些不过是想表达一件事??」
  「??」珮妮一样没有打断他。
  「我很感谢你,除了女僕以外,从来没有人在我生病的时候这么用心照顾我。但同样的,我不想你为了照顾我而添加你的压力、负担??」
  珮妮摇了摇头,缓缓的开口:「你不是负担,我自愿照顾你,我也愿意照顾你一辈子。」
  她靠了过去,额头抵住了渚的额头;原来,在渚送给她画的那天,她早就发现他坐在花园里作画。
  当她凝视着渚时,一阵风吹过,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等她再次睁开双眼时,飘落的樱花衬托出了渚那专心作画的侧脸,那一刻,她的心跳加速了。
  她那天所弹奏的音乐,便是萧邦的作品《降e大调夜曲》,平易优美、饱含诗意,诉说着珮妮心灵的话语。
  「珮妮??别浪费你的青春在我身上,我不值得。」
  「不,值不值得我说了算,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不要再觉得自己没资格获得幸福了,每个人都有资格!你从以前到现在所缺的关爱、照顾,通通由我来给你。所以,不要再封闭自己了好吗???」
  霎那间,渚从小把自己封闭起来的冰,瞬间碎成碎片。
  因为有静儿陪在他身边而有了裂缝,并透出了一丝丝的光线,现在这个冰冷的牢全被珮妮给打碎了。
  一隻温暖的手朝他伸了过去,他下意识的拉住,温暖的光芒瞬间围绕住他。
  此时的渚抱着珮妮大声痛哭,把这十七年来他所忍受的、所遭遇的通通发洩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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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梦:渚,真是太好了呜呜呜呜呜。
  珮妮:(还在啜泣)我、我惠尽我所能,哇啊啊啊啊啊啊(又开始痛哭)
  渚:别、别这样看我,好羞耻,居然在淑女面前哭的这么惨。
  珮妮:我、我会陪你一起的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