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二更
何荣早上起来, 先找了卢筠, 笑着对她道：“小筠, 昨晚的片段，可不许剪辑进去。”
卢筠一愣，她昨晚没拍近景, 不知道何荣为什么要这么说，便道：“何奶奶, 昨晚的近景我没有拍摄, 应该不会剪辑进去。”
听到她这么说，何荣就笑了, 和善道：“那最好了, ”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这一段剪辑出来的成片可以让我先看看吗？我怕有什么不妥当的内容。”
这本没什么, 嘉宾要求看成片干涉剪辑也是常有的事情, 只是何荣一向性格很随和, 之前的都没有这种要求, 卢筠神色有些暗淡，咬了咬嘴唇, 才朝她开口道：“是时小姐的片段吗？”
何荣一顿，想了片刻, 复笑了笑, 点点头, 轻轻道：“小时同学是洛今的高中同学, 你昨天跟我商量的流程我昨晚也和她说过了，暴露这个关系也是可以的，但是更深的可不行了，我怕今今找你麻烦，说你不注意。”
纸杯拿在手里，卢筠脸色有点凝滞，她状若随意的开口道：“什么更深的关系，何奶奶您说话我怎么有点不懂？”
何荣看了眼洛今的房间，意味深长的笑道：“她呀，是今今喜欢的女孩儿，两个人在谈朋友呢，一开始我还奇怪呢，今今怎么突然要参加综艺节目，我现在才知道，今今心里打着小算盘呢，要是她不说，我们都快被她骗过去了。”
谈朋友？
卢筠面色一白，垂眸思忖片刻。
现在她终于明白那天中午洛今为什么臭着脸问她作什么干涉流程，原本她以为这是为她好的，没想到只是情侣间甜蜜的小惊喜，这么多天，洛今有的时候也会和她聊聊关于摄影的技巧，她以为两人是朋友，甚至有可能……
这气氛太尴尬，卢筠怕何荣看出自己的心思，随口道：“时小姐，我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
就长得不错的女明星而已，卢筠抿了抿唇，她话家常般勉强笑道：“没想到今今会喜欢这种女生。”
何荣没注意到她跟着自己叫了今今，听到她说的笑着解释道：“那是你不了解她，更何况，她们两个是高中同学，在一起很久了，正是因为她自己喜欢，所以我们也喜欢。”
“那部电影，可不就是因为那段时间两个人分开了，今今伤心才拍的，”何荣叹了一口气，深有感叹道：“我们自然不可能反对，只希望两个孩子能好好在一起，别又闹着分手，虽说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那段时间，你是真没看过，今今瘦的胳膊细的让人心疼，抽烟抽的可凶了。”
卢筠脑中重复着何荣的话，却还是很不相信原来洛今有喜欢的女孩子，但是如果她不喜欢，卢筠无法说服自己为什么洛今要接下这个综艺，要坚持这个环节，更无法明白洛今的那部电影，在此之前，她很欣赏的洛今的才华，这次和洛今相处几天，对她隐隐有了些好感，想试着进一步发展，却得知那部她觉得洛今灵气十足的电影根本是为别的女人拍的，心中只觉得讽刺之极。
闹钟定的不晚，时楼楼在洛今家，自然不会赖床，在被子里磨蹭了会儿，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就立马去刷牙了，洗漱好对着镜子化了个淡妆，抿了抿口红，心道昨晚睡得很早，洛今也没来视频，早上起来皮肤都透亮些。
想到洛今，她又不明白了，这人到底在做什么，她的微信也不回复，电话也不接。
尽管起得很早，何荣和洛涧峰还是比她要早，时楼楼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晨练回来的两人，抱歉道：“洛爷爷洛奶奶，我起晚了。”
“不晚，是我们老年人都起得早，你上了年纪就知道，想多睡一会儿都不行了。”洛涧峰笑呵呵的看着她，拍了拍老伴的胳膊，“洛奶奶，去给小时同学弄早饭。”
何荣瞪了洛涧峰一眼，手上却去了厨房把早餐端出来，对着在餐桌乖乖坐好的时楼楼笑着道：“你这不算晚，今今比你还要晚许多，一天就吃个两顿饭。”
“她是这样。”时楼楼点点头，低头小口的喝着白粥。
何荣回房换下晨练服，坐到她对面闲谈，“今今打电话给你了吗？”
时楼楼皱了皱眉，“没有，我发微信她也没回。”
说实话，她有点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何荣看出她的担忧，宽慰道：“今今有分寸，去之前还特意找我学了怎么煲乌鸡汤，我看学的还不错，你外婆肯定也满意她的。”
原来拿手好汤是临时学的，时楼楼心忖道，又突然觉得何荣这么说，有一种她们一起帮着洛今抗争她外婆的感觉，她默默的囧了囧，朝着何荣小弧度的笑笑，“我等下打电话问问她。”
“好。”何荣看了眼钟上的时间，突然想起什么，惊呼道：“瞧我这个记性，上午有一个我的老朋友约我看画展，都快到时间了。”
时楼楼用搪瓷勺子吃完最后一口白粥，听到她的话刚想说自己整理碗勺就行，让何荣先去就好。
“小时同学，想不想去，我买一副你喜欢的送给你。”何荣笑容满面的劝道。
怎么和洛今一样，一言不合就送东西，时楼楼委婉道：“奶奶，我不太懂画，您还是和朋友去吧，我在您边上，也肯定也要分出心神来看着我。”
何荣知道她大概是真的不好意思，又怕她不知道显得拘束不自在，便道：“那行，今今也说你最近在写论文，忙着呢，你就在书房弄，我叫洛今爷爷不去打扰你。”
时楼楼点点头，答应下来。
其实她觉得在洛今房间翻译论文也可以，但是她笔电显示电量过低，而那张书桌边上的插座是坏的，时楼楼只能进了书房。
书房都是红木家具，窗帘紧紧拉着，时楼楼开了小台灯，坐在书桌前，边用笔记下还不太确定的单词直译，翻译完那一段之后，再开网页用字典查，这样虽然慢了一点，但是准确率能保证。
时楼楼做事情很有耐心，慢慢弄，倒是有点忘记现在是在洛今家录节目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楼楼正找着一个词汇，这个领域比较偏门，相关资料不多，她找的很艰难，还找到一个中文有这个意思的单词填了进去，可看了半天，还是觉得用法不太对。
啪，时楼楼突然眼前一亮，一下子抬起了头，看到洛涧峰刚推开门，他戴着眼镜，手臂中夹着一本书，穿着老式的衬衫毛衣背心，显得十分儒雅。
她立马站了起来，“洛爷爷，您要用书房吗？”她瞥了一眼电脑的电量，有一半多，拿回房间弄应该也可以。
“没、没，”洛涧峰摆摆手，“你弄，我就是来找几本书。”
洛涧峰在书架上翻翻找找半天，还是没看到那本书，咦了一声，他明明记得年前看过这本，就在这片区域。
时楼楼看到他踮着脚在整面书墙前看了半天，还准备爬梯子去看，忙站起来道：“洛爷爷，我来帮你吧。”
老人家腿脚不好，时楼楼很怕有什么意外，立马走到他边上，询问洛涧峰想找哪一本。
“一本外国小说，”洛涧峰扶了扶眼镜，仰头看着书架嘀咕道：“我记得是在这边的。”
时楼楼听到他报出一串英文，心里默念着找了找，还真没有看到，她从书架最底下往上看，最高的一格的中间看到了这本书，爬上梯子够了下来。
洛涧峰一翻封面，还真是这本，疑惑着自言自语，怎么就放到最上面了。
“谢谢你了，小时同学，我估计是来整理的书局老板，随手就给我放到上面去了。”
时楼楼摆摆手道：“没事，书太多了，确实很难找。”
刚刚找书，就连她自己都有些眼花缭乱，很多古书，也有很多外国的文集，这么多英文一连串看下来，脑子都有点昏头。
她夸赞道：“洛爷爷您的书真多，”她看了一眼这整面墙的书架，发自内心感叹道：“我估计我这一辈子都读不了这么多的书了。”
听到这话，洛涧峰咳嗽一声，颇为好笑的道：“你个小丫头，一辈子也才刚开始，怎么知道就读不了。”
时楼楼不好意思笑了笑，“平日好像就看看专业书，看一些文学类的，总觉得绕口。”
洛涧峰摇摇头，不赞同道：“那可不一样，文学家和科学家原本就是两个不一样的职业，专业书和文学类亦然不同，”
他笑吟吟的看着时楼楼，“你这么说，我去翻阅一些物理科普类，看的津津有味，但其中的公式原理还是一窍不通，和你半斤八两。”
两人聊着聊着，时楼楼发现洛涧峰还真的看过不少物理类的科普书籍，才明白为什么当初洛今被逼着转学学理科了。
她用自己的话帮他解释了一些问题，在感叹洛今爷爷学富五车之时，又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
何荣中午才把这一个老的、一个小的从书房叫出来吃饭，洛涧峰精神爽快朝着老伴道：“帮着小时同学看论文，倒真觉得自己也成了科学家了。”
其实这么说，他也只是仗着外文底子厚，看看有没有语法上面的错误罢了。
“瞧把你美的，”何荣嗔了老伴一眼，看他的神色，也是很喜欢这孩子，瞥见女孩秀美干净的侧颜，心下更是满意，决定等洛今回来，就同她聊聊时楼楼公司解约的事宜。
时楼楼中午吃过饭之后，才找了空档给洛今打了电话，这次响了几声，就接起来了。
“喂，小时？”
“是我，”时楼楼小声道：“昨晚怎么不回我微信。”
洛今拿着电话走到人少的地方，才认错道：“昨晚找地方，没看手机。”
时楼楼疑惑，“什么地方？”
“你猜。”洛今粲然一笑，故意道。
时楼楼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洛今立马就软了下来，说出了实话。
“昨晚我帮着外婆找一个交通方便的社会服务中心来着。”
时楼楼一脸懵逼，低低问，“什么意思？”
洛今语重心长道：“其实我觉得外婆挺寂寞的，我就想让她有点事情做，这个社会服务中心是收留被遗弃的聋哑儿童，我听外婆说她年轻的时候是老师，一定挺喜欢孩子的，加上这个服务中心有很多老年志愿者，一起做做事情聊聊天也能让她不那么寂寞，说不定还能交几个朋友呢。”
“洛今，那你……”
洛今听见她语气里的酸酸软软的支吾声，立马慌了，道：“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是怕我们俩以后忙，没时间孝顺她，而且我今天陪她去看了看那儿，觉得她挺喜欢的，脸上也都是笑着的，你要是真不同意，我立马去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时楼楼眨了眨眼睛，在电话的这边流下一滴泪来。
“这次是我自作主张了，”洛今沮丧道：“小时，别伤心。”
时楼楼心中的又酸又感动，又觉得她实在是太笨，沉默半晌，才道：“谢谢。”
“谢我干嘛？”洛今顿住。
“谢谢你这么关心外婆。”
洛今：“……”还不是因为喜欢你。
时楼楼听她嘀咕，眼眶红红的，又有点想笑，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好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女朋友了，而且开始有点想念她了。
※※※※※※※※※※※※※※※※※※※※
晚了晚了，因为想写个收尾。
卢筠一愣，她昨晚没拍近景, 不知道何荣为什么要这么说，便道：“何奶奶, 昨晚的近景我没有拍摄, 应该不会剪辑进去。”
听到她这么说，何荣就笑了, 和善道：“那最好了, ”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这一段剪辑出来的成片可以让我先看看吗？我怕有什么不妥当的内容。”
这本没什么, 嘉宾要求看成片干涉剪辑也是常有的事情, 只是何荣一向性格很随和, 之前的都没有这种要求, 卢筠神色有些暗淡，咬了咬嘴唇, 才朝她开口道：“是时小姐的片段吗？”
何荣一顿，想了片刻, 复笑了笑, 点点头, 轻轻道：“小时同学是洛今的高中同学, 你昨天跟我商量的流程我昨晚也和她说过了，暴露这个关系也是可以的，但是更深的可不行了，我怕今今找你麻烦，说你不注意。”
纸杯拿在手里，卢筠脸色有点凝滞，她状若随意的开口道：“什么更深的关系，何奶奶您说话我怎么有点不懂？”
何荣看了眼洛今的房间，意味深长的笑道：“她呀，是今今喜欢的女孩儿，两个人在谈朋友呢，一开始我还奇怪呢，今今怎么突然要参加综艺节目，我现在才知道，今今心里打着小算盘呢，要是她不说，我们都快被她骗过去了。”
谈朋友？
卢筠面色一白，垂眸思忖片刻。
现在她终于明白那天中午洛今为什么臭着脸问她作什么干涉流程，原本她以为这是为她好的，没想到只是情侣间甜蜜的小惊喜，这么多天，洛今有的时候也会和她聊聊关于摄影的技巧，她以为两人是朋友，甚至有可能……
这气氛太尴尬，卢筠怕何荣看出自己的心思，随口道：“时小姐，我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
就长得不错的女明星而已，卢筠抿了抿唇，她话家常般勉强笑道：“没想到今今会喜欢这种女生。”
何荣没注意到她跟着自己叫了今今，听到她说的笑着解释道：“那是你不了解她，更何况，她们两个是高中同学，在一起很久了，正是因为她自己喜欢，所以我们也喜欢。”
“那部电影，可不就是因为那段时间两个人分开了，今今伤心才拍的，”何荣叹了一口气，深有感叹道：“我们自然不可能反对，只希望两个孩子能好好在一起，别又闹着分手，虽说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那段时间，你是真没看过，今今瘦的胳膊细的让人心疼，抽烟抽的可凶了。”
卢筠脑中重复着何荣的话，却还是很不相信原来洛今有喜欢的女孩子，但是如果她不喜欢，卢筠无法说服自己为什么洛今要接下这个综艺，要坚持这个环节，更无法明白洛今的那部电影，在此之前，她很欣赏的洛今的才华，这次和洛今相处几天，对她隐隐有了些好感，想试着进一步发展，却得知那部她觉得洛今灵气十足的电影根本是为别的女人拍的，心中只觉得讽刺之极。
闹钟定的不晚，时楼楼在洛今家，自然不会赖床，在被子里磨蹭了会儿，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就立马去刷牙了，洗漱好对着镜子化了个淡妆，抿了抿口红，心道昨晚睡得很早，洛今也没来视频，早上起来皮肤都透亮些。
想到洛今，她又不明白了，这人到底在做什么，她的微信也不回复，电话也不接。
尽管起得很早，何荣和洛涧峰还是比她要早，时楼楼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晨练回来的两人，抱歉道：“洛爷爷洛奶奶，我起晚了。”
“不晚，是我们老年人都起得早，你上了年纪就知道，想多睡一会儿都不行了。”洛涧峰笑呵呵的看着她，拍了拍老伴的胳膊，“洛奶奶，去给小时同学弄早饭。”
何荣瞪了洛涧峰一眼，手上却去了厨房把早餐端出来，对着在餐桌乖乖坐好的时楼楼笑着道：“你这不算晚，今今比你还要晚许多，一天就吃个两顿饭。”
“她是这样。”时楼楼点点头，低头小口的喝着白粥。
何荣回房换下晨练服，坐到她对面闲谈，“今今打电话给你了吗？”
时楼楼皱了皱眉，“没有，我发微信她也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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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荣看出她的担忧，宽慰道：“今今有分寸，去之前还特意找我学了怎么煲乌鸡汤，我看学的还不错，你外婆肯定也满意她的。”
原来拿手好汤是临时学的，时楼楼心忖道，又突然觉得何荣这么说，有一种她们一起帮着洛今抗争她外婆的感觉，她默默的囧了囧，朝着何荣小弧度的笑笑，“我等下打电话问问她。”
“好。”何荣看了眼钟上的时间，突然想起什么，惊呼道：“瞧我这个记性，上午有一个我的老朋友约我看画展，都快到时间了。”
时楼楼用搪瓷勺子吃完最后一口白粥，听到她的话刚想说自己整理碗勺就行，让何荣先去就好。
“小时同学，想不想去，我买一副你喜欢的送给你。”何荣笑容满面的劝道。
怎么和洛今一样，一言不合就送东西，时楼楼委婉道：“奶奶，我不太懂画，您还是和朋友去吧，我在您边上，也肯定也要分出心神来看着我。”
何荣知道她大概是真的不好意思，又怕她不知道显得拘束不自在，便道：“那行，今今也说你最近在写论文，忙着呢，你就在书房弄，我叫洛今爷爷不去打扰你。”
时楼楼点点头，答应下来。
其实她觉得在洛今房间翻译论文也可以，但是她笔电显示电量过低，而那张书桌边上的插座是坏的，时楼楼只能进了书房。
书房都是红木家具，窗帘紧紧拉着，时楼楼开了小台灯，坐在书桌前，边用笔记下还不太确定的单词直译，翻译完那一段之后，再开网页用字典查，这样虽然慢了一点，但是准确率能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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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洛涧峰摆摆手，“你弄，我就是来找几本书。”
洛涧峰在书架上翻翻找找半天，还是没看到那本书，咦了一声，他明明记得年前看过这本，就在这片区域。
时楼楼看到他踮着脚在整面书墙前看了半天，还准备爬梯子去看，忙站起来道：“洛爷爷，我来帮你吧。”
老人家腿脚不好，时楼楼很怕有什么意外，立马走到他边上，询问洛涧峰想找哪一本。
“一本外国小说，”洛涧峰扶了扶眼镜，仰头看着书架嘀咕道：“我记得是在这边的。”
时楼楼听到他报出一串英文，心里默念着找了找，还真没有看到，她从书架最底下往上看，最高的一格的中间看到了这本书，爬上梯子够了下来。
洛涧峰一翻封面，还真是这本，疑惑着自言自语，怎么就放到最上面了。
“谢谢你了，小时同学，我估计是来整理的书局老板，随手就给我放到上面去了。”
时楼楼摆摆手道：“没事，书太多了，确实很难找。”
刚刚找书，就连她自己都有些眼花缭乱，很多古书，也有很多外国的文集，这么多英文一连串看下来，脑子都有点昏头。
她夸赞道：“洛爷爷您的书真多，”她看了一眼这整面墙的书架，发自内心感叹道：“我估计我这一辈子都读不了这么多的书了。”
听到这话，洛涧峰咳嗽一声，颇为好笑的道：“你个小丫头，一辈子也才刚开始，怎么知道就读不了。”
时楼楼不好意思笑了笑，“平日好像就看看专业书，看一些文学类的，总觉得绕口。”
洛涧峰摇摇头，不赞同道：“那可不一样，文学家和科学家原本就是两个不一样的职业，专业书和文学类亦然不同，”
他笑吟吟的看着时楼楼，“你这么说，我去翻阅一些物理科普类，看的津津有味，但其中的公式原理还是一窍不通，和你半斤八两。”
两人聊着聊着，时楼楼发现洛涧峰还真的看过不少物理类的科普书籍，才明白为什么当初洛今被逼着转学学理科了。
她用自己的话帮他解释了一些问题，在感叹洛今爷爷学富五车之时，又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
何荣中午才把这一个老的、一个小的从书房叫出来吃饭，洛涧峰精神爽快朝着老伴道：“帮着小时同学看论文，倒真觉得自己也成了科学家了。”
其实这么说，他也只是仗着外文底子厚，看看有没有语法上面的错误罢了。
“瞧把你美的，”何荣嗔了老伴一眼，看他的神色，也是很喜欢这孩子，瞥见女孩秀美干净的侧颜，心下更是满意，决定等洛今回来，就同她聊聊时楼楼公司解约的事宜。
时楼楼中午吃过饭之后，才找了空档给洛今打了电话，这次响了几声，就接起来了。
“喂，小时？”
“是我，”时楼楼小声道：“昨晚怎么不回我微信。”
洛今拿着电话走到人少的地方，才认错道：“昨晚找地方，没看手机。”
时楼楼疑惑，“什么地方？”
“你猜。”洛今粲然一笑，故意道。
时楼楼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洛今立马就软了下来，说出了实话。
“昨晚我帮着外婆找一个交通方便的社会服务中心来着。”
时楼楼一脸懵逼，低低问，“什么意思？”
洛今语重心长道：“其实我觉得外婆挺寂寞的，我就想让她有点事情做，这个社会服务中心是收留被遗弃的聋哑儿童，我听外婆说她年轻的时候是老师，一定挺喜欢孩子的，加上这个服务中心有很多老年志愿者，一起做做事情聊聊天也能让她不那么寂寞，说不定还能交几个朋友呢。”
“洛今，那你……”
洛今听见她语气里的酸酸软软的支吾声，立马慌了，道：“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是怕我们俩以后忙，没时间孝顺她，而且我今天陪她去看了看那儿，觉得她挺喜欢的，脸上也都是笑着的，你要是真不同意，我立马去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时楼楼眨了眨眼睛，在电话的这边流下一滴泪来。
“这次是我自作主张了，”洛今沮丧道：“小时，别伤心。”
时楼楼心中的又酸又感动，又觉得她实在是太笨，沉默半晌，才道：“谢谢。”
“谢我干嘛？”洛今顿住。
“谢谢你这么关心外婆。”
洛今：“……”还不是因为喜欢你。
时楼楼听她嘀咕，眼眶红红的，又有点想笑，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好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女朋友了，而且开始有点想念她了。
※※※※※※※※※※※※※※※※※※※※
晚了晚了，因为想写个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