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周武斌没有任何反应,哪怕假寐已经被识破,却也从未出声阻止过。
  赵诚就喜欢看女人的崩溃,满足了内心的怪癖后,他又迫不及待地将人丢在地面上。
  黑色的爬山虎将她的四肢牢牢地固定,使得她被迫与她的“男友”并列躺着。
  赵诚倾身而上,手掌精准地揪住了苏肴的衣领,眼看着就要彻底撕裂。
  “不要!!滚开!!”
  苏肴不受控制地尖叫起来,眼泪簌簌地往下落,身体疯狂地挣扎,做着最后的无用功。
  她的反抗起了一丝微弱的作用,使得赵诚无法顺利地撕开她的衣服。
  “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诚露出狰狞的面容,抬起手掌就要狠狠地扇下去。
  掌风已经扬起,狠厉的力道即将落到娇嫩的脸颊上,就在最关键的一秒,木窗被猛地刮飞,狂风呼啸般闯了进来。
  它仿佛拥有自主意识一般,将跪在地面、扬起巴掌的赵诚狠狠地扇到了墙壁上。
  砰。
  砰。
  砰。
  砰。
  四声巨响,赵诚的身躯从南墙撞到北墙再撞到西墙,最后被无形的巴掌朝着脸部扇到了东墙。
  滴答。
  噼啪。
  血和牙齿同时落地。
  “shui?是shui ?!”
  赵诚惨叫了好几声,最后趴在地上惊疑不定地大叫。
  连续响起的动静吓呆了苏肴,当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困住自己的爬山虎不知何时已经被彻底“肢解”。
  她惊慌失措地从地上爬起来,看也没看旁边的周武斌,径直朝着门边冲去。
  逃,快逃出去!
  哪怕逃进山里被异变动物吃掉,她也不愿意再留在寨子里被这些混账欺辱。
  没人阻挡她。
  就连那阵莫名其妙刮起来的妖风也自动地避开,让她顺利地跑到了门边。
  直到她的手指触碰到木门,一根粗壮的藤蔓猛地席卷住她的腰腹,将她硬生生地拉了回来。
  “放开我!!!”
  希望落空的感觉实在太过窒息,苏肴下意识以为它们也是赵诚的帮凶,双手胡乱挣扎间抓住了一根细小的藤蔓。
  它的顶端极其尖锐,一下子刺破了她的指腹。
  微乎及微的血腥味暴露在空气中,一时间,所有的动静都停顿了一霎。
  那根被苏肴抓住的藤蔓也僵住了。
  但苏肴并没有察觉到,她的神经已经被逼迫到极致,手指被刺破的那一秒,只有一个反应——抓住它,直直地捅向自己的心口。
  那么尖锐的异植。
  一定能穿透到心脏吧?
  明明是如此恐怖的想法,但苏肴的手却没有一丝停顿,显得十分坚决。
  藤蔓刺破衣料,硬生生地停在离心口几厘米的位置。
  尖锐的首端不知何时变了形态,变成了一个迷你的吸盘,停留在“荷尖”上,贪恋地吸附上去。
  苏肴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未来得及落下的泪珠从纤长浓密的睫毛滚落。
  不是……不是碰那里……明明是凶器……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
  她的理智终于回来了一些,手里滑腻的触感提醒她——这不是赵诚的植物系异能,而是三番四次戏弄过她的“异植”!
  苏肴有些抽噎,心底却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
  与其落在连畜生都不如的赵诚手里,她宁愿被这些怪物欺负。
  有时候,怪物还没有人可怕。
  但她的放松显然有些太快,因为下一秒,脚步声就又响起。
  苏肴僵在原地。
  今晚的月光不亮,哪怕窗户已经彻底被破坏,她也只能看见一个轮廓。
  比如那个正朝着她走来的黑影。
  是赵诚吗?
  他遭遇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快就能站起来?
  苏肴心如战鼓,恨不得将“异植”拽出来,再次往心口上扎一下。
  但她还没来得及这么做,人影就停留在她的身前。
  手腕被抬了起来,男人捏住她的手掌,将其贴近自己的唇边。
  苏肴没有动。
  黑暗里,她的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了桌子上的土陶盆。
  只要男人凑近,她就会狠狠地砸到他的脑袋上。
  但她没想到的是,他精准地找到了那根受伤的手指,垂头轻轻地添了添她的指腹,将渗出来的血珠卷进口中。
  苏肴浑身颤栗了一下。
  恶心。
  太恶心了。
  但与此同时,违和感也升上心头——赵诚不该是这幅模样,他应该是更加让人作呕的。
  苏肴攥紧了手里的土陶盆,刚想趁着男人低头时动手,后者就已经抬起头,在黑暗中直勾勾地盯着她。
  仿佛能看清她的一举一动。
  被发现了吗?
  “这个东西不会让异能者受伤。”
  男人突然开口,右手绕到她的身后,将土陶盆不分由说地拽下。
  “只会激怒他们。”
  咔嚓。
  土陶盆落地摔碎。
  修长的手指抚摸上苏肴的脸颊,男人轻声哄诱:“告诉我,他刚才用哪只手碰了你?”
  作者有话说:
  算了算字数,今天算是三更! (得意叉腰)
  第26章 小龙虾火鸡面
  (“一个恶劣的吻”)
  这个声音!
  苏肴瞪大双眼, 试图借着朦胧的月光看清男人的具体面容。
  她逐渐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比赵诚还要高一些,体型还要强壮一些。
  如果她仔细观察过, 绝对不会将两个人弄混。
  他不是赵诚, 是已经“死去”的祁山泽!
  不,没人说他已经死了……他那么厉害, 不一定会死在丧尸群里。
  “你没死……”
  豆大的泪珠源源不断地往下滚落, 苏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变态”如此惦念。或许也不是惦念,只是一种埋藏在心底的愧疚。
  但变态显然不需要她的愧疚。
  祁山泽钳住了苏肴的腰,另一只手捧着她削瘦的脸颊, 用大拇指粗鲁地擦拭着滚落的泪水。
  “看见我没死,很遗憾?”
  “跟你的情郎私奔时,是不是没想过会被我抓住?”
  他的问题太奇怪,苏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只能小幅度地摇头。
  “不是私奔……”
  “说谎。”祁山泽冷笑一声,“打晕了我的队友,跟着这个没用的废物逃跑到这里, 宁愿被他背叛, 也要离开我的身边,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他在质问苏肴, 所提及的“队友”却直接触碰到她最不愿想起的事故。
  “对不起,对不起!”
  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涌出, 她抓住男人的胳膊,将最脆弱的脖子暴露在他的面前。
  “都是我的错, 是我求着你带走了周武斌, 才会让他害死了你的队友……你杀了我吧, 我可以把命赔给他们……”
  祁山泽的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你想为他们偿命?”不知道想到了哪里,他的嘴角又冷冷地勾了起来,“不,你是想替那个窝囊废顶罪。”
  苏肴着急地解释:“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