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这家伙在报复她。
  雪烟呼吸急促,手脚发软,只能下巴抵住他的肩膀作为支点。她无力地锤了他胸膛几下,像撒娇一样,用微弱的气音求饶道:“疼,疼,快放开我……”
  几乎是带着哭腔了。
  陆京燃立刻停住动作,呼吸粗重,克制到了极点。
  操,别哭啊。
  更想欺负你了。
  他用手抚着刚咬的地方,一个牙印的形状,心里不由地涌上一股蛮横的满足感。他知道,他这些行为,就是个变态,不可理喻的原始野兽。
  但他没办法了。
  她给他上药那回,他就想这么干了。
  他想靠近她,哪怕她恨死他了。
  从认识她到现在,心里那无端的痛苦一直熬煎着他,他终于明白了,那就是爱。
  他恨不得撕碎她。
  又想好好珍惜她。
  “咯吱”一声,门被关上。
  裴池出去了。
  等他走远了,雪烟这才推开他。
  颈上出了薄汗,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黏糊糊的,发梢扎得皮肤难受。她捂住那块被咬的软肉,羞恼道:“你、你就是故意报复我。”
  她觉得他还是记仇,总想耍着她玩。
  陆京燃呼吸炙热,直直凝注她。
  光从缝隙挤进来,落在她脸上,线条明暗交杂。
  她眼睛汪着光,神色紧张,生怕他再乱来,黑发乱蓬蓬披在腮颊,显得肤白欲溶,唇红得障然,让人心痒难耐。
  “第一次被亲啊?”陆京燃忍不住笑:“好纯啊你。”
  他不提还好,一提雪烟就来气,“你……”
  她气得尾音发颤,“早知道让你摔死算了。”
  陆京燃还是笑,“要不我下回走正门。”
  雪烟错愕道:“不行!”
  “正门不行,爬窗也不行。”他轻哼,嘲讽她:“难搞得要命。”
  雪烟只想赶紧赶走他,但他堵着柜门,像铜墙铁壁,推不动半分。
  她急死了,“你别待在这了,我怕等会他又回来。”
  陆京燃没为难她,将她抱了出来。
  雪烟强忍住惊叫,恨不得将整个人缩起来。
  脚一落地,她像弹簧一样跳开,去开窗,“你赶紧走。”
  陆京燃逼近,“我还有话和你说。”
  雪烟默不作声地远离他,找了个好听的借口。
  “别靠太近,感冒会传染给你的。”
  陆京燃面无表情,冷嗤道:“亲都亲了,说这个。”
  他看得出她很慌张,眼睛隐隐泛着水色,整个人都处于戒备状态,恨不得不认识他。
  陆京燃浑身都烦躁,他不能放弃,不然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他虽然偏执狂妄,但面对喜欢的姑娘,也会想倾尽所有去取悦对方。
  他只想对她好,想到这,一股难以言喻的痛像潮水,汹涌地汪进他心里。
  陆京燃眼神漆黑,沉声开口,似是自嘲。
  “雪烟,我也没那么坏。”
  雪烟微愣几秒,才说:“我相信,那你能走了吗?”
  陆京燃脸冷下来,“你糊弄我?”
  雪烟有点心虚,“没有。”
  他不信,“羊放多了,小骗子。”
  被他揭穿,雪烟无言以对。
  安静两秒,陆京燃俯身,平视着她。
  一程寒风袭窗,灌得他们衣摆鼓起。
  影子也像缠在一起。
  陆京燃低眼看她,声音不由自主缓下来,第一次放低姿态。
  “我会变成熟的。”
  雪烟愣住,“什么?”
  “我会成熟的。”他重复着,像是卑微的祈求,“你能不能别……那么讨厌我。”
  成熟?
  雪烟忍不住吐槽:“你刚哪叫成熟呀?”
  她指他刚乱亲人,现在她脖子还隐隐泛着疼。
  “刚才不算。”
  雪烟:“……”
  等不到她的回答,陆京燃直接下了结论。
  “默认就是答应了。”
  雪烟憋着气,说不出话来,“你……”
  陆京燃打断她:“走了。”
  雪烟没想到他这么爽快,点了下头,“你注意安全。”
  陆京燃站直身子,捡起床边的外套,直接给她扔过去。
  雪烟慌乱地接住,“你干什么?”
  陆京燃面无表情,“以后在家不准这么穿。”
  雪烟脸一瞬通红,“淫者见淫!我明明就穿得很正常。”
  陆京燃扯唇,笑得很痞,“终于会骂点别的了。”
  他身上只穿着件毛衣,雪烟问:“你怎么办?我自己有外套的。”
  “爷体质好。”他回头,眼神漆黑,“好好休息。”
  话说完,他往外一跳,人瞬间落地了。
  雪烟吓出冷汗,急忙探出头去。
  天暗风紧,满巷落叶纷飞。
  少年像团野火往外冲,风鼓起他的衣衫。
  酷烈的光影交织,落在他身上,更衬得轮廓干净利落。
  路人是黑色的,只有他亮着光。
  第26章 去见你
  他一走, 雪烟整个人泄了劲,像虚脱了一样。
  她觉得口干舌燥,浑身都热, 干脆拿起桌上的水杯喝。
  全灌进肚子后, 雪烟才觉得像活过来了。
  她关上窗,低眼看见怀里的外套, 记忆一瞬拉回刚才的场景里。
  衣柜里, 他们挨在一起,他压着她, 像座大山, 躬起腰时手肘杵痛了她。她推不开他, 耳膜嗡嗡作响, 发抖间能感觉到他的胸膛很结实。
  她感觉脖子那块伤口又痛了起来。
  像他粗野的呼吸近在咫尺。
  “……”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雪烟脸涨得通红,将外套摔到床上。
  “瞎想什么呢!”
  下一刻。
  门外响起裴池冷淡的声音:“雪烟, 你在吗?”
  雪烟吓了一跳,赶紧将外套藏进被子里,又捋好头发和衣着,才匆匆去开门。
  “在, 怎么了?”
  裴池没说话, 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直白而带着探究, 上下打量着她,像暗器能探人心魄,
  雪烟怕被他看出不对劲, 心虚地重复:“怎么了?”
  裴池问:“你刚出去了?”
  他单刀直入, 让雪烟几乎飚出冷汗。
  她肯定不能说没有,只能硬着头皮道:“嗯, 刚太难受了,就去天台吹了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