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可刘翠梅不听她的,继续严肃道,
  “我话说在前头,以后咱家吃饭,肯定要先可着灿灿的,东西是人家分的!
  再就是顾着点儿春明,孩子还小。
  其他人吃啥都不准有意见,不准和灿灿攀!”
  江松瞅着那盆疙瘩汤,眼睛都直了,哈喇子都要止不住了,
  “攀啥攀,没我妹子,咱还吃不上这白的呢,感恩戴德都来不及,谁攀谁就是没良心!”
  刘翠梅重重点头,
  “老二说得对,我就是这么个意思!”
  “那能吃了不?再说都凉了!”
  江灿灿乐呵呵地站起来,挨个给大家盛了疙瘩汤,一人一碗。
  刘翠梅也把那碗面条放到了江灿灿面前,又拿了个小碗,给江春明拨了一口。
  才两岁的孩子能吃多少,就是做个样子罢了。
  然后把筷子塞到江灿灿手里,“快吃!”
  江灿灿猛点头,和大家一起吸溜吸溜地吃饭,看着所有人吃到疙瘩汤高兴的样子,这顿饭可真香!
  吃完饭,江灿灿出去消食。
  早春的天已经有些长了,但和夏天还差得远。
  她慢慢走到后院,看到那颗树杈子杏树已经鼓起了花苞,估计没多久就要开了。
  杏花是最早开的花,东北这地界儿,什么时候杏花开了,那就是春天真来了。
  江灿灿正在杏树叉子前杵着,数着一共有几个花苞,感叹着这么点个小树杈子,将来竟然能长成那么大一棵大杏树。
  开花时候,几乎能把整个江家都罩在花房里,还没感叹玩呢,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抬头一看,从树影之中穿过来的,不正是住在房后的大佬吗?
  江灿灿立马露出来八颗牙齿,挥舞着刚刚养到白嫩的小手,
  “嗨!大佬,不是,尹恪!”
  尹恪没被这么热情地打过招呼,有些僵硬地点点头。
  江灿灿社牛体质爆发,笑嘻嘻地对尹恪说:
  “你也...出来消食?”
  尹恪愣了一下,没肯定也没否定,而是从兜里掏出个什么东西,递给江灿灿,
  这下轮到江灿灿愣了,她接过来一看,竟然是把奶糖,大白兔的。
  没记错的话,现在这种奶糖可是最高级的,寻常人家绝舍不得买的那种。
  “送给我的?谢谢谢谢!”
  尹恪想说什么,可这姑娘的小嘴儿一直在动,一会儿说自己没尝过这时候的大白兔,一会儿又说这可太贵重了,她不好意思白要!
  “要不我再教你写几个字,就当做谢礼吧!”
  “不行,教几个字不够,我还是再给你找点吃的吧!”
  江灿灿边说边寻思,她是来投喂大佬的,怎么能让大佬投喂她呢?
  这样等到了将来,大佬会不会觉得不欠她什么,就不报答她了啊?
  不行!这哪儿行啊!
  想到这个可能性,江灿灿坐不住了,她必须实际上对大佬达成投喂行为!
  她立马又出去拖拉机那,假装转了一圈。
  回来的时候,再次怒拿两个大白面馒头,对着大佬认真说:
  “吃馒头!千万不能不好好吃饭!对了,上次我叫你的,你还记得吗?
  我叫什么来着?”
  可不能忘了我的投喂之恩啊!
  尹恪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只能认真答,
  “江灿灿。”
  “对了!”
  江灿灿开心的一拍巴掌,看来她得时刻刷新自己的存在感,好让大佬对自己的名字,永远历久铭心!
  于是尹恪手里又多了俩馒头,同时被迫学习了“馒头、大白兔、糖……”等文字。
  等江灿灿过完瘾之后,才拍拍手回去,还说下次要继续教学。
  尹恪看着她满足的背影,半天站着没动。
  好看的脸上是无奈,迷茫,还有些好笑。
  她就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他应该怎么对她说,
  他认字……
  他不愿意欠别人的,所以送了糖算作回报。
  本想还上了就两不相欠的,可谁知手上又多了两个大馒头呢?
  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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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上车,我载你!
  “啥?你说那天救楠楠的是尹恪?”
  刘翠梅和江丰年惊了, 实在是当时太慌乱了,一直也没人跟他们说。
  合着救命恩人就离他们这么近,他们却连声感谢都没说一声,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quot;就是他!那天楠楠身上包的衣服就是他的, 您不是一直找是谁的衣服吗?“
  刘翠梅赶忙把柜子里那件洗干净、叠好的衣服拿出来,
  ”这衣服是尹恪的?“
  江灿灿点头,刘翠梅拿手作尺, 比划了一下, 还真得像是尹恪的身量。
  quot;当家的, 咱可不能装没事人一样,尹恪算是救了咱楠楠一命, 咱得好好感谢啊!“
  江丰年直点头,”要不, 请那孩子来咱家吃饭?“
  上次认亲摆了两桌,去叫他他也没来,这回就自己家人, 也不知他能不能过来。
  刘翠梅想了想摇摇头,
  ”依我看, 叫他来吃饭他肯定不能过来,那孩子习惯独来独往了,叫他过来,他反而不自在。
  要不我给他做件衣裳吧, 大小伙子正是费衣裳的时候,干点啥几天就磨破了,我给他做件好的, 回头见人也能穿!“
  刘翠梅心里想的是, 尹恪年纪也大了, 虽说比老二小,但慢慢也得相对象啥的了。
  都说人是衣裳马是鞍,穿戴好点,将来出去办事还是相对象,人家都高看一眼。
  他家里也没个长辈给张罗,肯定没想这么多。
  想到这,刘翠梅又是一叹,哎,这也是个愁人的!
  江灿灿看到刘翠梅这长吁短叹的样儿,好奇地问了一句,
  “我看尹恪好像是自己住在后屋,他的家人呢?
  还有,为啥别人说起尹恪,都是那种不待见他的样子啊?”
  原来她对大佬的了解,只是十分牛逼,给他们家投资建了全国都有名的一个庄园,一直到她穿来之前,都是独来独往一个人。
  再就是村里人一提起他,都是那种悔不当初的后悔样子。
  可她来了这里才知道,现在村里人好像都很不待见大佬,提起他都是嗤之以鼻,嫌弃的不行的样子。
  刘翠梅边叠着手里的衣服,边絮絮地说:
  “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他家应该是十几年前搬到咱村儿的。好像说是他爸妈是啥大资本家,反正没少遭人白眼。
  但说实话,他爸妈都是咱够不着那种有文化的人,又斯文又和气,就这么在咱村住了下来。
  尹恪家那种情况,村里人都远着他们,尹恪从小就是清冷的性子,也一直独来独往。
  这几年说是啥有新政策,好像原本他家人是可以回城的。
  但他爸已经在几年前没了,她妈当时又病重,眼瞅就剩一口气儿了,尹恪就没走,在这把她妈送走了。”
  江灿灿听的心里一揪一揪的,咋就这么苦啊!
  好不容易盼到了回城,结果两人都没了。
  大佬的户口应该是一直在江家堡村儿,原本跟着父母应该也是能回城里,但现在父母相继去世,想必大佬想走也走不了了。
  江灿灿觉得心里酸溜溜的,突然有些为大佬抱不平,
  “那为啥村里人还这么不待见他啊?”
  要说原来是大资本家,可现在都恢复身份了,再揪着这个就是村里人不大气了!
  刘翠梅脸上显出些难言来,
  “就是去年,村里的秋粮刚下来,原本是等到全收完了了,一起运到公社上交。