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知道，我从小喜欢跳舞，在腿没受伤之前，我的理想是做一名优秀的芭蕾舞者，意外腿受伤后，我就断了这个念想。我上学修的是室内设计，跟企业管理一点关系都没有。其实以前，我对企业管理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也并不想加入郑氏。”
  他微微点了点头，“这些我都知道。”
  “我也知道，我从没接触过企业管理的工作，肯定是经验不足。不过，我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也并非没有信心。我自己经验能力不足，但这并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我身后有能力非凡经验丰富的人支持我，就比如说林叔叔。”
  他眉头轻蹙，神色凝重，双臂抱在胸前。
  “有他和他身后一众人等的支持，我相信我可以胜任在郑氏的工作，我有信心可以拿下收购兰德连锁超市这个项目”，她信心满满。
  “所以呢？”他目光炯炯看着她。
  “如果我能拿下这个项目的话，可不可以，升我做郑氏副总，有和阿姨一样的权利？”她正襟危坐于沙发上，言语慎之又慎。
  郑钦岩身体前倾，十指交叉，手肘撑到办公桌上，“你说的无可厚非，我从来都觉得，能者而居之，我本来想让你慢慢来，从基层做起，不要升得这么快。但是，你还真有点让我意外。知人善任，也是很大的才能。既然你有这个能力，我自不会拒绝你。”
  她连忙笑道，“谢谢爸。”
  他微微勾了勾唇角，“你先不要高兴的这么早，这才只是个开头而已，你要是失败的话，我怕你会偷着哭。”
  “不会的”，她信心十足道。
  他倒是有些疑惑，她说的不会的，究竟是不会失败，还是不会偷着哭。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只要她肯努力去做，他心中自觉甚是安慰，这些年她离开家的日子，他们的关系僵到冰点。
  虽然她回来后，被他骂得狗血淋头。但毕竟骨血相连，他还是希望她能够留在郑氏，好过骨肉分离，漂流异国。
  “爸，我没别的事了，那我先走了”，她从沙发上站起，作势告别。
  “等等”，他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嗯！？”
  “你的头，真的是意外吗？”他担忧道。
  她再次摸到头上的纱布，踌躇片刻，“嗯，是意外，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而已，没什么大碍，你不用担心。”
  “莞美，有些事，尽力就好，不要去拿命搏”，他语重心长道。
  她尴尬笑道，“爸，不是你想的那样了，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没什么事了，我先走了。”
  她拿着文件袋身子一斜一斜走出办公室，随后去法务部找律师看了一下合同，之后匆匆赶往霍氏大厦。
  很不巧，霍文彦没在办公室。
  她给他打视频电话，他没有接。她发信息说明来由，他只交代一句，交给秘书就好。
  最后，她留下合同，满心期待走出霍氏大厦。
  她走到街上，夜幕早已降临，橙黄的路灯在街边闪着不甚明朗的光。
  夜晚虽然清冷，但她却觉得很是畅快，一深一浅的脚步也似乎变得轻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