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江鱼鱼此时应该十分顺畅地接一句,“也是。”
  但是刚看过江悯行那里的江鱼鱼硬生生是吐不出来这句话。
  江鱼鱼心里鄙夷着自己,江鱼鱼你可是个演员,连句骚话都说不出口,你还想做一线女星?简直是痴人说梦。
  她深吸一口气,又在心里把江悯行是她曾经的大学老师一事放在脑后,她挤出一抹笑,语气也转变过来,甜滋滋的声,应和道:“现在是您的老婆,以后就不知道还是不是喽。”
  “以后也是你。”江悯行系好浴巾,弯腰朝她伸出一只手,漆黑的眸淡淡掠过她附身趴下时挤压的两团软肉,他嗓音有点低哑,“起来。”
  江鱼鱼正要把手搭上去,借助他的力气起来,眼角余光却扫到檀木床的床底,那里有两条纤细笔直的腿,明显是女生的腿。
  “……”杀杀杀人藏尸?江鱼鱼瞬间毛骨悚然起来。
  江悯行把江鱼鱼拉了起来,江鱼鱼还在惊恐着自己刚才看到的两条腿。
  不对不对,刚才那两条腿纤细修长,肌肉丰匀,颜色健康,绝对不是尸体。
  再者,江悯行的卧室四面通风,宽敞明亮,体感舒适,明显风水也极好,更有佣人每天角角落落仔细打扫,不可能是杀人藏尸的地方。
  只有一种可能,床底下是江瑶。
  “……”
  不是——
  谁家好姑娘偷听墙角是躲在人家床底下听的啊?
  江瑶,你别太离谱!
  转瞬,江鱼鱼想到一件事。
  江瑶在床底下偷听的话,她躺床上江悯行睡沙发外放嗯啊音频不就不管用了?
  一旦真这么做,假情侣的事当场露馅,江瑶指定立即跳出来揭穿她这个假女友的身份。
  刚装情侣第一天就被识破,那她的两千万和两部大ip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一想到没了两千万和两部ip,她会过得如何凄惨和狼狈,江鱼鱼把头摇的如拨浪鼓。
  绝对不可以!
  江鱼鱼想也不想,立即握住正要抽回手的江悯行的手。
  江悯行察觉到大手被江鱼鱼柔软的小手紧紧攥住,他低头看她,刚要问话,却见江鱼鱼眼神坚定,上前一步,猛地抱住他的腰,把他往身侧床尾压。
  他没有防备,人被江鱼鱼撞倒在了床上,他正要抬起身,江鱼鱼却爬上来,两条腿骑在他的腰上,两只手亲昵地抱住他的脖子,她脑袋还使劲往他脖子里面拱,边拱边喊,“江老师,我们睡觉吧!”
  江悯行:“……”
  她身体柔软又馨香,长发顺着她的脸垂在他脖子上,挠的他微微泛痒,他鼻息顷刻间沉了,大手握住江鱼鱼的腰,轻而易举制止了她乱动,低声正要让她下去,再趴在他身上,他会不太好过。
  可唇还没张开,江鱼鱼猛地抬起头,两只手改为抱住他的脸,使他脸跟她脸对着,她低着头,桃花眼扑闪地看着他,发丝凌乱贴在鬓角,一张极漂亮的脸上带着大义凛然的决绝,两千万和两部大ip使她演技爆发,坦然自若地用着娇滴滴的嗓音和调情的腔调,幽幽说道:
  “江老师,您摸摸我啊。”
  第9章
  江悯行平躺在床上,身上压着江鱼鱼纤瘦但不干瘪的身体,他大手还握着江鱼鱼细的不盈一握的腰。
  他瞧着江鱼鱼一脸大义凛然的模样,眸底漆黑,无声询问:“怎么了?”
  江鱼鱼坐他腰上抱着他的脸呼吸炽热说的那句话,他听见了,生理反应自然是有,索性江鱼鱼坐的位置靠上,她感知不到,所以他能装出一副云淡风轻正经端方的模样。
  江鱼鱼没察觉到江悯行有什么变化,她心急如焚,用口型一字一字回道:“你——堂——妹——在——床——下。”
  江悯行顿了两秒,偏了偏头。
  江鱼鱼忙不迭抱着他的脸,把他脑袋掰正对着她,继续口型说道:“所以——我们——要在——床上——假装——做/爱。”
  江悯行见她还要说,耐心地看她张着嘴,又道:“我不会——叫/床,但是——你真的——摸我大腿——我应该——会不自觉——叫出来。”
  江悯行并未言语,只是握着江鱼鱼腰的大手微微收紧。
  “啊——”
  江鱼鱼吃痛喊出声来,她不由得着急看向江悯行,又用口型道:“别掐——我的腰,吃疼——叫出来——跟舒服——叫出来的声——不一样!”
  江悯行松开了手,半阖起了眸,掩着眸中被江鱼鱼嘴中不知死活的话挑起的欲望,他拍了拍江鱼鱼的后腰,说出了声,“下去。”
  江鱼鱼睁大了眼,以为自己刚才那些口型,江悯行没读懂,她不肯下来,不然穿帮了,两千万和两部大ip就如梦幻泡影,“啪”地一下碎了,她俯下身,抱住江悯行的脖子,哼唧自顾自演戏着:“不下!您今晚没兴趣,我有!您得喂饱我。”
  她不知羞耻起来是不知道天地为何物的,“喂饱”两字说出口都不带脸红的。
  江悯行并没接江鱼鱼的戏份,他低声问:“真不下?”
  江鱼鱼:“不下!”
  她尾音还没实打实落地,江悯行直接翻身将她压在身上。
  江鱼鱼懵然着两人上下的改变,大眼睛懵懵地瞪着江悯行黑沉沉却平静的眸,迟疑着想,即便是做戏,江悯行难道也不喜欢被女生骑着?他更喜欢在上面掌控?
  不过无所谓,谁在上谁在下都无所谓,她跟他得以假乱真地把床晃起来才对。
  江鱼鱼甩甩脑袋,正要勇猛地抓住江悯行不敢乱动的手,主动带领他指导他动作,江悯行却用一只大手挪开挂在他脖子上的两只小手,继而钳制住,将她双手摁在了她头顶。
  “……”她现在就是一副粘板上的鱼任人宰割的标准姿势,江悯行宽厚的肩膀和矫健的胸肌微微压制着她,他黑眸还紧盯着她,顷刻间,江鱼鱼紧张起来。
  她吞了吞口水,又开始改用口型:“江老师——您想干嘛?”别……别是想假戏真做,把她在这给——哔——了。
  江悯行垂眸静静瞧她一会。
  深色的床铺上,江鱼鱼白的像团奶酪包,外形柔软漂亮,让人忍不住想压上去啃食一遍,姿势更是标准的柔弱无害模样,长卷发凌乱披在雪白的双肩后,几绺被汗濡湿的发丝贴在腮上,本来大义凛然决绝的桃花眼眼下竟也怯怯起来,吞口水的动作勾的人想细密蹂/躏她并不明显的喉结。
  江悯行收了视线,松开钳制她双手的手,干脆利落下了床。
  他一下床,江鱼鱼那股紧张感倏地消退,她半坐起来,下意识拽起一角被子,掩在胸前,一副害怕受侵犯的受害者形象。
  江悯行赤脚踩在卧室地毯上,他迈着长腿往衣帽间走,江鱼鱼掀眸看过去,瞧见江悯行修长挺拔的身姿,以及半张侧脸,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双手抱着被子掩着胸脯的动作,慢吞吞对自己翻了个白眼。
  不是——
  她刚才是哪根神经错乱,会以为江悯行会假戏真做?
  他那么正经的一个人,她那一年里见过无数女生给他示好,都不见他有任何反应,她是对自己多自信,才会觉得江悯行这种有钱见多识广又博学多识的大学老师会借着合约的便利占她便宜?
  江鱼鱼白眼翻得很彻底,无语着自己的神经错乱。
  她正要把自己胸前抱得死紧的被子往下放,江悯行已经从衣帽间出来了,他身上没了浴巾,取而代之的是一套休闲舒适的浅灰色家居服。
  江鱼鱼现在再把被子往下放,倒像是要主动给江悯行看她雪白漂亮的身体一样,她干脆不放了,就那么抱着带着江悯行身上味道的被子,坐在床尾。
  她不知道江悯行换衣服是要做什么,正要问他,却见他走到紫檀木大床的侧边,用脚踢了踢床侧木头,没什么感情的声线,说:“出来。”
  床下没动静。
  江悯行说:“要让我喊二叔来吗?江瑶。”
  这次停了两秒,江瑶慢吞吞从床底爬了出来,她发型弄得很乱,稍短的头发支棱着像鸡毛一般竖在头顶,出来时还面带幽怨。
  江悯行瞧她一眼,走去卧室大门前,开了门,“回去睡觉。”
  江瑶一脸不服,她看向江鱼鱼。
  江鱼鱼反应迅速,做戏似得扯着被子盖住半边脸,桃花眼扑闪似得眨,好似震惊,“你怎么会在悯行床底下?”
  江瑶冷哼,拨了拨凌乱如鸡窝的头发,“江鱼鱼,你别装了,我可是听见你喊悯行哥江老师了!你们俩个明明就生疏的很!”
  江悯行声不高,但威慑力极强,“江瑶,别在这里撒野。”
  江鱼鱼见江瑶一副她不服不听劝,硬生生扎根在江悯行卧室不动的模样,她先是朝江悯行道:“悯行,别这么凶表妹嘛。”
  随后,江鱼鱼又似有深意不慌不忙地朝江瑶眨眨眼。
  江瑶拧眉:“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江鱼鱼问江瑶:“你跟男人上过床嘛?”
  江瑶脸瞬间红了,结巴了下,“我跟男人有没有过……,关……关你什么事!”
  江鱼鱼见她这害羞的模样,懂了,把被子放下去,露着雪白的双肩和纤细的脖颈,她又眨了下眼,冲江瑶缓声道:“你没上过床,当然不知道这床上的情趣多种多样,就比如——”
  江瑶知道江鱼鱼嘴里不是什么好话,她几乎都猜得出来,所以耳朵跟面庞统统红成一片,她道:“你别说了!”
  江鱼鱼不理会她,笑眼盈盈,红润的唇一张一合,说:“我跟悯行为了增加情趣在床上玩一玩老师跟女学生的把戏,你有什么意见吗?”
  江瑶捂着耳朵面红耳赤,“你你你不知羞耻!”
  江悯行沉着声呵斥,“江瑶,你的教养呢。”
  江瑶此刻羞得脸通红,脑子也短路,她不管不顾冲江悯行道:“悯行哥,你怎么能找这种人当女朋友,大伯跟伯母才不会喜欢这种不知羞的女生!”
  话落,她像是怕江鱼鱼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不知羞的露/骨话,逃也似得往卧室门口跑。
  几秒的功夫,人就跑到了楼梯上,“噔噔噔”地下楼梯声特别明显。
  江悯行关上了门,在里面上了锁。
  门一关,江瑶一走,她松懈下来,刚才演戏演出来的柔媚可人消失不见,江鱼鱼径直往床后一倒,舒了口气。
  “江老师,您堂妹脑子未免太别出心裁了,竟然能躲在您床底下偷听。”
  江悯行看向紫檀木的大床,江鱼鱼肆无忌惮后仰着,平躺在床上,好似并不知道睡裙因为她的平躺,裙角已经越过膝盖,垂在大腿中间位置,再往上就是不安全地带。
  雪白的,粉润的,被纯棉布料包裹的禁忌地。
  他迈着步子往床尾走,嗓音无波无澜,只是有点低,“她从小性子就跳脱,行事大多数不按常理出牌,二婶溺爱,二叔工作忙,没时间管她,就养成了娇扈的性格。”
  江鱼鱼两条细嫩小腿垂在床尾轻轻地荡。
  危机暂且解除,她的两千万和两部ip暂且还在她的腰包里,她放松地晃腿,等到圆润饱满的脚趾头突然撞到一处坚硬,她吃疼地低“哎”一声,抬头去看脚踢到了哪儿。
  结果就见江悯行正走到床位,站在她的双腿跟前。
  江鱼鱼怕又踢到他,忙不迭老实地把垂着的一双小腿并拢贴在床尾,十个圆润的脚丫抵在柔软的地毯上,她冲江悯行乖巧地笑。
  江悯行垂眸看她。
  她好似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有多勾人。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布料单薄地躺在他床上,赤脚踩着地毯,脚指头绷的微紧,仰着头冲他弯眸笑。
  还是说,她对他的职业有很厚的滤镜,丝毫不认为他会做了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