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
  “就是啊就是啊!跑到替自己出嫁的堂哥家占便宜,这样人家的姑娘谁敢娶,可真是丢死人了!”
  “哎呀,翠莺婶儿你说的没错,我可得提醒点儿我邻村的大哥,千万别和这样的人家来往了。”
  周围的村民全都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白柔雅听到这些人的话,才意识到这事儿传出去还要沾到自己身上。
  听他们说自己占便宜占到替嫁堂哥那,还要去到处宣扬,那到时候自己的名声不就臭了,气的直接哭了出来。
  可刚哭了两声,就被白母狠狠的拧了一把。
  “你还有脸哭,要不是你,我和你爹能遭这份儿罪。你这个赔钱货,给我闭嘴!”
  白母一边说,一边恶狠狠的拧白柔雅身上的肉。白柔雅疼的不行,但又不敢叫出声来,只能任由自己的母亲打骂,三个人一路吵吵嚷嚷,狼狈的逃走了。
  白凛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想到自己大伯一家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墨家人给赶走了。
  转头有些担心的看向墨大力一家,今天的事儿也算是因他而起。
  谁知道,之前还凶巴巴的墨母却跑过来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道:“孩子,你也是受苦了,放心,在墨家,没人敢欺负你。”
  墨大力也跟着点了点头,墨桉桉更是喜笑颜开的说道:“对啊嫂子,不止是我们,还有我哥那,我哥那么厉害!”
  墨燚闻言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看着白凛一脸认真的说道:“没错,媳妇儿,我会保护你的!”
  白凛听到这话,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青年觉得自己的喉咙发紧,虽然他也认定了将来高中后不会轻易放过大伯他们,但自己出手和被人维护是两码事。
  何其有幸,他能遇到这样的一家人。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个小傻子,有他在,似乎一切都变了。
  哪怕之前病入膏肓,被侵占了房屋田产,被人强行弄晕替嫁,白凛也只是恨,从未有过软弱的念头,此刻却忍不住红了眼眶。
  第136章 病弱反派的傻夫(13)
  白大伯一家人的出现,并没有影响到墨燚他们的心情,甚至因为赶跑了他们,家中的氛围更好了。
  然而,墨燚可不会忘记这些人对于自己伴侣的欺辱。
  等到晚上夜深人静之后,墨燚注意到身旁的伴侣呼吸似乎已经平稳了,便起身穿好的衣服出了门,却没有注意到,在他离开房间的那一刻,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双眼。
  两个村子本来就是相邻着的,有006的指引,墨燚十分轻易的就能够找到白老大他们一家的具体位置。
  现在这个时候其实也算不得太晚,但大多数的人家也都睡着了。
  墨燚到了白大伯的家之后,到了窗边刚要翻进去,便听到里面的夫妇二人在窃窃私语。
  想来是躺到了自家炕上,因为觉得就算说些什么也不会有其他人听到,便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而他们谈论的内容,正是今天去到墨家的事。
  “我说当家的,今天这气,咱们可不能白受!”
  大伯母说着,白大伯听到这话,心里也很赞同。尤其想到自己那个病秧子的侄子竟然现在还有能耐反抗自己了,话里话外都是奚落,心里更是不满。
  晃了晃自己依旧疼痛的手腕,白大伯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事儿不都是现成着的?你看我这手腕上,现在还有这样深的手印。到时候我就装作手臂不能动,说是被他们家给害的。要是不拿出些银钱来,休想私了。”
  大伯母听到这话也来了精神:“没错!当家的,现在儿子在县里的书院,要花用的地方多,手头也紧。这要是能敲出一笔钱出来,可是件大好事。墨家那么有钱,少说也得让他们吐出个三两银子来!”
  “三两?最少五两!”
  白老大愤怒的声音突然拔高,一旁的大伯母一愣,但想着马上就能要到五两银子,也顿时喜笑颜开了起来。
  墨燚在窗外听着,却是不爽的眯了眯眼睛。
  早知道这家人不是个东西,却没想到,竟然还如此贪婪。
  自己上门找事,还想要装病碰瓷。
  这里一般的农户家一两银子便足够一家人一年的开销了。就算像墨大力这样生活好的,一年的开销应该也超不过三两,他们倒是真好意思这般狮子大开口。
  屋子里的两口子商量完了这件事,便满怀期待的入睡了。似乎梦里都在想着敲诈到了这笔钱之后要如何花用。
  窗外面的墨燚听到房间里的人都没了声音,估算着他们都睡熟了,才潜入到了房间里。
  本来只是是打算好好的教训一下他们,现在倒是又有了别的主意。
  墨燚的脸上蒙着面巾,悄无声息的在白老大的房间转了一圈,成功的找到了他们在家中藏着的银钱。
  全部都拿了揣到自己的怀里,然后才起身到了白大伯的床前,看着男人熟睡的样子,对着他的腿就是狠狠一脚。
  不是要装受伤吗?那自己就让他真的受伤。
  他们跑出来的时候所有人可都看着,白老大走的好好的,伤是在手腕上,现在自己倒是要看看到时候他们要怎么说。
  本来已经陷入沉睡的白大伯痛的惨叫了一声,惊醒了他身边的大伯母。
  可是等到灯点起来,他们却发现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完全没有其他人的影子。
  之前的柜子门却是开着的,里边的银钱都不翼而飞了。
  “不好了,当家的,钱都没了!”大伯母尖叫道。
  “什么?钱都没了?”白老大闻言心里一惊,但很快又被剧烈的疼痛引走了所有的心神:“哎呦,我的腿,疼死我了!先别管,先去找大夫!”
  白大伯的一条腿被墨燚直接踹断,现在只恨不得昏过去才好。
  于是这大夜里,白家又再次鸡飞狗跳了起来。
  而做完这一切的墨燚,已经迅速地赶回了家里。
  打开房门偷偷进了屋子,墨燚见房间里安安静静,还觉得自己做事周全,心里得意。只是等到进了床边,他刚脱下外衣躺下,便听到身旁的人开口道:“回来了?”
  墨燚被白凛突然的声音吓得心下一个激灵,听这话的意思,伴侣应该早就醒了,还发现了自己出了门。
  “你,你怎么醒了?”墨燚有些结巴的说道,光是听声音都知道他在做贼心虚。
  “你离开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去做什么这么久才回来?”
  墨燚闻言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坦诚的回答道:“我刚刚去了你大伯家了。”
  “去做什么?”白凛听到后,立马皱着眉头翻身坐起来。
  他直接伸手拉住了墨燚,满心担忧的捏了捏他的手臂,只可惜漆黑的房间,自己看不清楚对方现在的模样。也不知道他这么冒失的跑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家人太坏了,竟然那么对你,我忍不住想去教训教训他们。不过你放心,我脸上是蒙了面的,没人看到我!”
  墨燚说着,就去桌子上点起了油灯,然后在昏暗的灯光下跑到自己的外衣那边,从里面翻出自己在白大伯那边搜罗过来的银钱。
  “你看,我还拿回来了这些!”
  “这是我在他们家找到的,本来应该是你的,对不对?”
  白凛闻言无奈的看着那一包碎银子,那确实是父亲留给他的,后来被白大伯一家趁着他生病都给拿走了。就连那抱着银钱的布包还是当初他的那个,他们也没有换。
  白凛点了点头,他知道墨燚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可是此刻,知道他全身而退,而且这样做还是为了自己,青年心里又生出了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为什么要这样做?”
  明明知道原因,白凛还是止不住问道。
  墨燚闻言歪了歪脑袋:“他们那样对你,我生气,就想收拾收拾他们!没人能欺负你!”
  墨燚说着,握住了白凛的手,眼神里满是认真。可随即,看着眼前的伴侣只是静静的望着他不说话,又忐忑了起来。
  自己怎么就忘了,这辈子自家伴侣是个读书人,将来还会入朝做官,或许会是公正严明的那一卦。那万一他不喜欢自己做这样的事,生自己的气了可怎么办!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
  少年的双手不安的交握着,如果他的耳朵还在,一定已经耷拉下来了。
  墨燚还在努力的想办法,想要挽回自己在伴侣心中的形象,可白凛却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抱住了他。
  他那里是不向说话,他只是,又一次被这样全新的维护和纯粹的偏爱戳中的心肺。
  如果他知道墨燚的想法,也一定会告诉他,不是这样。
  虽然自己确实是想要考取功名,想要做官,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品性高洁的人。
  他是个俗人,有想实现父亲遗愿的想法,但更多的,是为了金钱和权势,是想要位极人臣,而这些最终的目的,不过是因为他最厌恶的就是受制于人的感觉。
  而只有站到高处,他才能真正为自己的命运做主。
  就像墨燚现在做了这些,他却没有那种是非分明的想法,他担心的只是他的小傻子的安危罢了。
  随后,白凛详细问了墨燚晚上发生的事,确定自家的小傻子应该没有留下什么把柄,白家的人甚至没有看到他,放心了不少。
  他知道墨燚是有些本事的。,相信就算对方找上门来,他们也有应对之策。
  “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会很危险。”白凛开口道。
  墨燚闻言点了点头,他就知道伴侣最心疼他,担心他了,也不喜欢他做危险的事,赶忙答应了下来。
  “我知道了,我今天就是太生气了,以后不会这么做了。”
  “嗯。”
  白凛点了点头,低下头轻吻着墨燚的额头,将这些碎银子都收了起来,然后又将那钱袋用油灯的火焚烧殆尽,才抱着墨燚一同睡下。
  看着已经乖乖的在自己的怀中沉睡的少年,白凛的眼神愈发的温柔。
  谁能想到原来小傻子也会有这样的坏心眼,还知道偷偷的去为自己教训别人呢。
  这边,墨家平静生活的时候,白大伯家则是过的焦头烂额。
  白老大断了腿,家里的银钱又不翼而飞,他们自然是要报官的。
  只是报官过后,却根本抓不到贼人。
  白老大是家中的劳动力,他断了腿,白母要照顾他,家里的活自然都压给了白柔雅来做。
  白柔雅哪里能愿意,但是白母的那个脾气,她又不敢反驳,只能苦哈哈的去这些活。
  她只能安慰自己,这些都是重生回来的考验,等以后她嫁给了达官贵人。才不要管这对一点儿都不知道疼惜她的父母。
  这有一日,白柔雅又不得不去赶早集,拿着篮子去卖之前白母采回来的蘑菇。只是在早市蹲了一早上,蘑菇也没能卖出去多少。
  看着还剩下大半个篮子的蘑菇,白柔雅脸色难看。怎么她就这么倒霉,要干这么多活,再想到之前看到在墨家被精心照顾的白凛,心中更是妒忌。
  要知道,自己上辈子在墨家可没有这样的好日子,那墨母还总挑剔说自己懒惰。嫌弃她这也不做,那也不做,怎么换到了白凛就维护起来了?
  还有那个墨燚,对那白凛也是好的很!
  白柔雅心里很是不服气,觉得墨家夫妇偏心,也厌恶自己上辈子的夫君,这时候看到有穿着书院衣服的人路过,不由得起了旁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