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
  来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山坳的时候,我看见了岑梵之的背影,他身上背着大背包,只是那个黑袍人就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我看着黑袍人的背影就恨得牙痒痒,巴不得一枪嘣了他的头,再一把火烧光他人皮下面掩藏的无数黑色的小虫子。
  落南风见那黑袍怪人离岑梵之越来越近了,着急了,冲了上去,从他背后将他扑倒在了地上,我一看那人的脸,那不是傻和尚吗?!
  岑梵之听见了身后的狗吠声,转身看见了山坳里的落南风,我骑着马来到了他们身边,对着落南风吼道:“别咬他!”
  落南风从黑袍人身上走开了,我看着地上的黑袍人的脸,对他问道:“你是什么人?!”
  黑袍人慌忙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头上的连衣帽也掉了,我一看他头上没头发,原来是个光头和尚!
  “和尚?傻和尚?”我看着一脸愕然面容酷似禅昔的光头和尚问道,忙从马背上下来了,手里还握着傻和尚送我的枪。
  “阿弥陀佛,施主,我是和尚,从西边寺庙来的和尚,路过这里而已,因为迷路了,才会跟着这位男施主,希望他能带我走出这片峡谷。”小和尚双手合十对我说道,举止神态像极了禅昔!
  “和尚,你多大了?”我看着小和尚问道,心里仿佛已经知道答案了。
  “贫僧二十二岁了……”小和尚看着我答道。
  我的泪一下子就决堤了,人也失控了,把枪放回了口袋里,就一把抱住了小和尚,嚎啕大哭了起来,心里深深地叹道:“儿子,我终于见到我的儿子了!长得和傻和尚一模一样!薛世人那个大骗子,硬是骗我说儿子是他的,这明明就是禅昔的儿子,相貌、神态,哪里都像他……”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小和尚被我吓坏了,一直后退着挣脱了我的怀抱,双手合十,低着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站在一旁的岑梵之也看傻了,我才意识到我这个举止有多莽撞,可是谁有能真正体会一个与亲生儿子阔别二十多年的母亲的心呢?
  我冷静了下,看着小和尚问道:“你爹是不是叫明禅昔,在庙里法号是空禅,对吗?”
  “阿弥陀佛,女施主,贫僧自小在寺庙里长大,无父无母。”小和尚老实答道。
  “谁说你无父无母的?我就,就是……”我差点脱口而出,可是看了看一旁一脸愕然的岑梵之,我又打住了,如果我承认自己是小和尚的亲娘,那么他一定会认定他的那些前世的梦境都是真的。
  “你是什么?”岑梵之看着我追问道。
  “关你什么事?你还不走?”我看着岑梵之冷漠地回道。
  岑梵之怔怔地看着满脸是泪,却还如此凶悍的我,无奈地转身下山了,小和尚也想躲瘟神一样,跟着岑梵之走了,我朝着他大喊道:“小和尚,你回来!”
  小和尚回头看了我一眼,吓得更是加快了逃离我的脚步,我看着他们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山林间,擦了擦眼泪,骑上了马,一边往农庄的方向赶路,一边对着跑在马身旁的落南风骂道:“你这个白眼狼,你怎么不跟着那个野书生走了算了?”
  “我走了,谁帮你牧马放羊啊?你凶我没用的,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落南风埋头赶着路,对我低声说道。
  回到了农庄后的半山坡上的时候,我们的马和羊还都在山坡上安然无恙地吃着草,落南风跑到了山坡上看着马群和羊群,我没有心思上山了,回到了农庄里的木屋里,来到了岑梵之住了一晚的客房,看见了他留给我的字条,上面写着:楚瑅,等我。
  “同时看到了他们两个人是什么感受啊?你爱的人竟然比你的儿子还年轻,而你以二十岁的容颜去面对你二十几岁的儿子,又是怎样的感受啊?”忽然,屋子里出现了一个黑影,穿着黑色的长斗篷,脸也完全罩在黑布里面,面对着我嘲讽道,我只能看见他的眼睛,却分不清男女,声音听起来也阴阳怪气不男不女。
  第308章 :谁偷了我的羊
  “你是什么人?有胆量跟我说这种话,却没胆量以真面目示人吗?”我快步走到黑衣蒙面人面前,看着他狂傲地说道,伸手想要扯下他脸上的黑布,却被他抓住了我的手。
  “你不会希望看见我的模样的。”黑衣人对我说道,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我将手从黑衣蒙面人的手里抽了出来,看着他说道。
  “自作孽不可活,那个孩子本来就不该存在这世上,你也不该活着,既然你活了下来,就应该去面对去承受,这一切只是一个开始。”黑衣蒙面人阴森森地说道,说完就在我眼前变成了一堆黑色的鸟雀,从窗户里飞到了外面去了。
  也许真的是心老了,我好像越来越麻木了,岑梵之走了,小和尚也走了,我没有想过去找他们任何一个人,找到了又怎样,相认了又怎样,我只要知道,在人间最温暖的晴天里,他们都安好,都走在各自要走的路上,就够了。很快,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仲夏清晨里,天刚亮我就起床了,骑上了马,在落南风的配合下,赶着马群和羊群上山了,只是在点数的时候,我发现的我的羊少了一只,山里的狼一向不敢招惹我,山里的农家更是畏惧我,我想不通,到底是谁偷了我的羊……
  马群和羊群在草坡上吃草的时候,我坐在大树底下的石头上看着落南风问道:“夜里你没听到动静吗?到底是谁偷了我们的羊呢?”
  “没听见……”落南风慵懒地趴在草地上,看着山坡上的羊群轻声答道。
  “那就奇怪了……臭小子,不会是你嘴馋了,偷吃了我的羊吧?”我瞪着落南风问道。
  “我才懒得偷吃这群笨羊!我喜欢吃峡谷里面的野鸡野兔野山鼠,昨天我运气好,在山那边湖岸的草丛里抓了条蛇,那味道真是鲜!”落南风不屑地答道。
  “也是,羊哪里是你看得上的,可是,到底是谁偷了我的羊呢?”我看着羊群,无奈地叹道。
  “丢了一只而已,还有一百七十多只,有什么好心疼的?你又不缺钱,养这么大一群羊,一天到晚听他们聒噪,你不累么?”落南风一边咬着狗尾巴草,一边无奈地问道。
  “你懂什么?我养这群羊养了五年多了,每天清晨起床就赶着他们上山,点数,每天傍晚又赶着他们回农庄,再点一次数,这样一天才算完整的,每天都是充实的,在山坡上静下来的时候,听着一百多只羊聊着他们的生活,我觉得热闹啊……”我侧卧在大石头,嘴里也叼起了一截狗尾巴草,看着落南风叨叨絮絮地说道。
  “我想找个媳妇儿,马群里的小马驹都长大了,有伴侣了。”落南风看着马群叹道。
  “你这个发情了的畜生!你走啊,下山去找你的媳妇儿去啊!”我大笑着看着落南风骂道。
  “我不走,我跟你学,你在山上等你的情人,我在山上等我的媳妇儿……”落南风盯着我,认真兮兮地说道。
  “哈哈哈!傻畜生!我哪有情人等?你等着吧,哪天山里来只母狗,你就凭本事把人家带回农庄来,我等着看你们生一窝狗崽子给我玩儿。”我看着一脸认真模样的落南风大笑道。
  “我才不傻,你别以为我什么都看不出来,你喜欢那个浪荡书生,他也认识你,能把你画得那么传神,你们之间一定有故事……”落南风一边扒拉着草丛里的野花,一边对我认真地说道。
  “我怎么会喜欢那种乳臭未干的小伙子呢?我爱的男人狂傲邪魅,笑的时候像一头不羁的野狼,哪是那小书生比得了的?”我从身上的布袋里掏出了那只我从阴间带回来的玉笛子,端详着玉笛子上的泪痕,轻声叹道。
  “又要开始倒腾你那破笛子了,每次听你吹笛子我都会莫明难过,好像觉得自己丢了什么一样,不陪你聊了,我去山那边找我的食物去了!”落南风看见我掏出了玉笛子,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说完话,转身就跑掉了。
  连落南风也受不了我的喋喋不休了,跑到了山背面去撒欢去了,我坐了起来,吹起了玉笛子,每一首曲子都是他教我的,我吹着那些曲子,脑海里就不自觉地翻起许多的往事,那些人那些故事,不停地在我回忆里翻转,笛声传遍了山坡,我的思绪也飞进了蓝天里,随风飘远了。
  下午的时候,在山背面撒欢完的落南风回来了,他一天到晚精力充沛,不知疲倦,然而我又困顿了,让他替我盯着羊群和马儿,我就靠在大树下的石头上睡着了。
  心里的人多了,心里的故事多了,梦就多了,自然睡眠就多了,一睡又是大半个下午,醒来后,披着一身夕阳,骑上我最心爱的那匹马,挥着长鞭赶着羊群下山了,回到农庄后,关好了马儿和羊群,我就拿着自己洗澡换下的衣服到不远处的山涧里洗衣服去了。
  洗完衣服回来后,还没走到院门口,就碰见了准备出门找我的落南风了,他说,又有一头母羊产了两只小羊羔了,我听完高兴地笑了,我们的大家庭又添丁了,真好……
  锁好了大院门,去羊圈里看过了刚生完小羊的母羊和小羊羔后,我来到了木屋后的灶房里,生火烧水做晚饭了,落南风也只野性的大狗,早就在山里面吃饱了野味,我独自吃着晚饭,晚饭后洗了一个热水澡,人就又倦怠了,吹灭了房间的油灯,人又恍惚地睡去了。
  峡谷的夜晚格外地宁静,除了风声,就是夜鸟的啼叫声。知道这片天地是我的地盘,那些山谷里的狼群都不敢随意来叨扰了,这样宁静闲淡的生活,或许就是最适合我这个飘在人世间的孤魂野鬼的生活。
  清晨醒来,起床后,准备好了要带上山的水和烙饼后,又跟落南风来到了羊圈和马厩,赶着我们的笨羊和傻马儿上山了,只是我发现,羊又丢了一只,还是一头成年的羊,我有些恼了,不知道到底是谁又偷了我的羊,竟然连落南风都听不到他的动静。
  “你夜里是不是睡死过去了啊?”我骑在马背上赶着羊群,看着身旁帮我赶羊的落南风问道。
  “我才没有睡死过去呢,你睡觉才真的像死过去了一样!丢了两只羊了,可是昨天那头大笨羊不是生了两头小羊崽子吗?这样算算,这群羊还是没少数啊!”落南风无奈地回道。
  “我决定了,今天晚上我不睡觉了!我要抓住那偷羊的贼!”我骑在马背上,看着山顶上的日出,对落南风说道。
  “得了吧你,五年多了,我就没见你哪天晚上不睡觉过,你不睡觉的话,天就塌下来了,你夜里不睡觉,就连鬼都不敢靠近咱们农庄,更何况是那偷羊的贼呢,更是不敢来了。”落南风昂头头看着我嘲讽道。
  “我有那么可怕吗?”我瞪着落南风问道。
  “这些年你知道山里的人和那些野狼们都是怎么议论你的么?”落南风边高昂着头走着,边问道。
  “不是都在背地里叫我‘狼孤女’的吗?难道又有别的称号了?这些人都是吃饱了撑的,一天到晚没事干就知道议论别人。”我看着金灿灿红彤彤的日出,轻声叹道。
  “那些农户说你一个年轻姑娘能在这阴森恐怖的峡谷里活这么多年,一定不仅仅是‘狼孤女’,还是‘女罗刹’、‘鬼见愁’!那些野狼知道我是你养的狗,都敬我三分,说你可是狼族的大头领,你一声令下,这一片峡谷的狼群都要听你的号令!”落南风大踏步地走着,大声地答道。
  “哈哈哈,那些人也真逗,这峡谷这么美,怎么会是阴森恐怖的呢?真正阴森恐怖的世界不在人间,在阴间,在妖界!那些狼听我的号令,那是因为我懂得‘驭狼术’。”我淡然地笑道。
  “你看看,你都去过了阴间,去过了妖界了,难怪别人会议论你是‘女罗刹’、‘鬼见愁’……”落南风昂头看了我一眼,叹道。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那些啊!”我笑道。
  “就算不知道,也能感觉得出来,你身上的那种气势,不是常人都能拥有的……”落南风边大声回道,边追赶着羊群跑远了。
  第309章 :小和尚还俗了
  说好了晚上不睡觉,要逮住偷羊的贼,可是我竟然还是睡着了,睡在了门口的竹榻上,早晨起床后赶羊上山,发现羊又少了一只,再接下来的十几天里,每天都会丢羊,我决意,哪天等我逮住了那偷羊贼,一定要敲碎了他一嘴的牙!
  天气越来越热了,一天下午,我在山顶上的大树下乘凉,落南风趴在我对面的大树下看着羊群,他知道丢了羊,我心情不好,不敢招惹我,我昏昏沉沉地坐在大石头上,虽然有凉风习习,但是天气还是闷热,天空中乌云开始密集,马儿、羊儿们都在嚷嚷着说,要下暴雨了……
  “落南风!赶羊回家啦!要下暴雨了!”我站了起来,朝着落南风大声喊道。
  落南风听到命令后,赶紧跑了起来,熟练地赶着羊群往山下跑,我骑上了马,挥着长鞭,一路狂奔,没等落南风和羊群,自己先带着马群回到了农庄,刚来到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了岑梵之和小和尚站在院门外,痴痴地看着我,他们一人身上一个大背包,让我吃惊的是,小和尚竟然不穿僧袍了,头发也蓄起来了,穿了一件白色短袖棉衫和一条蓝色牛仔裤,而岑梵之也是和他差不多的打扮,远远望去,两个人活脱脱像一对孪生兄弟。
  我勒住了马,远远地坐在马背上,静静地看着那两个年轻的男人,一个神似薛世人,一个酷似傻和尚,我不想走太近,就像远远地看着一个梦境一样,哪怕多骗自己几秒钟,原来那两个向来水火不相容的男人,如今也可以像一对兄弟一样肩并肩站在一起……
  天要下暴雨了,然而我眼前的男人,才是我这一生躲也躲不掉的狂风暴雨。
  落南风赶着羊群也回来了,天空中巨雷阵阵,倾盆大雨在轰隆隆地雷声中,一下子就从天幕里泼洒了下来,大雨让我顷刻间醒悟过来,我从马背上下来了,心里清楚,薛世人死了,傻和尚也走了,我也不是当年那个天真浪漫的小姑娘了。
  我牵着马走到了院门前,没有多看这两个年轻小伙,而是淋着雨打开了院门,把马牵到了马厩里,又帮着落南风在大雨里赶着养群进院子了,他们两个小伙子也加入了赶羊的工作里。
  终于,安顿好了羊群和马群,回到了木屋里,我递给了他们棉帕,看着他们问道:“你们又来这儿干什么?”
  “和尚,她是你娘。”岑梵之指着我,看着满头碎发的小和尚说道。
  我一下就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小和尚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脸都羞红了,低声说道:“我没有娘,她也不可能是我娘,我娘如果活着的话,应该快五十岁了。”
  “她就是你娘!十月怀胎生下你的亲娘!她为了生下你,差点就死了!你快叫娘!”岑梵之看着小和尚大声说道,屋外电闪雷鸣,暴雨沥沥。
  “她不是!”小和尚不敢抬头看我的眼睛,倔强地大声回道。
  “她是!快叫娘!”岑梵之像头倔驴一样,强迫着小和尚,对他怒斥道,就像爹教训不懂事不听话的儿子一样,而实际上,小和尚比岑梵之还年长三岁!
  “够了!你住嘴!”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瞪着岑梵之怒声吼道。
  “你住嘴!”岑梵之含泪瞪着我的眼睛,大声回道,那一刻他眼里的狂傲和怒火,让我一下子看到了“他”的影子。
  我怔然看着他,冷静了一下,朝他说道:“反了天了这是!这是我的农庄!这是我的屋子!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毛头小伙子教训我了!”
  “我都记起来了!”岑梵之忽然用他的大手抓着我的胳膊,含泪瞪着我的眼睛,咬着牙说道,眼里全是恨,然而捏我胳膊的手却不舍得用力。
  “落南风!落南风!把这个疯子给我赶出去!他竟然敢抓我的胳膊!”我朝着屋子里的落南风大声叫道,可是落南风却摇着尾巴跑掉了,跑到后院躲起来了……
  “谁是疯子?!你才是疯子!疯了还会去找我的傻女人!”岑梵之瞪着我的眼睛,一把将我拦腰从地上抱起,朝我的房门口大步走去,我看着站在原地傻愣愣的小和尚,感觉噩梦又要重演了,我捶打着岑梵之的胸口,可是他丝毫不畏惧我的拳头,进到房间里,一脚踹上了房门,抱着我就往床榻走去。
  我被岑梵之扔到了床上,他的一举一动,连神情都完全是“薛世人再世”,我的挣扎都是徒劳的,他扒光了我的衣服,一只大手同时将我的双手按在头顶,一只大手撕扯掉了我身上最后的一道“防线”……他就那样狼虎一般“挺入”了,疼得我大声叫了起来。
  “你终于不用嫌弃我脏了,我这副皮囊没有要过别的女人……”岑梵之红着眼眶看着我的眼睛,一边“鞭打”着我,一边哽咽着说道。
  这场“暴雨”虽然雷声大雨点也大,但是结束得很快,屋外的雨声停了,岑梵之也早早发泄完他的欲望,坐在床榻上,轻抚着我的身体,眼神像一头狼一样,既冰冷又邪魅。
  “我恨你。”我将被单扯到了身上,看着岑梵之的眼睛说道。
  “我知道。”岑梵之又将我身上的被单扯了下去,又压到我身上来了。
  “不要了,我疼。”我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道。
  “第一次,没忍住,再给我一次机会……”岑梵之湿吻着我,再一次“挺入”了。
  山谷里的风声又响了起来,从窗户缝隙吹了进来,棉布窗帘在风里摇摆缠绵着,当我颤抖着咬住了岑梵之的肩膀的时候,他忽然问我:“我是谁?”
  “薛,薛世人……”我低喘着痉挛着答道。
  “答对了……”他在我耳边深呼吸着说道,再一次将爱的孽根深深地扎进了我的身体里……
  清晨在鸟儿的歌声里醒来,发现岑梵之已经起床了,我起床后出门,发现羊群和马群都被赶上山了,落南风追逐着岑梵之的身影,小和尚跟在他们身后,一步一步朝山上走着,我站在峡谷里,远远地看着他们的身影,恍惚中,觉得我们一家人真的团聚了。
  我在灶房里做了烙饼,还沏了壶茶,一齐带到了山坡上,我们坐在大石头吃饼喝茶,岑梵之拿出了一种草药递给我,说他已经在山涧里将草药清洗干净了,告诉我这种草药能“避子”,我拿过他递给我的草药吃掉了,他真的什么都记起来了,随便在山谷里就能找到他要找的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